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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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今日蕭王夫婦一同進宮,說是稟報什么安葬的事。 稟報這事,犯得著一起進宮來嗎? 且他也不信太上皇沒有派人去葬禮,定是有問題的。 前思后想,覺得不對勁,便招來翁寶,“你去把今日給貴太妃診脈的太醫(yī)傳過來,朕要問話?!?/br> “是!” 景昌帝又叮囑了一句,“別聲張,暗中進行?!?/br> 翁寶道:“奴才知道?!?/br> 徐太醫(yī)被傳了過來,跪在御前,聽得陛下關心賢貴太妃的病情,他便都說了。 “回陛下的話,貴太妃是氣血雙虧,加上服用過纏魂丹數年,掏空了底子,如今瞧著也還好,是因為原先纏魂丹的作用,可如今纏魂丹再服下,便是要命了?!?/br> 景昌帝吃了一驚,“這么嚴重?” 徐太醫(yī)道:“不敢隱瞞陛下,貴太妃確實是心肝脾肺腎都有損耗,且是大損。” “不可再用藥么?” “藥石無靈了?!?/br> 景昌帝心頭涌起了一股難受。 貴太妃如何為國為民,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自己年幼時,天資不算出眾,總被父皇訓斥,也是貴太妃從旁為他說話。 而母后對他寵溺無度,怕他辛苦便總是找借口,說病了不去書房。 但貴太妃都會過來勸說,如今吃些苦頭,多學點本事,往后的路便好走許多。 記憶中的貴太妃,人淡柔溫和,卻行男兒磊落之事。 很多人都以為,他登基之后,會替母后除掉貴太妃。 但他不會,他領受過貴太妃的恩,知曉她的好。 除非是她真正與自己站在對立面,那么才有可能對她下手。 他最羨慕父皇的,不是他多有雄才偉略,締造了這般盛世。 而是他有賢貴太妃這樣的賢良妃子,不離不棄,不管他想要做什么,在后宮的貴太妃只有一句話,你去,別的我來守。 父皇多幸福啊。 而他曾也想過有那樣的人,曾經以為魏貴妃是,但原來她只有那艷麗皮囊,卻從不與自己靈魂相知。 寵愛了這些年,到眼下面對困境,她沒有支持不說,還鬧著要什么后位,后宮之權。 甚至是太上皇派人來傳召他之前,魏貴妃還派人來請。 他知道是為了侍寢的事,這是皇后奪回后宮之權的第一步,她自己不去跟皇后周旋,卻總要他來出手。 他寵了這些年,就是寵一個廢物嗎? 想當初剛入府的時候,她也算聰慧果斷的,怎么這多年過去,她反而是退步了? 事事都要仰仗他出面,后宮之事,本不該他來勞心的。 惋惜貴太妃的同時,他也放下了心頭疑慮。 是啊,貴太妃與太上皇半輩子的情分,如今到了她將去之時,自然也愿意割舍一切,陪她遠離皇宮,過最后的日子。 至少,他身邊若有這樣的人,他也是愿意的。 遣走徐太醫(yī),翁寶進來道:“陛下,太后派人來請您去一趟。” “說什么事了么?”景昌帝有些意外,今晚父皇母后相繼傳他,這可少有。 翁寶道:“并沒?!?/br> 景昌帝正好也不想傳嬪妃侍寢。 侍寢冊子里頭排了序,他若傳妃子侍寢,是按照排序來的。 皇后是真要讓他做到雨露均沾。 但她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念及此,既憤怒又失落。 可偏生,也沒有廢后的理由。 以他目前的根基,不能承受無端廢后的后果。 到了寧康宮,見一向跋扈高調的母后,竟然落寞地蜷縮在羅漢床上,面色蒼白。 他問道:“母后,是不是身子不適?怎不傳太醫(yī)?” 太后坐起,卻又歪著身子,“那老賤人是不是快死了?” 景昌帝自然知道她說的老賤人是誰,一向都是這么稱呼貴太妃的。 “母后為何這樣說?” 太后冷冷地說:“她來過寧康宮,她如果不是快死了,都不愿意來與老身說話的?!?/br> 景昌帝見她這般,心里頭也不大舒服,“母后,不必這樣的,以往的事都過去了,兒臣問過太醫(yī),確實,她身體不行了?!?/br> 太后瞳孔一收,“果然是真的了?!?/br> 她下巴抬起,笑得極冷,“好啊,盼了許久,可算盼到她要死了。” “母后……” 太后緩緩地躺了下去,眼神慢慢地變得空洞,不知道為什么會覺得有些難受。 她真的好討厭老賤人啊。 但是一開始,她是很喜歡老賤人的。 那時候還是小賤人,美麗面容,沉靜氣質,笑起來唇角彎彎,眼底的溫柔從來都不吝嗇給任何人。 拉攏她,她不來,非得獨來獨往,還清高,說什么斗啊爭啊,會見血腥,丟人命,前朝后宮不寧。 這些也就罷了,后來才知曉,這小賤人進宮之前,竟是有相好的。 簡直豈有此理,當了妃子,還惦記著相好,在宮里頭給他抄經,超度。 要不是看在這小賤人屢屢在陛下面前為她說好話,定是要檢舉揭發(fā)她的。 也怪自己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與娘家做了一堆的混事,否則怎會承了她的恩? 只是,當年那賤人沒了孩子,她也把少淵送過去,不讓她繼續(xù)沉溺于喪子之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