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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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誘他入殿后,便叫禁軍伏殺了他吧?!痹平L(fēng)咬牙切齒地道,眼底灌滿恨意。 第43章 她是否真的精通醫(yī)術(shù) 景昌帝瞪了他一眼,“伏殺他?你是要逼他造反嗎?” 云靳風(fēng)恨聲道:“事到如今,還能如何?他若把事情鬧大,兒臣便永遠(yuǎn)都入主不了東宮。” 景昌帝縱然再疼愛他,也不禁動怒,“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挖墳泄憤有什么意義?就沒想過后果嗎?” 云靳風(fēng)憤然道:“落祁北戰(zhàn)敗,丟了咱們燕國幾個州,本就該獲罪,怎還配以無罪之身入殮下葬?” 景昌帝道:“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想什么,他戰(zhàn)敗丟了國土,你便覺得曾叫他一聲師父讓你臉上無光,想借此事泄憤出氣,你便要泄憤也得分時候啊,兒,以你這般浮躁的心性,怎么可能入主東宮?” 他本是斥責(zé),但見兒子臉上的委屈,最后一句話不禁也帶了嘆息無奈的意味,舍不得再重責(zé),可也知道這樣下去他終究是難成大器啊。 云靳風(fēng)確實覺得無比的委屈和窩囊,“父皇,難不成就拿他云少淵沒法子了么?這天下,是您的還是他云少淵的啊?皇祖父既是把江山交到了您的手中,為何又這般重視他?他就是老糊涂,臥病在床這么許久,愣是不咽氣……” “閉嘴!”景昌帝喝了一聲,眉目瞬間橫了冷怒,“看來朕真是把你給寵壞了,寵得你連孝順仁義之心都沒了,他是你的皇祖父,他病了,你要做的就是日夜懇求上蒼庇佑他福壽康寧,但凡你有一日這么做了,也不至于被人詬病至今?!?/br> 云靳風(fēng)見父皇真的生氣了,急忙跪下請罪,“兒臣失言,請父皇恕罪?!?/br> 景昌帝看著他,語重心長地道:“你聽父皇的話,此番回去之后請高僧入府為你皇祖父祈福,你也要修心養(yǎng)性,韜光養(yǎng)晦,多行義舉,把你的名聲一點點地拾起來,至于你皇叔提出什么要求,你只管遵從,該去認(rèn)錯便去認(rèn)錯,該磕頭便去磕頭,凡做此種種,都可大張旗鼓引人注目,日子久了,大家便總會忘記今日之事,對你刮目相看?!?/br> 云靳風(fēng)猛地抬頭,倒吸一口涼氣,“父皇,您是要忍了?” 景昌帝峻聲道:“不忍,又當(dāng)如何?難不成要他在朝堂上把你挖墳和毆打皇叔的事公開嗎?若在朝堂上說開,史官定必紀(jì)錄,言官必定彈劾,往后還有誰推你為太子?” 云靳風(fēng)氣得眼底赤紅,不忿地道:“父皇,您是帝王,國本之事您一人便可定奪,誰若不服,砍幾顆腦袋誰還敢妄言?” 景昌帝氣得輕踹了他一腳,面容沉冷,“你以為朕是皇帝,便所有人都會聽朕的?若真如此,歷代帝王豈不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內(nèi)閣,相權(quán),言官,三省六部都可約束朕,便不用說你皇祖父了,他……” 景昌帝雖止住了話,但眼底的戾氣卻是一閃而過,稍稍緩了一口氣才問道:“你如實說,那落錦書是否精通醫(yī)術(shù)?你的王妃是她救回來的嗎?” 說起落錦書,云靳風(fēng)依舊是滿腹怨恨厭惡,“王妃說是的,但是兒臣覺得她不懂得醫(yī)術(shù),以前也沒聽說過,在府中一年,她就像一條狗似的,見誰都得低眉順眼?!?/br> “這么大的事,你怎不調(diào)查清楚?”景昌帝氣結(jié),“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br> 云靳風(fēng)抬頭問道:“父皇,那如今還能以落錦書頂罪嗎?總不能真把冷霜霜叫出去吧?侯府那邊可大力支持兒臣的?!?/br> “她治愈了你皇叔,朕曾下過旨意,是要為他們賜婚的……”景昌帝皺起眉頭,“但如果她精通醫(yī)術(shù),便絕不能成為蕭王妃。” “父皇,此刻還管那賤人作甚?”云靳風(fēng)不解,難道這個時候不是想法子把謀害王妃的罪責(zé)往她身上推嗎?莫非連這事都辦不成了么? 其他的事情忍了已經(jīng)很窩火,連那落錦書都不能處置,而且她日后還要成為自己的皇嬸嬸,豈不是辱得他臉上無光,以后他還怎么見人??? “陛下!”殿外,有太監(jiān)疾步進(jìn)來稟報,“杜公公帶著蕭王殿下來了,馬上便到?!?/br> 景昌帝冷銳的眸子揚(yáng)起,倏閃過一絲殺氣,臉上的肌rou微微抖動了一下,“風(fēng)兒,你進(jìn)寢殿里,不許出來,更不許聲張?!?/br> “是!”云靳風(fēng)站起來迅速便躲進(jìn)了寢殿里,雖然無比憎恨云少淵,但是也知道對著他,自己完全占不了上風(fēng),沒必要留下來受辱。 景昌帝神色調(diào)整,換上了一副溫厚兄長的面容,吩咐宮人去備下早膳,自己則先坐在了餐桌旁。 殿外,杜公公在前頭帶路,藍(lán)寂攙扶著云少淵上了石階,緩步進(jìn)來。 晨曦光芒微淡,殿外的燈籠在薄霧里,隨著那玄色衣的銀線浮動,頎長英武的身姿便已經(jīng)立于殿中,躬身拜下,聲音低沉醇厚,“微臣參見陛下。” 景昌帝含笑看他,眉目里不盡溫柔,“不必拘禮了,坐吧,你許久沒陪朕用過早膳了。” “謝陛下!”云少淵坐下,揚(yáng)手示意藍(lán)寂退出去,唇角微揚(yáng)地問道:“可有備下臣弟最愛的鳳卷酥?。俊?/br> 景昌帝笑著說:“知道你愛吃,早便吩咐下去了,從小到大,你但凡喜歡什么,朕幾時短過你的?” 云少淵眸子微暖,“是啊,打小臣弟想吃什么,陛下都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給臣弟弄來的。” 僅是吃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