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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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根據(jù)他的觀察,只有極個別人會這樣,大部分市民還是正常的。 夜晚,周祁安加班趕策劃,大約凌晨一點時,房門被敲響。 周母端著一杯熱牛奶,微笑走進來:“加班辛苦了?!?/br> 周祁安剛端起牛奶杯。 “你理想中的對象,mama給你找到了?!?/br> “咳咳……”周祁安險些被嗆到,下意識看了下時間,這才過去不到五個小時。 周母:“早點睡,明天抽個空把婚結了?!?/br> 輕描淡寫地就像是老板說要周末加班一樣。 周祁安剛要張口,周母提前溫柔地打斷:“對方?jīng)]有意見,先把酒席辦了,我把這些年對外的份子錢收一收?!?/br> “婚姻不是兒戲……” 這時房間內(nèi)又走進來一人,是周母的好朋友王阿姨,她就住樓下,經(jīng)常找周母聊天到深夜。 王阿姨看著周祁安,意有所指說:“祁安啊,早點結婚,你mama最大的心愿也就完成了?!?/br> 周祁安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暗示。 一旦結婚,母親的執(zhí)念得以解決,會不會恢復正常? 反正不扯證,回頭和女方談一下,看能不能雇傭對方配合當天表演一下。 這么一想,周祁安應下了這門荒唐的婚事。 睡前他忍不住想,到底是哪個姑娘想不開,自己提了那些要求后,還愿意結? · 新郎是晚上被告知要結婚的,所有來賓凌晨兩點多收到電子邀請函,新娘……第二天到了酒店,周祁安都沒能見上新娘一面。 說得好聽點是酒店,其實不過是個大點的飯莊,無論是裝修還是設施都夠不上酒店的規(guī)模。 “還有比這更草率的婚禮嗎?” 陳舊的小房間里,周祁安一身筆挺的深色禮服,自言自語。 鏡面映照出一張略顯無奈的面孔。 里面的青年眉如遠山,有著一頭銀藍色的長發(fā),這種發(fā)色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會顯得古怪,但他蒼白清瘦,個子高,適配度極高。 那一雙眼睛更是點睛之筆,細看瞳孔里似乎結著淡淡的冰晶,有一種隔絕凡塵的疏離。 “祁安,快點,婚禮要開始了?!遍T外傳來催促。 周祁安嘆了口氣,用皮筋捆扎好頭發(fā),再利用假發(fā)遮住詭異的銀藍,最后戴上有著厚重鏡片的眼鏡。 假劉海很長,幾乎遮住半邊眉峰,濃密的睫毛永遠習慣性垂下,讓他整個人顯得很沒精神。 妖異青年瞬間被一個卑微的社畜形象取代。 周祁安試著彎了彎嘴角,對著鏡子無害地笑了笑。 三年前那場大霧后,他并非完全沒有變化,比如頭發(fā)經(jīng)常瘋漲,顏色也變了。周祁安曾喬裝去醫(yī)院做過體檢,報告顯示各項指標正常,最后只能歸結為后天變異。 “媽?!敝芷畎泊蜷_門,帶著標準笑容問:“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誰結婚挑早上七點? 這已經(jīng)不是迫不及待,簡直是追風逐電。 “我特意找人算過,說是就這個時辰好?!?/br> 周祁安嘴角一抽。 往好處想,結婚并非一無是處,至少可以休個婚假,天知道他已經(jīng)三年沒休年假了。 他還特意給老板也發(fā)去了電子邀請函,高歌對方工作繁忙,不用專程到場。委婉暗示人就不用來了,份子錢和假期到就行。 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己的毛,能薅回來一點是一點。 “新娘化好妝了嗎?”周祁安問。 周母之前表示新娘有點怕生,不需要他去接親。 “當然。”周母說:“我親自幫忙上得妝?!?/br> 她領著周祁安下去。 三分鐘后,周祁安站在宴廳,正前方酒店的柱子脫了層漆,露出灰白的石灰,少數(shù)服務員懶散地擺著桌椅。柱子不遠處,王阿姨面前擺著張小桌子,負責登記收份子錢。 現(xiàn)在距離婚禮還有一個小時,基本沒什么賓客到場。只有一名剛從公司下夜班的同事,頂著黑眼圈過來祝賀他。 “新婚快樂,新娘呢?”同事左右環(huán)顧。 好問題。 周祁安也想問,于是持同樣的疑問看向周母。 周母:“在桌上。” 現(xiàn)在桌上只有一些rou脯等小零食,周祁安和同事雙雙猛一個激靈,同事直接給嚇清醒了。 周母指了下最前面的圓桌。 所有婚禮椅子后面都用白紗系了蝴蝶結,所以最開始看到系白紗的東西,周祁安沒多想。此刻定睛一看,前排竟然還有一個披婚紗的電飯煲。 格格不入,滑稽至極。 同事直接失聲,誰家婚禮電飯煲上桌的? 周祁安臉色變化了幾下,好像想到了什么,努力張開嘴:“媽,那不會是……” 周母點頭:“新娘子。” 周祁安面色微變:“您在開玩笑嗎?” 周母突然變得嚴肅,原封不動撂回他昨晚說得話:“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那也不能和電飯煲結婚??!” 周母淡淡說:“世界上和電飯煲結婚的,你不是首例,甚至連前三都排不上。咱們家的房貸要三十年后才能還清,再加上你提得一堆要求,除了它,誰能滿足?” 周祁安據(jù)理力爭:“它是個煲,我是個人?!?/br>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