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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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得有些可怕。 暮色降臨,居大夫煎了藥進來,還取來療傷的藥粉。 他查看過殿下的傷口,傷口漸漸痊愈,但他研制的藥粉可以讓傷口痊愈的時候不發(fā)癢。 他瞧了一眼辛夷,“我要給殿下上藥了,你出去一下?!?/br> 辛夷兩眼炯炯,如盡責的保安,“你盡管上藥,我就在這里盯著你。” “殿下要脫上衣的,你不能看?!本哟蠓驔]好氣地道:“你不用再盯,我不動那黑布,行了吧?我保證?!?/br> “你脫你的,我看我的。” 云少淵憂心落錦書,煩躁得很,便道:“辛夷先出去,本王不許他摘?!?/br> 辛夷信得過他,因為他從沒試過動手想摘黑布,倒是居大夫動過,所以居大夫信用破產(chǎn),拉入黑名單。 辛夷轉(zhuǎn)身出去,趁著機會她去看一下高大人和樊mama,他們的傷勢比較重,沒有殿下好得快。 居大夫見她終于走了,不禁是松了一口氣,褪下殿下的衣衫,把用酒調(diào)開的藥粉慢慢地涂抹上去。 見后背的傷口似乎有rou芽,他皺起了眉頭,道:“殿下稍等一會兒,老夫回去取點粉膏,這傷口長rou芽了。” “嗯!”云少淵應了一聲,“順便去府門看看,有沒有人回來稟報?!?/br> “是!”居大夫急忙便跑了出去,先回房間找粉膏,那粉膏也是他研制的,可以去除傷口的rou芽。 寒風蕭蕭,嗚嗚作響。 這嗚咽風聲聽在云少淵的耳中,總似是悲鳴,叫他坐立不安。 他派出了所有人,是擔心她。 他沒出去,是想相信她,這并不矛盾,擔心和信任是可以共存的,但現(xiàn)在他有些坐不住了。 他要親自入宮探查一番,宮里頭能藏人的偏僻角落,他最清楚不過。 他伸手摸了一下眼睛,勒了幾日,勒得眼窩疼痛,影響了聽覺,橫豎他也沒指望真能復明,所以便也就干脆扯下,一會兒進宮時還需要用敏銳的聽力。 黑布勒得緊,他折騰了一下,才終于摘下。 摘下的一瞬間,眼睛忽然涌進爆炸般的光芒,眼睛刺痛得緊,他急忙捂住,但手捂住眼睛之后卻已經(jīng)能看到一朵一朵的火球在炸開。 那是屋中點著的蠟燭,方便上藥,屋中點了十余根,照得如白晝般光亮。 他許久沒動,任由眼底灼熱滲出淚液,握住黑布的手因心頭的激動而微微地顫抖。 好一會兒,他才試圖慢慢地睜開眸子,一點一點地,光依舊刺眼,再刺眼,也勝過那一片漆黑。 終于,在經(jīng)歷短暫的灼熱痛楚之后,眼前的一切漸漸看得清楚了。 他起身,望著著蕭乾居,這里和記憶的有很大分別,許多家具移走了,如今空蕩蕩的,但和失明時的感覺是對得上的。 外頭,忽然地聽得啪地一聲,像是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隨即,起了腳步聲。 他于一片燭光中轉(zhuǎn)過身來,伸手的燭淚沾在了燭芯上,發(fā)出輕微的爆炸聲。 只見一人于院子里踉蹌走來,院子黑暗,瞧不真切,待那人上了石階,面容五官漸漸現(xiàn)出,佝僂著背,雞窩頭,青腫臉,眼圈淤黑,臉上有干透的血跡。 等她立于門口神色略帶訝異地看進來的時候,兩行鼻血悄無聲息地落下。 只見他挺拔如芝蘭玉樹般立于桌旁,銅色肌膚裸在空氣中,八塊腹肌對稱整齊,堅實且充滿力量,線條清晰,堅毅硬朗,他眸子靜靜望過來,似有些惑然,猜測她的身份,那乍見光明眉目蘊含了一抹冷清,充滿了少年感。 她一只手撐住門邊,左腳踏進,狼狽的面容幾不能看,但唯獨那眸子灼灼如燭火,閃著驚艷的神采。 但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流鼻血了,她猛地轉(zhuǎn)頭邁步,腦袋哐當?shù)刈苍陂T柱上,經(jīng)歷過腦震蕩經(jīng)不起這一撞,身子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他為什么會沒穿上衣的?這個男人,大晚上的是在引人犯罪嗎? 但沒倒下,眼前有什么東西閃了閃,腰間便多了一只手托住了她。 她腦袋眩暈,那一瞬間還以為是云少淵過來抱著她腰,所有狗血劇都是這樣演的,他的武功也絕對可以做到這一點。 但眸子定了定,辛夷的臉慢慢地移過來,眸子閃著機器人的疑惑,“你整容失敗了?” “去!”落錦書順勢在她身上蹭去鼻血,站直,看向云少淵的時候,神色已經(jīng)恢復了如常,問道:“摘眼罩了?眼睛覺得有什么異常嗎?痛不痛?” 聽到這熟悉的嗓音,云少淵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人就是落錦書。 一時間,兩份狂喜如缺堤潮水,幾乎把他淹沒了,復明的驚喜還沒好好平復,她也脫險歸來了。 喜怒不形于色已經(jīng)許多年,早學會如何管理表情,但表情管理到位,眼底卻怔怔地紅了,他借著回頭穿衣的空檔,逼退了幾乎要涌出來的淚水。 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是有多擔心她。 “那個居大夫,把眼罩摘掉不說,還把衣裳給剝掉了?!毙烈纳鷼獾氐馈?/br> 云少淵才想起自己沒穿上衣,回頭挑起搭在一旁的衣裳一個旋轉(zhuǎn),衣裳套在了身上。 回過頭來看她,眼底倒影著燭光,燭光里映照出那襤褸狼狽的女子,調(diào)整呼吸好幾下,才用略微平靜的嗓音回答她剛才的問話,“眼睛很好,我能看到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