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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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開啟了秘藏,講的便是精神識海,不再依靠耳目本身。這個時候即使閉眼也能“看”見周遭的情況,萬里目能不能窮另說,至少“可視身后事”。 是的,趙長河穿越自帶秘藏特征。 并且這個身后眼比正常的一重秘藏更深入,別人的“看”其實是打引號的,只不過是對一切動作細(xì)節(jié)感知入微,真說要看見身后的人長得啥樣那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他的看是真的看,真可以看見畫面,這或許已經(jīng)不是一重秘藏所能達(dá)到的成就。 在岳紅翎的精神雙修引導(dǎo)之下,趙長河開始對身后眼有了第一次的進(jìn)化磨煉——將視角抬高。 于是不再只是觀察身后,變成猶如空中俯瞰,無論前后左右,將周遭的一切環(huán)境觀察在心。 如月映水。 這也是唐晚妝教的心法所指向的最終境界,那本來就是地榜心法,二重秘藏級。 這種狀態(tài),有個專業(yè)名詞:神識。 只不過如今趙長河所能控制的程度還較為初級……但再怎么初級,也拉開了天人之分,這就是超凡入圣的第一步階梯,踏過去便是一重秘藏。 他可以清晰地看見手中的戒指,內(nèi)部有丈許方圓的小空間,里面有一把劍、一本書、一個令牌。 現(xiàn)在所缺的就是找一門功法,可以把東西吸出來,從此就真的可以用得上儲物戒了。 這便是“已窺秘藏之門”,提前做到了一部分開啟秘藏之后才能做的事情,通俗點說,“半步秘藏”。 別人的是九重巔峰才能勉強尋找這扇門,他在八重就做到了一部分——或許可以說,其實他在還沒開始習(xí)武之時就已經(jīng)做到了一部分,只是完全被動不知所以然,現(xiàn)在到了自我可控的時段。 現(xiàn)在的趙長河,或許比當(dāng)初打薛教主時的岳紅翎還要強幾分,如果說有所不及的地方,或許是戰(zhàn)技的磨煉還不夠精微。 畢竟他混跡江湖,才區(qū)區(qū)一年。 “差不多了?!壁w長河內(nèi)視良久,忽然一笑:“還好當(dāng)時你住在山寨里的時候我真的什么都沒有想過……但凡有點偷窺之類的念頭,怕是早都被你抓住了?!?/br> 岳紅翎也是一笑:“你啊……那叫放長線釣大魚。別人瞎拱火喊出來的壓寨夫人,你為什么不駁,豈不是心中藏著歪念頭?!?/br> “沒有啊,別胡說啊……” “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本單人馬匪要出去重新劫掠了,你要不要做本馬匪的壓寨相公?” “要?!壁w長河再度抱了過去,岳紅翎飛起一腳。 兩人笑嘻嘻地打鬧著,目光卻都同時落在了那個原先放置戒指的祭臺上。 在這里混了這么久,兩人當(dāng)然把各種狀況摸了個清清楚楚。祭臺就是一個機(jī)栝,推開底下就有一條通道,通向湖底最深處的次元出口。 不需要考慮,兩人都知道出口在哪里。不是黃沙湖,而是亂石山。 這些日子,兩人潛心修行,其實心中都有些焦慮。內(nèi)里不知日月,到底過了多久都不知道,說不定一兩個月都過去了,外面的仗都打完了,那大家來這里干嘛來了? 既然都突破了,就該是尋求出去的時候了。 所以岳紅翎披上了紅裳。 “走么?”趙長河有些不舍地看著祭壇,低聲問。 岳紅翎也有些小小不舍,目光掃了半天,低聲道:“東西帶走么?” 趙長河點點頭,把那塊寶石收進(jìn)懷里,想了想,又把剩余的“果凍”全部鏟了起來,丟進(jìn)了戒指。 現(xiàn)在拿不出來,先做收納之用,以后再說。 見他收好了東西,岳紅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圈兩人洞房新婚的小窩,終于一偏頭,推開了祭臺:“走?!?/br> …… 亂石山上,有了細(xì)微的飄雪,飄到人間已經(jīng)化成雨,觸臉冰寒,不知是雨是雪。 兩人毫無意外地出現(xiàn)在山頂,站在微微雪雨之中,遙望此前與虎烈戰(zhàn)斗不遠(yuǎn)處的荒野。 那邊喊殺震天,千軍萬馬正在交戰(zhàn)。 確切地說,是一方壓著另一方打,另一方正在節(jié)節(jié)敗退,逐步接近亂石山。 “巴圖!你這是以下犯上,無視倫常!”一個中年人在軍馬護(hù)衛(wèi)之下不斷后撤,回首怒罵。 巴圖揮刀剁翻一個阻擋的士兵,策馬沖鋒:“真他媽稀奇,我們草原講倫常那套,到底是我去中土觀過光還是你?” 說著又“呸”了一聲:“老子才是叔叔指定的繼承者!你身為叔叔的親弟弟,霸占兄嫂,煽動你的侄兒們擠我位置的時候,什么時候講過倫常!老子去你媽的!” 那人大笑:“老子看是你想要嬸娘吧!” 巴圖懶得理他,揮刀直沖入陣:“取赫山首級者,賞金百兩,牛羊千頭,獨開一帳!” 喊殺聲沖天而起,鮮血染透了黃沙。 巴圖已經(jīng)沖到了赫山近前,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沖得太前,已經(jīng)把自己的親衛(wèi)都甩開了。 赫山此前憤怒帶著點畏懼的眼里終于露出了笑意:“莽漢終究是莽漢,真以為自己勇猛無敵,竟敢沖到這里……難道你不知,我打不過你的兵,卻可以取你的命?” 隨著話音,勒馬轉(zhuǎn)身,一個回馬槍直沖巴圖胸膛。 身為赫雷的親弟弟,他未入亂世榜,但也是堂堂的玄關(guān)九重! 巴圖今日,不過七重! 只要誘他入陣,取其首級,那便是敗中取勝之機(jī)! 巴圖猝不及防。他也是這段日子太順了,有些昏了頭,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只會玩點陰謀詭計的叔叔居然暗戳戳的練到了玄關(guān)九重。 如果平日對戰(zhàn),身邊親衛(wèi)團(tuán)團(tuán)圍著,倒也不怕。 這會兒追擊赫山,赫山的馬是汗血寶馬,跑得飛快,他怕被對方跑了,這回追得上了頭,脫離了親衛(wèi)數(shù)個馬身。 玄關(guān)九重的回馬槍,他怎么擋? 難道剛剛崛起,就要死在這一次疏忽之下? 正在此時,紅影掠過。 赫山的回馬槍才到半途,眼里得逞的喜悅僵在臉上。 岳紅翎跨上他的汗血寶馬,喜道:“好馬!” 巴圖傻愣愣地看著她,就見趙長河笑吟吟地出現(xiàn)在身邊:“巴圖兄,你運氣不錯,我老婆自己的青鬃馬丟了,看上了這匹紅馬?!?/br> 赫山的尸身此時才栽倒在地,“砰”地濺起黃沙,怎么也沒想過自己的死因竟然是這個。 巴圖深深地看了趙長河一眼,心知對方的死因可真不是為了這個,無非是一個給潰兵聽的說辭,傳到大汗耳中也不知道是否有點意義。 他也沒去道謝,揮刀而指:“戰(zhàn)獅部族一統(tǒng),便在今日!” 第280章 雖萬千人吾往矣 夕陽西下,黃昏里的沙漠橫尸十里,四處都是殘肢斷臂,人與馬的血rou混在一起,染盡黃沙。 巴圖的軍隊正在入侵赫山的營地,趙長河岳紅翎混在他身后看,發(fā)現(xiàn)倒也沒有想象中的屠戮。那畢竟是同族,“首惡”一除,營中旗幟一換,那就直接成了巴圖的勢力,轉(zhuǎn)換便捷得連一個時辰都不需要。 其實不僅是同族如此,不同族群也經(jīng)??梢赃@么干,滾雪球越來越大。 但不同族群的話經(jīng)常會形成“加盟”的性質(zhì),和中土的體制有所不同。 倒是曾經(jīng)的赫雷算是真正臣服于鐵木爾的忠實部下,否則也不至于堂堂地榜還跟個特種兵似的被派去中原搞風(fēng)搞雨。恰恰因為身為地榜,他比誰都清楚天榜第三的可怕。 但巴圖則沒有這樣的認(rèn)知,無知則無畏。 趙長河腹誹巴圖無知無畏,巴圖也在斜著眼睛看著這對兒,心中也同樣暗叫這對男女真無畏。 真就敢這樣兩個人跟進(jìn)來,不怕被自己轉(zhuǎn)頭就綁了送給大汗? 但他知道自己不敢。 巴圖經(jīng)歷過揚州之事,赤離曾經(jīng)對他分析過趙長河多半是鎮(zhèn)魔司的人,那就是大夏官方的人,來這后方搞事的意味也就昭然若揭。而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絕對觸怒了大汗,雖然未必會被征討,但如果再不為自己留條后路那才是純傻缺,趙長河就是送上門的后路,哪敢輕易得罪? 明知道之前被他拿彌勒教法顛的身份騙了也不敢表達(dá)怒意,反倒要露出一個豪爽好客的笑容:“來人,擺酒,本汗要宴請朋友!” 說是說宴請,帳篷之中卻屏退了左右,只有他們?nèi)俗趲ぶ?,露著各懷鬼胎的笑?/br> 岳紅翎沒好氣地抄著手臂:“你和他什么時候又是朋友了?” 趙長河拉著她坐下,眨了眨眼:“揚州之時我和巴圖兄過了招,亦敵亦友,惺惺相惜嘛。” 巴圖也道:“便是剛才,岳姑娘也救了我,巴圖在此謝過?!?/br> 說著端起酒碗,先干為敬。 岳紅翎板著臉道:“我只是搶馬。” 實際誰都知道,救了巴圖才能誕生戰(zhàn)略意義,心照不宣。 巴圖便順著口風(fēng)說馬:“那是西域的汗血寶馬,叔叔南下之時有人進(jìn)獻(xiàn)過來的馬駒,結(jié)果叔叔沒有回來……馬被赫山這個不要臉的自己占了?!?/br> 趙長河道:“換句話說,這馬是不是該屬于你的?” 巴圖擺擺手:“哪的話,這是岳姑娘在戰(zhàn)陣之中奪取的,那就是岳姑娘的?!?/br> 雙方說到這里,都頓了一下,竟然一時半會沒有了話題,不知道怎么開啟更深入的東西。 趙長河在自稱法顛的時候,對巴圖揭過最重的一句話:巴圖兄,我建議你收起僥幸,要吞掉你部族的不是別人,正是大汗。 正是這句話促使了巴圖向虎烈揮刀,繼而興兵,滅荒狼,統(tǒng)戰(zhàn)獅,開始了自己部族求存的反抗。 但這有個前提,那是“法顛”號稱“我們的潛勢力是很大的”,巴圖覺得有了外援,才敢動念。 結(jié)果這王八犢子哪里是什么法顛,這是趙長河,外援成了大夏……雖然明知只能如此,可叔叔剛剛死在大夏,巴圖一時半會也確實扭不過這味來。 雙方沉默了半晌,趙長河才悠悠喝了口馬奶酒,開口道:“按道理這山附近應(yīng)該有很多烏拔魯?shù)娜苏椅也艑Γ趺床灰???/br> 巴圖回過神,隨口道:“他們在你們消失的那邊山頭找你們……其實人也不多,大部分已經(jīng)撤了。這邊就更沒人了?!?/br> “撤了?” “當(dāng)然,烏拔魯怎么可能把大軍丟在山里找區(qū)區(qū)兩個人?!卑蛨D頓了一下,冷笑道:“他在給我和赫山調(diào)停,但我大軍提前開拔,故意讓他們的使者撲了個空,提前把這仗打完了。所謂的調(diào)停,無非是讓我部族長期分成兩半,我豈能如他所愿?” 趙長河道:“那他會不會來打你?” “現(xiàn)在的話,他兵力可比我少多了?!?/br> “那你敢不敢打他?” “烏拔魯是大汗派駐黃沙集的統(tǒng)領(lǐng),動他就是動大汗。” “難道你還指望大汗對你和顏悅色?還是說你只是滿足于一統(tǒng)部族,轉(zhuǎn)個頭又去對鐵木爾跪下?” 巴圖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