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道：“我現(xiàn)在問的是殺人動機，比如說利益方面的。

    你是安吉拉的律師，應(yīng)該對他們兩人之前的利益劃分更清楚。

    簡單的說，如果安吉拉現(xiàn)在死了，對金姆有什么弊端或利益？”

    黛西道：“我是安吉拉的律師，不是你的律師。不過，看在午餐的份上……就幫你分析一下。

    首先，以我對安吉拉的了解，等這個專輯發(fā)布后，她大概率可能和經(jīng)紀人解約。

    他們的經(jīng)紀人合約還有半年時間，如果安吉拉可以等，那就屬于正常解約，不用再支付任何賠償金。

    如果不可以等，雙方可以談和解，根據(jù)剩下合約時間賠償一定的違約金。

    如果金姆不接受和解，而安吉拉又急于解約，那就只有法庭上見了。

    我個人更傾向于第二種。

    如果是第三種雙方都會有一定的損失?！?/br>
    盧克追問：“那如果安吉拉現(xiàn)在死了，對金姆的利益影響呢？”

    黛西道：“賠償金肯定是沒有了，但安吉拉死后，短時間內(nèi)肯定會專輯大賣，從雙方的合約看，金姆能大賺一筆。

    遠遠超過了解約的賠償金?！?/br>
    對于這種cao作盧克也聽說過，趁著歌手或明星死前發(fā)布一些專輯或周邊，死后趁著熱度還能收割一波。

    其實不光是娛樂圈，更廣泛的文藝圈也是如此，大多書畫家都是死后成名，為啥？

    書畫家活著，就能繼續(xù)作畫，作品多了就會貶值。

    畫家死了，他的作品就成了絕版，數(shù)量上受到了限制，價格也會水漲船高。

    很多收藏家看中了某位畫家，都會在對方臨死前大肆的收購對方作品，一旦等畫家死了就可以賣出個好價格。

    從這個角度分析，金姆是有作案動機的。

    “你們最后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前天上午，我們約在律所下面的咖啡館。”

    “最后一次聯(lián)系呢？”

    “前天下午，之后她要準備專輯派對，時間會比較緊，也經(jīng)常和經(jīng)紀人在一起，我們就沒有聯(lián)系?！摈煳鲊@了一聲：“太可惜，她還那么年輕，還沒有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

    盧克再次問道：“她相信有吸血鬼嗎？”

    黛西笑了：“我也問過她這個問題。

    她當時說，‘我連該死的上帝都不信，又怎么可能相信這種鬼東西’?！?/br>
    飯后，盧克沒有多停留，直接返回警探局。

    ……

    下午三點。

    蘇珊在會議室召開案情總結(jié)會。

    盧克簡單敘述了一遍黛西提供的線索。

    副隊打趣道：“堅持藝術(shù)的音樂家，充滿銅臭的經(jīng)紀人，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鬧掰只是時間問題。

    這個經(jīng)紀人絕對有作案的動機?！?/br>
    雷蒙說道：“我在調(diào)查酒吧監(jiān)控時，據(jù)酒吧的負責(zé)人說，在布置酒吧會場時經(jīng)紀人找到他們，要求關(guān)閉酒吧內(nèi)的大部分攝像頭?！?/br>
    蘇珊問道：“為什么？”

    “經(jīng)紀人沒說。誰給錢、誰是老大，酒吧負責(zé)人也沒問?！?/br>
    副隊說道：“看來這個經(jīng)紀人的嫌疑又上升了?！?/br>
    蘇珊似乎想起了什么：“副隊，德古拉酒吧的案子審問的怎么樣了？”

    副隊嘆道：“奧古斯那小子，不，確切的說是波特律師，很滑頭。

    奧古斯堅持稱自己當時在開玩笑，根本沒想過傷害誰？

    而且，他聲稱自己有精神方面的問題，要求申請做精神鑒定?！?/br>
    蘇珊皺眉：“關(guān)于申請精神鑒定的事你怎么看？”

    “這個案件的殺人方式和其他案件不同，我們很難不同意，而且他那天的裝扮和行為也不像是正常人所為……”副隊也有些郁悶，這個案子有視頻為證，定罪肯定是沒問題的，但一牽扯到精神問題，事情就變得麻煩了。

    小黑說道：“我早就知道波特那老家伙不是好人?！?/br>
    副隊有些不滿：“你評價一個人的時候非要跟年齡扯上關(guān)系？”

    蘇珊打斷兩人：“法醫(yī)那邊又有了新發(fā)現(xiàn)，他們在死者腸胃里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混合液體，有獨品、酒精、血液，其中血液高達數(shù)百毫升?！?/br>
    小黑有些不解：“那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她肚子里會有血液？她自己喝自己的血？”

    盧克道：“也可能是別人的血。”

    蘇珊道：“現(xiàn)在可以確定是人血，但不是她的血液。

    至于是誰的血還要做進一步的鑒定?！?/br>
    珍妮感慨道：“吸獨、酗酒、人血，她的生活可真夠亂的?！?/br>
    副隊不以為意：“在搖滾圈吸獨和酗酒屬于常態(tài)。

    如果是創(chuàng)作型的歌手，需要獨品和酒精的刺激尋找靈感。

    非創(chuàng)作型的歌手，也需要借著這些進入狀態(tài)。

    而且她的音樂風(fēng)格屬于暗黑吸血鬼風(fēng)，如果她不吸毒，我反倒覺得不正常了?！?/br>
    盧克想了想說：“她是否吸毒和酗酒我不大清楚，但是據(jù)黛西說，安吉拉是現(xiàn)在很討厭吸血鬼，按理說不應(yīng)該去吸食那么多人血。

    就算是表演性質(zhì)的也不會有那么大的血量。

    我覺得有些不正常?！?/br>
    小黑說道：“會不會是有人逼迫她喝的？”看到眾人都望向自己，小黑下巴微揚，聲音大了一些：“雖然她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捆綁和防御傷，但有可能是被人用槍指著喝血?！?/br>
    大衛(wèi)道：“就算有這種可能，那目的是什么？”

    小黑愣了，這他哪能說的出來？

    副隊想了想：“以我的經(jīng)驗看，或許跟她手臂內(nèi)側(cè)的圖案有關(guān)。

    很可能是某種儀式的圖案，會不會這種儀式本身不光要吸受害人的血，也需要受害人去吸血?！?/br>
    “想法不錯，可以作為一個調(diào)查的方向。”蘇珊點點頭，開始安排任務(wù)：“副隊，你負責(zé)調(diào)查血色圖案。

    大衛(wèi)盯著奧古斯的案子。

    雷蒙和珍妮聯(lián)系昨晚參加過派對的人，尋找目擊者。

    盧克和馬庫斯調(diào)查經(jīng)紀人金姆?！?/br>
    “yes，captain?！?/br>
    眾人分頭行動。

    金姆確實有作案動機，但并不能因為這點就說他是兇手。

    盧克決定請他來警局再做一次筆錄，撥打了金姆的手機號碼。

    “嗨，我是金牌經(jīng)紀人金姆，我現(xiàn)在很忙，有事請留言……”

    ……

    半個小時后。

    金姆家。

    金姆家外聚集著一群奇裝異服的人，有人臉上畫著濃妝，有人涂著血紅的嘴唇，還有人戴著兩顆獠牙。

    他們手里拿著橫幅，嘴中高呼。

    “安吉拉！”

    “嘿嘿?！?/br>
    “吸血女王！”

    “嘿嘿?！?/br>
    “永垂不朽！”

    “嘿嘿嘿……”

    兩輛警車停在路邊，巡警們下車維持秩序。

    粉絲情緒激動，但并沒有武器，也沒有很出格的舉動。

    警察驅(qū)趕，他們就靜坐。

    因為人數(shù)眾多，警方暫時也無能為力。

    一輛黑色福特探險者停在路邊。

    盧克和小黑走下汽車。

    盧克摘下墨鏡，看著周圍聚集的人群，不用猜也知道是安吉拉的粉絲。

    這打扮、這品味差不了。

    盧克走到前面，亮出警徽，對著維持秩序的巡警問：“我是盧克探長，這里是怎么回事？”

    一個白人巡警說道：“我們接到周圍鄰居的報警，說有一群人在社區(qū)搗亂，趕過來就是這副場景了。

    這里是歌手安吉拉經(jīng)紀人的住所，這群跟吸血鬼一樣的家伙都是安吉拉的粉絲。

    他們聲稱要見經(jīng)紀人金姆?！?/br>
    盧克問道：“金姆在家嗎？”

    “no，我們敲了很久的門，沒人回應(yīng)。”

    此時，人群中再次高喊，

    “安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