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小男孩天真可愛,軟嘟嘟叫姑婆好。丁云笑笑摸摸他的頭,說他真是可愛。小男孩卻不高興了,嘟著嘴說,男人頭不能隨便摸,姑婆你洗手沒有。 親戚哈哈一笑,說這孩子有點愛干凈。 丁云心說這怕不是個潔癖。 親戚們七嘴八舌,好似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發(fā)誓要將丁云這不肯結(jié)婚的大齡圣女打入婚姻。 不婚魔教,豈能容爾等存活! 丁云只恨自己少看了九品芝麻官,沒學(xué)會星爺懟人吵架的本事,不然高低整個吵架王出來,橫掃一幫親戚。 她眼神飄忽,忍不住看向門口,忽然看見梅望岳,他似乎也是來喝喜酒的,去的卻是隔壁那個宴會廳。 她正尋思這貴公子也在深山有親戚,宴席便開始了,也不知哪個人才搞的,滿月酒弄的跟結(jié)婚典禮一樣,還要來司儀主持一下活動。 司儀將夫妻雙方請上臺,正在訴說年輕夫妻的不容易,就見有人從外面沖進(jìn)來,對著臺上的夫妻就潑了一桶臟水。 丁云雖然坐得遠(yuǎn),可還是能聞到那難聞的臭味,這是漚肥許久的陳年排泄物吧! 眾人驚呼起來,這是怎么個事兒? 大家還沒從震驚中醒神,接連沖進(jìn)來幾個陌生人,提著水桶往臺上潑臟水。姨婆趕緊抱住孩子,可場面混亂,姨婆一下沒站穩(wěn),腳底打滑,直接往臺下倒。 丁云看見了,著急過去幫忙,結(jié)果人是扶助了,可姨婆太重,她的腰閃了。 姨婆重重壓在她身上,丁奶奶驚慌將孩子抱過去,剛滿月的孩子,幸好沒遭殃。 姨婆站起來,看見丁云壓在下面,忙問她沒事吧。 丁云難受,指著自己都腰,五官猙獰喊著:“腰....腰....” 剛才的小侄孫不知何時站在她旁邊,聽她念腰,竟是拍手唱起來:“幺幺,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 丁云撇開頭,她沒有這樣智障的侄孫! 丁云腰痛的厲害,丁奶奶不敢動她,兵荒馬亂的,丁云頭頂忽然多了一張臉,居然是梅望岳? 自己這輩子所有狼狽囧樣都給他撞上了,他是不是克自己? 梅望岳上前來,丁云看見他,索性閉眼裝死。毀滅吧,她累了。 梅望岳跟其他人一起,把丁云抬上板子,弄到醫(yī)院。 到醫(yī)院照了片子,醫(yī)生說情況比較嚴(yán)重,骨頭錯位,需要開刀。 丁奶奶聞言差點一巴掌呼過去,說這套路她熟,當(dāng)年她就是這樣差點被醫(yī)生坑了。 丁奶奶堅持要給丁云轉(zhuǎn)院,可這情況人也沒辦法送出去。 還是親戚找來一輛運(yùn)貨的面包車,將車子里面收拾一下,幾人合力把丁云抬上去,為了防止丁云路上顛簸,讓情況更嚴(yán)重,竟是用繩子把人捆在座位上。 丁云好似精神病一樣,被一路捆著送到市區(qū)。 老苗醫(yī)看看拍出來的片子,淡定從容的走到床邊,在丁云的腰背上一頓猛如虎的cao作,丁云慘叫之后,神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沒那么痛了,人也坐的起來了。 要不是親身經(jīng)歷,丁云是真不相信,這世上還真有這種厲害的民間大夫。 從前她在老媽工作的醫(yī)院,可是遇到不少醫(yī)托騙子,就是把人騙到什么厲害的老中醫(yī)那里,最后給人開一堆吃不死也治不好,貴的要死的藥。 第十九章 碰瓷 老苗醫(yī)姓王,大家叫他王大夫。王大夫給丁云正骨之后,又問她是不是有腰痛的毛病。 丁云點頭,說自己常年坐辦公室對電腦,容易久坐,時間長了就腰痛。 丁奶奶問她怎么不早說,丁云說自己做過一點物理治療,效果還行。王大夫讓倆人寬心,問題不大,骨頭已經(jīng)正了,接下來配合藥物治療就行。 丁奶奶說,老王,還是你厲害。 丁云忍不住想歪,全怪網(wǎng)絡(luò)給她澆灌廢料。 王大夫笑笑,出去開藥。丁奶奶跟出去,詢問病情。 梅望岳卻忽然打電話來,丁云疑惑,可不會自作多情,認(rèn)為人家關(guān)心自己,她更擔(dān)心這小子是來索要幫忙的勞務(wù)費(fèi)的。 “你情況好點沒?”誰知梅望岳清冷的聲音,竟然問出這話。 丁云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痛苦的哼哼幾聲,有氣無力回復(fù):“離死不遠(yuǎn)了,今天麻煩你了,我要是能活著回去,一定請你吃飯?!?/br> 電話那頭的梅望岳,聞言蹙眉頓了頓,情況這么嚴(yán)重? 他想了想,決定等事情結(jié)束,回去看看情況再說。都說醫(yī)院里最嚴(yán)重的,是已經(jīng)不能說話的病人,能喊痛的,都還有救。 他讓丁云先治療,其他的明天回來再說。 丁云滿腦子問號,不是找她要錢,還要明天來找她,難不成房子又出問題了? 不是吧,當(dāng)初買房子老爸難道沒看風(fēng)水?怎么租出去之后,三天兩頭有麻煩? 后來是丁辰開車來接的人,他一邊問老妹是怎么受傷的,一面向奶奶打探姨婆家的情況。 丁奶奶一臉無奈,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幾個人莫名其妙沖進(jìn)來,對著臺上的人就潑臟水,場面混亂無比,她又忙著送孫女到醫(yī)院,哪里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云說,是不是我那小表舅在外面沾花惹草惹麻煩,被人找上門報復(fù)。 丁奶奶說可能性不大,你小表舅表舅媽都是老實人,性格溫和,不會與人結(jié)仇。 丁云表示懷疑,姨婆那性子,一看就是愛多管閑事的,指不定小表舅也完美遺傳。丁奶奶要不是看她受傷,都想給她一錘子,有這么數(shù)落長輩的? 丁云讓老哥記得幫忙把爸爸的車弄回來,丁奶奶遺憾自己白準(zhǔn)備袋子跟水桶。 “你準(zhǔn)備那東西到底做什么用的?” “你真是沒記性,你老家小河里多得是螺螄小魚,我還想讓你下河去摸點螺獅回來吃?!?/br> 丁云如遭雷擊,那玩意兒用得著拿化肥袋子裝?一個小水桶就夠了。 丁奶奶說還有小河蟹,弄回來油炸可好吃了,丁云小時候很喜歡吃。 丁云表示就因為吃那個,小時候老便秘拉不出來,痛苦的蹲在廁所里哀嚎。 ”那是你小時候不愛吃蔬菜,跟河蟹有什么關(guān)系,趕緊回去躺著。“ 丁常玉晚上回來,聽說了女兒的遭遇,感慨這禮金隨的虧了,一口飯沒吃上,還搭上醫(yī)藥費(fèi)。 丁云贊同,詢問老爸自己能不能問姨婆索要醫(yī)藥費(fèi)。 許佩說她真不懂事,這點小事怎么能問親戚要醫(yī)藥費(fèi),然后自己給女兒報銷了。 丁云心滿意足,但還是覺得這災(zāi)是替別人擋了,姨婆怎么能一點表示沒有。 傍晚的時候,丁常玉總算從姨婆那邊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原來,姨婆一家是替別人擋災(zāi)了。 丁云嗑瓜子,快說說,怎么回事。 話說今天那酒店不是有兩個宴會廳,都在辦喜事么。找麻煩的人,跟姨婆一家沒關(guān)系,是沖著隔壁那家去的。 隔壁那家人,男的五十多歲了,還在外面搞了年輕妹子做老婆。他前妻知道后,氣不打一處來,所以找人上門找麻煩。 原本是訂在左邊宴會廳的,結(jié)果新娘子找算命的說,左邊宴會廳不好,非要換成右邊的。 新郎為了討好小嬌妻,花錢讓酒店的人搞定這事。酒店的人收了錢,忽悠姨婆一家,說右邊的宴會廳大一點,價格還一樣。 姨婆覺得這便宜不占白不占,于是同意換地方。 結(jié)果前妻不知道地方換了,找來的人就到姨婆家的宴會上潑臟水去了。 丁云拍大腿,便宜果然不好占。 “那后來呢?” 這事兒她也是受害人,不能沒有補(bǔ)償吧。 要是姨婆家的麻煩,她自認(rèn)倒霉,替外人受過,她可不能這樣算了。 丁常玉道:“雙方還在扯皮呢,你安心養(yǎng)傷,這事兒你姨婆會處理,放心,你姨婆說了,一定給你要到高價賠償?!?/br> 丁云點點頭,忽然又道壞了,這得趁機(jī)去醫(yī)院做個全身檢查才是,萬一她其他地方也有問題呢? 可不能這樣放過那些人。 丁常玉也認(rèn)同,第二天帶著閨女去許佩工作的醫(yī)院做檢查。 能檢查的都檢查了,結(jié)果出來之后,丁云心情有點復(fù)雜。 丁常玉語重心長,說這下不是我說你胖了吧,大夫都說要你減肥,你可得動起來。 “大夫還說得虧我rou多,不然那一下重壓,我肋骨都得斷。爸,你不能對我的肥rou忘恩負(fù)義,它救了你女兒的命。” 丁常玉無語斜視她一眼,讓她自己打車回去。 丁云一個人回到小區(qū),才下車就碰到梅望岳,他見丁云還能直立行走,心頭松了一口氣。 “丁女士,有空嗎,我想跟你談?wù)?。?/br> 丁云情緒不高,陰陽怪氣道:“談什么,談戀愛?” 梅望岳...... “談一下你受傷的理賠問題?!?/br> 說著,上下打量丁云,似乎在評估丁云的傷勢。 丁云立馬做出一副虛弱不能自理,馬上要見閻王的架勢。凄慘道:“你是肇事者什么人?知不知道因為你們,我差點被拆掉一節(jié)脊椎骨,距離癱瘓只有一步之遙?!?/br> 梅望岳靜靜看著她表演,說肇事者是他的表叔。 所以昨天打電話問她情況,是在刺探敵情? 呵,男人。 梅望岳問她需要多少賠償,才能了結(jié)這件事,丁云表示自己得詳細(xì)計算,畢竟受傷了,還影響她工作,影響她賺錢。 梅望岳問什么時候可以計算好,丁云說等她病情好了就計算好了,梅望岳見她似乎不打算輕易和解,耐著性子說,合理的賠償他們可以立刻理賠,但是不合理的,他們只會走法律程序。 喲呵,威脅她? 丁云瞟見躲在綠化帶后面探頭探腦的龐奶奶,忽然走到梅望岳眼前,一把抱住他,梅望岳驚慌推了她一把,丁云順勢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