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宿沒想到大家都看到了霍清衍和林斯越的緋聞，神色有些狼狽：“對不起，大哥。”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姜照嶼的聲音里有壓抑的怒氣：“外婆年事已高，我相信你也不忍心她到了這把年紀(jì)還為你的感情cao心?！?/br>
    姜宿低聲應(yīng)道：“我明白了?！?/br>
    他想起來，之前趙姨說外婆的病今早起來更重了，原來是因?yàn)榭吹搅嘶羟逖芎土炙乖降木p聞。

    可是，他去外婆家的時候，外婆卻什么都沒問什么都沒說。

    到底是看著長大的親弟弟，姜照嶼也不忍心再說重話。

    他緩了神色，看向姜宿的手臂：“手怎么了？”

    剛才在病房里，他就發(fā)現(xiàn)姜宿的左手動作有些遲緩。

    一瞬間，姜宿甚至有想哭的沖動。

    原來，真正關(guān)心他的人，根本不需要他主動開口，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昨晚出了小車禍。”姜宿不敢不說實(shí)話，怕姜照嶼擔(dān)心又連忙解釋：“小傷?！?/br>
    盡管他一再強(qiáng)調(diào)是小傷，還是被姜照嶼帶去找醫(yī)生做檢查了。

    ……

    外婆住了三天院。

    這三天，姜宿也都在醫(yī)院里照顧外婆。

    出院那天，姜照嶼開車來接外婆出院。

    姜宿將外婆扶上車之后，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姜照嶼面無表情的看著某處。

    姜宿順著姜照嶼的視線看過去，就正好看見霍清衍陪同著林斯越，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從醫(yī)院出來。

    霍清衍似有所覺一般，也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在看見姜宿的時候，霍清衍面色微凜。

    姜宿的視線和霍清衍相撞，他快速的收回視線看向姜照嶼：“大哥，我們走吧?！?/br>
    他已經(jīng)顧不上難過，只希望能趕快離開這里，不要讓外婆發(fā)現(xiàn)霍清衍和林斯越在一起。

    姜照嶼和他想到了一處，并未多言，轉(zhuǎn)身便上了車。

    林斯越原本在和霍清衍說話，半天沒聽到回應(yīng)，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霍清衍在看姜宿。

    這時姜宿已經(jīng)和姜照嶼上車離開了，林斯越問：“姜宿沒看見你嗎？”

    霍清衍面色難看的收回視線，冷聲道：“走?！?/br>
    他知道姜宿和外婆感情深厚，所以姜宿每次去外婆家都會多待上幾天。

    可這次，姜宿在他外婆家待了三天就算了，這三天還一個電話都沒給霍清衍打。

    霍清衍平時就不愛接電話回微信，可姜宿不給他打電話發(fā)微信，他反而覺得渾身不對勁兒。

    林斯越打量著他的神色，猜測道：“會不會是這幾天你都忙著幫我父親找醫(yī)生的事，姜宿生氣了??？”

    霍清衍否定得十分干脆：“不是?！?/br>
    姜宿根本不知道他這幾天在做什么。

    可能又是什么事情不如意，故意耍小少爺脾氣不理他，等著他去哄。

    他才不慣姜宿這壞毛病。

    ……

    外婆剛出院身子弱，回到家就睡下了。

    趙姨在廚房準(zhǔn)備午餐，姜照嶼和姜宿去了院子里。

    前幾天的積雪早就化了，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姜照嶼拿出煙盒，抽了一根煙出來之后，順手遞給姜宿。

    姜宿搖了搖頭。

    姜照嶼挑眉：“真戒了？”

    “霍清衍不喜歡我抽煙。”

    姜照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姜宿抿了抿唇，說道：“你也少抽點(diǎn)。”

    姜照嶼點(diǎn)燃了煙，深吸了一口之后，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說道：“沒想過離婚嗎？”

    姜宿驚愕的抬起頭來。

    離婚？

    他從未想過。

    姜照嶼一眼看出姜宿的想法，不動聲色的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工作忙，你有時間多回來看看外婆?！?/br>
    “嗯?！?/br>
    ……

    姜宿又陪了外婆幾天，才回家。

    回去的路上，他把手機(jī)通訊錄和微信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幾遍。

    霍清衍沒給他打一通電話，發(fā)一條微信。

    霍清衍……都不會想他的嗎？

    他有時間為了林斯越父親的病忙前忙后，卻沒有時間打電話問候一下外婆的病情。

    “小少爺，到了。”

    送姜宿回來的，是外婆家的司機(jī)。

    “謝謝，路上小心?！苯薜乐x之后，才下車進(jìn)了別墅。

    一個多星期沒回家，家里一切如舊。

    空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

    看得出來，霍清衍這一個多星期也幾乎沒回家。

    姜宿突然意識到，這個所謂的「家」，其實(shí)只有他在努力維持。

    他想起大哥之前說的話，若是他真的提離婚，霍清衍是不是會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

    門邊突然響起開鎖的聲音。

    姜宿看見進(jìn)門的霍清衍時，滿臉驚訝：“你怎么回來了？”

    他在外婆家吃完午飯回來，現(xiàn)在是下午，霍清衍向來只在深夜回家，或者不回家。

    “晚上有酒會，回來換身衣服?！被羟逖艿恼Z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他說完就徑直往樓上走。

    姜宿注視著他的背影，有很多事想問。

    想問霍清衍為什么這幾天都為林斯越的事忙前忙后，卻不肯分出一丁點(diǎn)兒心思在他身上。

    大約是姜宿的目光太過深切，惹得霍清衍回頭看他，還主動問了一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