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衍：“嗯。”

    站在霍清衍身后的周賦打了個(gè)哈欠。

    昨晚在小酒館喝了沒兩杯，他就困得睡著了。

    早上還是被霍清衍叫醒的。

    霍清衍也覺得周賦做他的助理實(shí)在辛苦，準(zhǔn)備帶他吃完早餐就放他回家休息。

    不曾想，卻在餐廳里遇到了姜宿。

    姜宿也注意到霍清衍和周賦的面色都不太好。

    霍清衍看起來還算精神，周賦是滿臉都寫著兩個(gè)大字：我困。

    他還從來沒見過周賦在工作時(shí)間這么沒精神的樣子。

    周賦打完哈欠，就對(duì)上姜宿疑惑的目光。

    想起昨晚霍清衍的交待，平靜而淡定的撒謊：“昨晚和霍總喝了一整晚的酒，所以現(xiàn)在有點(diǎn)困?！?/br>
    姜宿還沒說什么，倒是姜盈先問出聲：“你們倆……喝一整晚的酒？”

    這霍清衍和周賦，怎么看都不像是會(huì)在一起整晚喝酒的人啊……

    姜宿的臉上露出和姜盈一樣的疑惑神情。

    周賦的面色還是很平靜：“嗯?！?/br>
    姜宿對(duì)周賦也算是了解，這種事倒也不必要撒謊。

    霍清衍和以前比起來，改變了許多。

    以前不會(huì)和周賦一起喝酒，不代表現(xiàn)在不會(huì)。

    恰好在這時(shí)服務(wù)生過來上菜。

    早餐清淡，姜宿看著就覺得缺點(diǎn)胃口，但叫住了服務(wù)生：“麻煩給我一點(diǎn)辣椒油?！?/br>
    周賦看著熱氣騰騰的早餐，忍不住緩緩伸手摸了下自己肚子。

    餓了……

    可霍清衍還站在原地沒動(dòng)。

    “霍總？”他忍不住出聲提醒霍清衍，他們也該找位置坐下吃東西了。

    霍清衍眉心微蹙，試探性的勸道：“宿醉之后，吃清淡點(diǎn)吧?！?/br>
    剛才姜宿找服務(wù)生要辣椒油，他聽見了。

    姜盈原本也是想勸姜宿不要吃辣椒的，此時(shí)聽了霍清衍的話，很認(rèn)同的「嗯」了一聲：“對(duì)啊，小七，大清早的吃什么辣椒?！?/br>
    說完，又轉(zhuǎn)頭對(duì)服務(wù)生說：“不好意思，辣椒油不用送過來了?！?/br>
    姜宿正在喝水，起先覺得霍清衍的話沒什么問題，但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霍清衍怎么知道他宿醉？

    “咳咳——”

    這一閃神，他就被水嗆住了。

    姜盈連忙給他遞紙巾，語氣里帶著點(diǎn)嫌棄：“趕緊擦擦?！?/br>
    他都替姜宿覺得丟人。

    好好的喝個(gè)水也能嗆住。

    姜宿低頭擦著唇邊的水，頭都不敢抬起來。

    他媽的誰能告訴他，霍清衍怎么知道他昨晚喝醉了？

    還有，他為什么覺得拿紙巾擦水這件事過于熟悉？

    霍清衍眼睜睜看著姜宿的耳朵逐漸變紅，才驚覺自己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

    但他面上卻仍舊一派平靜：“姜小姐慢用?！?/br>
    “要不一起吃吧？”姜盈露出職業(yè)假笑。

    “不用了。”霍清衍自是知道姜盈不可能想邀請他一起吃早餐，帶著周賦找了一個(gè)離姜宿很遠(yuǎn)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看見姜宿吃早餐的過程中，全程沒有抬頭，都在低頭猛吃。

    霍清衍的眉擰成了一個(gè)結(jié)。

    還是被他搞砸了啊。

    周賦見對(duì)面的霍清衍也不動(dòng)筷子，只是一個(gè)勁兒的盯著姜宿看，就默默的伸手將一整籠蝦餃都拿到了自己跟前。

    一口一個(gè)，真香。

    雖然不知道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看霍總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經(jīng)搞砸了。

    別說，霍總這一籌莫展的表情還挺下飯。

    “小七，你干嘛一直低著頭，脖子怎么了？”姜盈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姜宿，還以為是他脖子出了問題。

    姜宿還是不抬頭，吃得更快了。

    嘴里有東西，說話聲也含含糊糊的：“沒有，就是餓?！?/br>
    他不想抬頭嗎？

    他也想啊。

    可是，他配嗎？

    當(dāng)初離婚是他提的。

    后來狠話是他放的。

    喝醉了酒，也是他讓司機(jī)把他送回云上公館的。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霍清衍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

    換做他是霍清衍，他也覺得這是舊情難忘啊。

    他以后在霍清衍面前都抬不起頭來了。

    更可怕的是，他還斷片了。

    霍清衍昨晚要極有可能也回了云上公館，他都不記得自己昨晚有沒有做別的事情。

    太丟人了，這輩子都沒這么丟人過。

    不想活了。

    想毀滅世界。

    ……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

    姜宿逃也似的離開了餐廳。

    “小七，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姜盈要是再看不出來姜宿的異常，她就真是個(gè)傻子了。

    “我……”說不出口，太丟人了。

    姜宿長長舒了口氣：“二姐，我沒事兒，就是剛殺青可能還沒從角色里走出來。”

    “真的？”姜盈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有事兒一定要和二姐說啊。”

    姜宿重重的點(diǎn)頭。

    目送著姜盈離開之后，姜宿也急急的攔了輛車。

    “師傅，趕緊走！快！”

    師傅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云淡風(fēng)輕的說了句：“早高峰，快不了?！?/br>
    果然，汽車開出去大概兩三米的亞子，就動(dòng)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