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事關(guān)自己安危,丁云就跟不倒翁一樣,左搖右晃,就是不能倒下。 梅望岳抬手摸摸她的頭,讓她別想那么多,既然你爸爸不想你知道,那你何必好奇?難道你以為,你的社會經(jīng)驗跟心思計謀,能強過你爸爸? 丁云說不能,但是身為三十歲的成年人,至今沒有成長為值得父母依靠的港灣,她覺得很慚愧。 梅望岳聞言,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丁云說你看什么? 梅望岳說你已經(jīng)很好,你這個年紀,能在父母疼愛的情況下,沒有長成不懂事的廢物,比很多人都好了。 丁云說你這安慰怪怪的,我覺得被表揚的時候,還被扔了一坨屎,這感覺怎么回事? 梅望岳哈哈大笑,說你想太多,有這心思趕緊干活,人家在催呢。 丁云麻利的去干活,無論如何,賺錢要緊。 等忙碌一天回去,梅望岳依依不舍,說晚上吃過晚飯,我們小區(qū)見啊。 丁云含情脈脈,表示沒問題。 熱戀中的人,總想見到對方,丁云哼著歌回家,看見老爸在做飯。她湊過去幫忙,被丁常玉趕出廚房,說你少給我找事兒,我的廚房還不想完犢子。 丁云說我廚藝不好都是你們害的,你們沒有給我鍛煉的機會。丁常玉冷笑,說你那是基因不行,天生手殘黨,誰像你做菜跟和稀泥一樣,什么東西都往里加。 你要是智障也就算了,偏偏你還考上大學(xué),丁常玉不明白,智商沒問題的孩子,怎么會一做飯就炸廚房。 “當(dāng)初該讓你去學(xué)爆破專業(yè)的。” 丁云呵呵一笑,說您早怎么沒想到,這會兒有主意了,這不是仗打敗了,你才來送武器? 丁常玉白她一眼,開始炒菜。丁云說奶奶跟老媽怎么還沒回來? 丁常玉讓女兒把菜端出去,說她們晚點回來,你餓了先吃。 丁云看著麻辣雞絲,涼拌黃瓜,還有紫菜蛋花湯,覺得挺有胃口。但還是等等,等丁常玉脫下圍裙出來,才湊過去說起趙麗絲的警告。 “爸,她那話可恐怖了,我當(dāng)時害怕極了,要不是害怕連累你,我差點扯著她的頭皮逼問。你就告訴我,她那事兒,到底怎么回事?” 丁常玉很淡定,能有什么事,都以為能算計我,可我從頭到尾就是請領(lǐng)導(dǎo)吃了一頓飯,順便給他介紹兩個人,至于后續(xù),我怎么知道。我一沒接受賄賂,二沒威脅恐嚇敲詐勒索,警察來了,也不能說我請客吃飯有罪。 丁云心涼了半截,按照她對老爹的理解,越是危險麻煩的事,他越是說的云淡風(fēng)輕。 如果事情真的很簡單,他會說笑話一樣說出來。 但丁云更清楚,老爸不想說的,打死他也不會告訴你,只有老媽能逼問一二。 許佩回來后,丁云趁著機會跟許佩溝通,然后許佩就拉著丈夫進屋,丁云去偷聽,隱約聽見慘叫聲,很快就消失。 爹,女兒這都是為你好啊。(假裝擦個眼淚) 她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回頭對上丁奶奶微笑的表情,緊張的呵呵笑,說奶奶您這么輕飄飄的,以后一定位列仙班。 丁奶奶說你真是要死了,敢咒我早死。說著扯了她的耳朵出門,不準她留下偷聽。 丁奶奶一手牽狗,一手扯著孫女的耳朵,丁云說您快放手,再這么下去,我要成兔子耳朵了。 “不能,也就豬八戒的耳朵。” 丁云說奶奶您真殘忍,怎么能這么詛咒孫女。丁奶奶讓她少賣慘,問她最近可有空。 丁云問她想干嘛,丁奶奶說想去四川尋親。 “您不是不想找人了嗎?” 丁奶奶上次去老家給太奶哭墳,丁云還記得,奶奶說,全靠太奶一家養(yǎng)她長大,給她疼愛,不然她還不知被賣到什么地方去,過什么樣的日子。 太奶一家當(dāng)初養(yǎng)她,也不是拿她當(dāng)童養(yǎng)媳養(yǎng)大,就是單純的可憐丁奶奶。后來陰差陽錯,兄妹變夫妻。 丁奶奶道:“我后悔了不行,就當(dāng)去旅游,順便看看當(dāng)年那群狼心狗肺的親人,到底是什么鬼樣子,把我賣掉之后,過什么鬼日子。他們要是過得不好,我就開心點?!?/br> “那要是過得好呢?”丁云一問,就被丁奶奶瞪了一眼。 丁奶奶冷笑,說過得好那不是應(yīng)該的么,不然我的賣身錢多沒價值? 好矛盾的心理,丁云擔(dān)心奶奶心理變態(tài),問她要不要請康芹上門關(guān)懷一下。丁奶奶懶得搭理,讓她準備一下,過些日子陪她去四川。 她牽著多多走了,丁云去找梅望岳,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前女友正在糾纏他。 “哎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碧昧?,她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抓jian場面,等待多年,總算有機會發(fā)瘋一把。 第八十九章 領(lǐng)悟啥了 梅望岳看見她,卻一點不心慌,平靜走到她身邊,說你來的正好,我們?nèi)ド⒉桨桑?/br> 什么? 居然不是你聽我解釋? 不是我們沒關(guān)系,你不要誤會? 她看向那位前女友,這人為何不上來綠茶一把,針對性打擊她一下,比如這就是你的新女友,離開我,你的品味越來越差了? 不是,他倆怎么都這么冷靜? 她期待的修羅場呢? 她期待的歇斯底里,要死要活,你死我活,不死不休,扯頭發(fā)罵臟話,問候雙方十八代祖宗呢? 哪兒去了,她期盼的狗血場面都哪里去了? 這對剛才還糾纏不休的前男女朋友,此時平靜的好像談公事的同事,王蘭說我剛才說的話,你考慮一下,李瑞他.... 她看一眼梅望岳,什么都沒說,暗示的意味已經(jīng)十分明顯。 梅望岳說謝謝她的告知,他會注意的,然后拉著丁云走了。 丁云走出一段路才從懵逼中回過神來,緊張問他:“你倆剛才說的什么暗語,是不是要復(fù)合了?” 梅望岳捏捏她的臉,說你好油,然后在她衣服上擦了擦。丁云無語,油皮膚有什么罪過,要遭受你這種羞辱。 她雙手去捏他的臉,然后說你也好油,隨后像他一樣,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 擦著擦著,她的手就放在梅望岳身上下不來。 哇,這個胸,真是...真是....她一邊流口水,一邊捏捏,手感真好,她忽然理解為何男人愛大胸妹子了。 梅望岳抓住她的手,拉著她走遠一點,丁云這才意識到,她剛才的舉動被小區(qū)里愛八卦的奶奶們瞧見了,其中就屬龐奶奶最重量級別。 丁云后知后覺紅了臉,跟在梅望岳身后往回走。 龐奶奶感慨,現(xiàn)在的小青年真開放,大庭廣眾就摸起來了,真是羞死人。 丁云被梅望岳往河邊廣場帶,他一路都沒說話,丁云也尷尬的很,等到廣場處,那里好幾隊阿姨老太太跳廣場舞,年輕的孩子們在打鬧,也有小情侶夫妻在散步,你儂我儂。 有個單身男人從二人身邊路過,對著二人呸了一聲,丁云隱約聽見他罵,秀恩愛死的快。 丁云激動的不行,終于有一天,她也成為虐狗一族了。 梅望岳這才說,他與王蘭沒什么,她來找自己有事。 丁云問這事兒是能說的嗎?能說你就說,不能說我就不問了。 做人嘛,不要好奇心那么重,誰還沒點小秘密。 梅望岳輕笑,說你真不想知道? 丁云表示好奇的要死,但是我控制得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該知道的非要知道,那彼此一定很不愉快。 梅望岳問她,就不擔(dān)心自己的秘密會傷害到她。丁云說戀愛怎么能不受傷,你要是真能讓我受傷,讓我胃口全無,瘦個十幾斤,這傷害就讓我一人來承受吧。 原本很嚴肅的煩惱的事,被丁云這么一搞,梅望岳覺得真是無法生氣。他說王蘭來警告自己,李瑞失蹤了,他現(xiàn)在被警方通緝,十分危險,讓他注意安全。 丁云說人不是在上海嗎?真要藏匿,也是藏匿在上海,橫豎不能來這四線小城市。 按照現(xiàn)在的天網(wǎng)系統(tǒng),這孫子只要上路,就有被逮住的可能。 梅望岳說希望吧,總之最近我盡量少出門,你.... “我也少出門?!倍≡坪茏杂X,保命要緊,不要亂來。橫豎在小區(qū),不是去找梅望岳,就是回家,宅家里也挺好。 梅望岳忍不住拉著她道歉,說自己連累她。丁云表示這都不算事兒,只要不害她破財就行。 她愛財?shù)臉幼幼屆吠佬Φ拈_心,二人手牽手在廣場遛彎虐狗。 回家后,康芹打電話問起白莉的事,丁云說你的八卦網(wǎng)絡(luò)比我強大,你都不知道的,我能知道什么? 康芹說自己找人了解過,這個白莉厲害的很,雖然比她們高一屆,但是成績牛逼,考上國內(nèi)知名大學(xué),學(xué)了金融專業(yè)。好像家里還有關(guān)系,畢業(yè)后出國讀研,歸來成為金融專家,在某個知名證券金融機構(gòu)干活,年薪百萬。 后來辭職不干了,開始當(dāng)投資人,據(jù)說投資的項目,十個有九個發(fā)達了。 “那還有一個呢?” “特別發(fā)達?!?/br> 丁云感慨自己身邊都是有錢人,怎么她還這么窮?簡直野雞飛到財神爺?shù)慕鸶C里,只能干瞪眼。 康芹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打探到,這個白莉或許踩了不該踩的線,才發(fā)達起來的。如果她猜的不錯,老黃他們就是抓金融犯罪。 丁云說你好端端的說這個干嘛,說不定很快就有結(jié)果,不是說老黃要收網(wǎng)了? 康芹說自己眼皮子跳的厲害,總覺得要出事,所以想找個人嘮嗑。丁云說那你該轉(zhuǎn)移注意力,聊點別的。 康芹說那說說吳君,知道那天他為何忽然發(fā)瘋送你豪車嗎? 丁云后來去了解過,那車不是幾十萬,是一百多萬。貧窮限制她的想象,做夢都不敢大膽一點。 康芹告訴她,那天是吳君他媽的忌日,他喝多了才忽然發(fā)瘋買車送你。 丁云頓了頓,心中釋然,幸好不是他心理變態(tài)想算計自己。然后又問吳君他媽的忌日,他為何發(fā)瘋給自己送車? 康芹說前幾天吳君來找自己,竟然主動說起送車的原因。他終于坦白,說小時候母親因為父親沒錢,拋棄他們父子,最后客死異鄉(xiāng)。 后來吳君對女人很吝嗇,高中交往女友不舍得花錢,被女友一陣叫罵之后,陷入另外一種執(zhí)念,認為應(yīng)該多給女友花錢 ,如此對方才不會離開自己。 可后來,他花了很多錢,卻還是無法真正愛上誰。 直到遇到丁云,丁云問他怎么說我的? 康芹說,他覺得你也挺奇葩。 丁云冷笑,男人嘴真賤。 康芹讓她不要著急,我還沒說完。吳君說沒見過你這種明明很愛錢,卻不隨便占便宜的人,覺得你矛盾又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