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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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戈徒還是有一次無意中看到了王懲身上的傷才知道這一切。 但王懲好似很在意這件事,總是將那些傷藏的很好。 不過即便他總是想要藏起自己狼狽的一面不讓人知道,但在他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陳戈徒已經(jīng)了解了他的一切,并看過了他所有不堪的那一面。 —— 浴室里傳來乒里乓啷的聲音,不知道是王懲手不方便還是他在故意砸東西撒氣。 陳戈徒已經(jīng)在考慮搬家的可能性。 將所有東西都砸完的浴室安靜了幾秒,隨后傳來“撲通”一聲響。 他起身走向浴室門口,一腳將門踹開,渾身被熱水燙的粉紅的王懲喘著粗氣暈倒在地上。 更像一只流浪狗了。 他避開一地的狼藉走進浴室,蹲在地上拍了拍王懲的臉。 “王懲?” 燒的滿臉通紅的人發(fā)出一聲喘.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嘖?!?/br> 他勾起一條浴巾蓋在王懲身上,摟著他的腰將他抱了起來。 銀色的小鈴鐺在他眼前不停的晃,一邊掛在王懲的脖子上叮呤當(dāng)啷的響。 這個樣子的王懲沒有那些裝模作樣,也沒有囂張跋扈。 不像威風(fēng)凜凜的王少,也不是好勝乖僻的王懲。 只是一個被戴上項圈被掛上鈴鐺,隨意撥弄和把玩的寵物。 陳戈徒低下頭,眸色幽暗地看著他。 他之前說錯了,王懲不是流浪狗,起碼在這條項圈還沒有取下來之前,王懲還是他的狗。 所以身為他的主人,他勉為其難可以在今天收留他。 —— 王懲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他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大腦才清醒過來,不多,只有一絲,但也足夠讓他意識到這里不是他住的那間房,也不是酒店。 這是……陳戈徒的公寓。 手臂傳來一陣鉆心的痛,腦袋也又暈又沉,脹的好像要炸開。 這種疼痛像針扎一樣蔓延進他的身體,讓他想要去撓身上的皮膚,沉迷又痛苦。 陳戈徒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王懲在床上扭的像條蟲子一樣。 他燒的眼睛起了水霧,朦朦朧朧地看人都不太清楚。 原本是一雙幽深凌厲的狐貍眼,此刻卻像只又傻又蠢,宛若失了智的野獸。 “王懲?!?/br> 聽到他的聲音,在床上不停扭動的人看向了他。 “退燒藥?!?/br> 他將水杯放在桌上,又將藥伸給他。 王懲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忽然低下頭,伸出舌尖將他手心里的藥卷進了嘴里。 然后他就這樣“咕?!币宦曆柿讼氯ァ?/br> 陳戈徒沉默地看著他,燈光下,他的雙眼晦澀不清,交織著幽幽轉(zhuǎn)深的情緒。 王懲或許是覺得身上的傷痛,又或許是他脊背上那些陳年舊疤更痛,他喘著氣在床上不停的扭動,臉也越來越紅。 被子被他蹭開,露出筆直的長腿,飽滿的臀.部,還有交錯著一些鞭痕的后背。 他趴在床上,扭動的累了,又轉(zhuǎn)過頭看向他。 “好疼啊。”他這樣說。 陳戈徒一寸不離地盯著他,在頭頂投下的光線中,他的雙眼乃至他半張臉都蒙在了陰影下。 “還有呢。” 王懲喘著氣,沙啞地說:“好癢啊?!?/br> 又疼又癢,從皮膚滲透進血rou,連骨頭縫都抓心撓肝的難受。 陳戈徒長身而立的和他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看著王懲明顯已經(jīng)被燒壞腦子的模樣,他彎下腰,那雙暗沉的眼睛暴.露在光下。 他伸出修長干凈的手指撥響了他脖子上的鈴鐺,面無表情地問,“要我?guī)湍銌??!?/br> 王懲蜷著赤.裸的身體,黑色項圈與他逐漸泛紅的皮膚展開了曖昧的色差。 他咽著口水,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臉說:“要?!?/br> “那你該怎么說。” 撥響鈴鐺的手指慢慢勾上他的下巴。 王懲逐漸陷進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里,身體開始因為難受而顫抖。 “幫幫我?!?/br> “不對?!?/br> 他張開嘴,冰冷低沉的嗓音帶著命令。 “請人幫忙應(yīng)該要再有禮貌一點?!?/br> 王懲的腦子真的壞了,他生病的時候從沒有人在他身邊,也沒有人幫過他。 受傷的時候總是很疼,可疼的厲害了又會變成一種抓心撓肝的癢。 這個時候他總會想要更疼,好似這樣就能把那股癢蓋住。 這還是他第一次生病的時候有人待在他身邊,愿意幫他。 他咽著口水,閃動著那雙迷離又混沌的眼睛,張開嘴說:“求你,幫幫我?!?/br> 那瞬間,陳戈徒向來如冰雪般堅固的雙眼綻開了一股鋒利的暗芒。 【你要趁人之危嗎】 “那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燒壞腦子的人又不會記得很清楚?!?/br> 【你怎么知道】 他直起腰,淡淡地開口。 “經(jīng)驗?!?/br> 第011章 都市 醒過來的王懲渾身都有一種酸麻的倦怠感。 他坐起來,頭很沉重,身體卻輕飄飄的。 摸了摸額頭,他發(fā)現(xiàn)腦袋上的繃帶拆了,只貼著一塊紗布,手臂上的夾板也換了新的。 他腦子昏昏沉沉的有些想不起來昨天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