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反正她們倆現(xiàn)在是沒什么利益沖突的塑料姐妹花,因為家世都比較低,又有些從前面子情,才在這無趣的深宮不咸不淡的處了下來。 對方從不在她面前擺貴人架子也不要嚴綺云總是行禮才是嚴綺云愿意和她往來的主要原因。 而且縱然烏雅貴燃最近麻煩頗多,卻也沒有把嚴綺云當成是垃圾桶來發(fā)泄負面情緒。雖然也有不太熟的緣故,但嚴綺云依舊覺得這是一種非常值得保持的優(yōu)良品質(zhì)。 “最近內(nèi)務(wù)府給幾位娘娘都送了一副麻雀牌,我在宜嬪娘娘那里玩過幾次,meimei會耍嗎?我也叫內(nèi)務(wù)府做了一副,我們無事的時候也來玩一玩。”烏雅氏畢竟是最近非常得寵,不少待遇直逼嬪級,所以消息比嚴綺云靈通的多。 麻雀牌? 看得出嚴綺云有些疑惑,所以烏雅氏便給她介紹了幾句,嚴綺云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了,這不就是最早的麻將嗎! 還別說,嚴綺云確實挺心動的,但是又有點擔(dān)心自己玩上了頭,把每天練字的正經(jīng)事放下了。 不過嚴綺云最后還是應(yīng)了下來。 沒辦法,勞逸結(jié)合也很重要,宮里的娛樂活動目前真的有些少! 從永和宮出來的時候,嚴綺云一時沒裹好披風(fēng),被冷風(fēng)吹了個激靈。 北京的冬天時間長,二月份還冷的不行,雖然沒再下雪,可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屋檐下總有冰溜子,太監(jiān)們?yōu)榱酥髯觽兊陌踩?,每天都得搬梯子去清理?/br> 等嚴綺云回鐘粹宮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隔壁原本沒人住的景陽宮今兒格外熱鬧。 “你去問問,這景陽宮是要修繕住人嗎?”嚴綺云吩咐韶心。 如果是的話,那可是大消息,這修繕宮室可是一筆不小的花銷,如今完全住的開的情況下,如果還要修繕宮室的話,那就是要有不少新的主位娘娘了,按照康熙之前重新制定的規(guī)矩,嬪以上就不同住一宮了,以如今宮里嬪妃的數(shù)量來看,若非封了新主位,不存在住不開的情況。 康嚴綺云記憶中,熙確實有整個后宮一并大封的習(xí)慣,但是……是今年嗎? 理科生嚴綺云實在是記不清這些細節(jié)了,但是不管怎么樣,后宮這池水顯然又要亂。 別說是其他人了,就是嚴綺云也不敢說自己對一宮主位不心動??! 只可惜這會兒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一級一級晉封,才剛封了常在的她距離這個嬪位還實在是有些遙遠,所以嚴綺云也就心動了那么一小會兒。 沒多久,韶心就問完回來了,兩人也沒在外面說話,趕緊回了自己的地盤。 “主子,奴婢打聽清楚了,說是上午萬歲爺下了召,目前閑置的景陽、景仁、永壽和啟祥四宮都要小規(guī)模修繕一番,說是房子久不住人敗的快,須得勤打理?!?/br> 這話嚴綺云還是信的,她就說印象中第二次大封后宮沒這么快來著,而且……印象中當時也沒封多余的嬪位,只給惠宜德榮四嬪加封了一級,在后宮形成了長期一貴妃四妃互相轄制的格局。 不得不說,二創(chuàng)作品看多了的結(jié)果就是,具體時間線記不太清楚,但是大致的事件內(nèi)容反而有點印象。 “叫邵平給我提一桶熱水來泡腳,里面放幾片干姜?!贝_定不是要大封后宮后,嚴綺云也就把這個事兒拋到了腦后。 還是身體比較重要,剛從外面走了一圈,這種布制的鞋子塞多少棉花也實在是不怎么保暖,她就養(yǎng)成了每次回來泡個腳的習(xí)慣。 本以為這事兒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嚴綺云第二天去乾清宮伴駕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事兒至少在康熙嘴里,和她還是有些關(guān)系的。 “阿云如此愛讀書,乾清宮畢竟是處理政務(wù)的地方,也不好總讓阿云在這兒看書,我昨日差人收拾了景陽宮,放些書做內(nèi)宮的藏書房,若有人想借書看也不必那么麻煩?!?/br> 雖然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間,好似正是為了嚴綺云才準備在景陽宮設(shè)個藏書房一般,正好離景陽宮最近的就是鐘粹宮。 嚴綺云驚訝的雙目睜大,嘴巴都合不攏了。 有那么一剎那確實挺感動的,不過也就持續(xù)了三秒。 這東西完全不如升位分來的實際,而且又不是她一個人獨得的好處,直接讓她去景陽宮當主位她更開心。 不過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嚴綺云還是一副感動到?jīng)]辦法自控的模樣,就差沒直接淚灑乾清宮書房了。 一襲絳色旗裝的美人沒有太重的粉黛,白里透紅的皮膚瑩潤如羊脂玉,微紅泛著淚光的雙眼更是楚楚動人。 康熙看著嚴綺云嬌艷的面容,不由感慨這萬常在初時不顯,如今多寵愛幾分倒是越發(fā)動人了。 反正康熙很是受用,當夜兩人便好一番折騰。 至于升位份……不好意思,摳門康熙暫時并沒有這個計劃。 這宮里的美人哪個不是他喜歡才收用的,若是每個人在偏愛時都給個位份,他這剛定下沒多久的一后兩貴妃四妃六嬪的規(guī)制可裝不下這滿宮的美人。 從康熙那里回來,嚴綺云很快把對方扔到了一邊,趕緊換了衣裳用了早膳就去永和宮赴烏雅貴人的牌局。 昨天下午永和宮便打發(fā)人來知會過,烏雅貴人從內(nèi)務(wù)府弄來的麻雀牌已經(jīng)刻好了,邀她今天去打牌。 笑死,康熙在她心里肯定是不如打牌重要的! 第12章 被烏雅貴人邀請來參加這次牌局的除了她外,還有延禧宮的衛(wèi)答應(yīng)和同樣住在永和宮的袁答應(yīng)。 烏雅貴人是故意叫了她們幾個位份不怎么高的來玩,主要是之前和宜嬪玩的時候,另外兩個位份不高的麻將搭子一個勁兒放水,實在是沒意思的很。 衛(wèi)答應(yīng)和袁答應(yīng)也是嚴綺云自打穿越以來第一次說上話。 前者應(yīng)該是未來八阿哥的生母,同樣也是和她們兩個同一批小選入宮的,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也算是個塑料小團體了,不用風(fēng)吹就會散的那種。 因為衛(wèi)答應(yīng)的出身,后來八阿哥被康熙怒斥“辛者庫賤婦所生”,至此抬不起頭來,這句評語也一直流傳到后世,給人造成了一種辛者庫出身都是罪籍的錯覺。 實際上卻并未有如此不堪,雖歸為辛者庫,但是辛者庫也并非都是罪籍,而且覺禪式也算是其中領(lǐng)頭管事的那種,她爹這會兒還在內(nèi)務(wù)府正經(jīng)當著官呢,絕非影視作品里面說的罪籍出身。 嚴格算康熙后宮不少女子家世都不怎么樣,后期還有不少漢女也給他生了孩子呢。 要知道不管是包衣還是辛者庫在滿清政權(quán)都是可以入仕的,比同時期的絕大部分漢人在滿清的地位還是高一些的。 所以康熙當時估計被氣暈了頭,這一句地圖炮下去,躺槍的大概率也絕對不止一個兩個兒子,不過只有真正惹怒康熙的八阿哥被點名記錄在史書上了而已。 還帶累了他媽在二創(chuàng)里面的形象。 實際上有副姣好面容的衛(wèi)答應(yīng)是個脾氣爽利的聰明姑娘。 雖然沒打過麻雀牌,但是烏雅貴人介紹完規(guī)則,大家又打了兩圈之后,桌上四個人都很快掌握了這項技能。 麻將這東西確實打發(fā)時間,明明感覺沒玩多久,就見烏雅貴人的宮女來詢問她午膳怎么安排。 嚴綺云一看時間,居然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三個鐘頭,這會兒已近十一點。 烏雅貴人這會兒也不小氣,四個人中位份最高的就是她,再加上打的正在興頭上,也不想散,所以她干脆邀人留在她這兒吃午飯。 其他人除了嚴綺云也差不多是頭一次接觸麻將,這和田玉雕刻的四方石頭摸在手里確實有些讓人上頭。 大家一拍即合,當即決定留下來一并用飯。 烏雅貴人的伙食好,她們也今天也沒太講究,用午膳的時候把麻將撤下去,直接就在一張桌子上吃了,反正她們每個人都有宮女在身邊布菜。 吃完飯又默契的繼續(xù)開始摸牌。 等嚴綺云趕在落鑰前回到鐘粹宮才發(fā)現(xiàn),今兒這一天就這么在麻將上打發(fā)了。 果然,享樂才是消磨動力最重要的因素。 嚴綺云懊惱的狠拍一把大腿,雖然今天的打卡她一邊打麻將一邊練習(xí)養(yǎng)生心法給打上了,但是這個壞頭是不能開的! “韶葉,把書房的燈點起來,我要練字。”嚴綺云穿越以來還是頭一次在夜里點燈熬油做這費眼睛的事情。 如今的燈可不是白熾燈,就著這種燈光用眼睛可是很傷眼的,平時一入夜她書都不怎么看。 而且……她現(xiàn)在還有點犯困。 靠著極大的毅力,嚴綺云還是頂著困意,咬著牙認真把今天的大字寫完了,這才收攏了紙筆梳洗睡下。 有這次教訓(xùn)在前,也能告誡她自己,以后玩歸玩,但是不能把正事兒給忘記。 當然,短時間要把麻將徹底戒掉是不可能的。 嚴綺云上輩子是沒玩過麻將的,主要是現(xiàn)實中沒有麻將搭子,而那個時候她也有其他很多能打發(fā)時間的樂子,所以沒領(lǐng)略過麻將的威力。 但是這會兒在根本沒啥正事要在意的清朝后宮,確實是太容易把時間花費在這上面。 —————— 第一次打麻將之后,四個人也都感覺到這玩意兒確實不適合總是玩,所以便約好了沒事兒的時候,三兩天玩一次,而且都從午膳后開始。 四個人里面有兩個最近正得寵,再加上衛(wèi)答應(yīng)偶爾也能見康熙,所以他們聚著打麻將的頻率倒也不算很高。 差不多二月末的一個大晴天,四個人又聚在永和宮打麻將。 她們都不算很有錢,再加上也就是為了個樂子,所以籌碼都是銅子,輸多贏多都不會太傷情分,畢竟她們之間由麻將聯(lián)系的情分也確實比較脆弱。 “我胡了!”衛(wèi)答應(yīng)瀟灑推牌。 其他三個人也不用宮女幫忙,自己從裝銅子的匣子里算了籌碼給衛(wèi)答應(yīng)。 “你今天手氣不錯啊,打了幾局你贏了一半?!眹谰_云調(diào)侃道。 衛(wèi)答應(yīng)擺擺手,道:“哪里,都是小的,加起來還不抵你胡那把七對賺的多呢?!?/br> “你們兩個今天手最紅的就別互相吹捧了,凈贏了我的錢,我今兒還一把沒胡過呢。”袁答應(yīng)狀似苦惱的說道。 其他人聞言都不含惡意的笑了出來。 玩了最多兩個時辰她們也就散了,有宮禁不能拖到太晚出門。 還沒等她們出門呢,就有那小太監(jiān)著急忙慌的跑來通稟,原來是納喇貴人發(fā)動了。 烏雅貴人和袁答應(yīng)也趕緊起身,同嚴綺云和衛(wèi)答應(yīng)一起趕到納喇貴人住的儲秀宮去。 后宮里面這生孩子就是頭等大事,一般不管是不是真的關(guān)心,大部分妃嬪都還是會趕過去瞧一眼的,最重要的是……畢竟康熙有可能是會來看一眼的,對一些幾乎見不到康熙的低位嬪妃來說,這是一次難得有機會刷臉的時候。 這種心態(tài)原主之前也有過,嚴綺云每次想想都覺得有點悲哀,為別的女人,也為了自己。 這時代,真正算人的又有幾個呢? 而相較于這個時代真正的平民,實際上她已經(jīng)活的很不錯了。 —————— 等她們趕到的時候,儲秀宮的院子里面已經(jīng)站了不少的人,康熙還沒來,儲秀宮的主位娘娘端嬪著人搬了幾個椅子給其他主位坐,嬪位以下就只能在院子里面“罰站”。 平心而論,嚴綺云是不喜歡這活兒的,但是沒辦法,她還沒有特立獨行的資本。 她們一塊兒從永和宮過來的四個人就安安靜靜的找了地方站著,聽幾個主位說話順便打點無傷大雅的嘴架,這里也沒她們插話的機會。 納喇貴人懷相不好,再加上又在孕期經(jīng)受了喪子之痛,所以太醫(yī)會診后也說這胎就是生下來怕是也不好養(yǎng)住。 產(chǎn)房里面?zhèn)鱽砺曀涣叩穆曇簦瑖谰_云甚至能聽出來一點絕望。 而外頭站著形形色色和她分享同一個男人的女人,幾乎沒有人是真的在為里面的人擔(dān)心,更多的人時不時的望向門口,希望能看到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就連佟貴妃也不例外。 不過半個時辰過期,乾清宮那邊才有人姍姍來遲,說是康熙那邊還有事兒,納喇貴人生孩子的事兒就全權(quán)交給佟貴妃來辦,儲秀宮主位端嬪從旁協(xié)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