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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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炘荑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擦頭發(fā)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她意味深長地問:“姨姨,是特意來叫我的嗎?” “不是。”溫惜寒神情_欲言又止,語氣沒什么太大的起伏,隔了幾秒才接著說,“看你半天沒有下來,你mama讓我上來看看?!?/br> 阮炘荑:“……” 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一時間心里想過了很多種可能,好像又全部與現(xiàn)在對不上號。 深吸口氣,阮炘荑咬著后槽牙說:“我馬上就下來?!?/br> 溫惜寒輕“嗯”一聲,目光狀似不經(jīng)意地掠過阮炘荑還在滴水的頭發(fā),扔下句“把頭發(fā)吹干再下來”就轉(zhuǎn)身走了。 指尖微微用力,阮炘荑靠在門框邊上,目送溫惜寒下樓,后槽牙很小弧度地磨了兩下,低笑一聲,捏著浸上水跡的長帕回了房間。 回房間后,阮炘荑卻一點都不著急,不慌不忙地將頭發(fā)吹干,還非常有閑情逸致的卷了下發(fā)梢。 撩了撩微卷的發(fā)尾,阮炘荑又從衣柜里選了條特別顯清純無辜的純色紗裙,一臉悠閑的坐到梳妝臺前,化了一個和裙子很搭的清純偽素顏妝。 最后又補了下唇釉,阮炘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抿了抿唇,非常滿意,拎上一旁的小包,扶著樓梯扶手,一身輕快地往樓下走去。 彼時溫惜寒和阮蘇已經(jīng)吃完早餐,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聊天,兩人有說有笑,氣氛和諧,好似誰都沒有想起還有阮炘荑這么一號人來。 這樣的氛圍,阮炘荑自然一下樓就感覺到了,眼看即將邁下最后幾節(jié)臺階,她故意輕咳一聲,企圖吸引兩人的注意。 阮蘇聞聲望去,看著千呼萬喚終于舍得從自己閨房里出來的阮炘荑,輕笑一聲,晃了晃翹著的腿,端起茶幾上的茶水,一開口就是帶著嘲諷的話:“怎么,昨晚上受涼了?一大早起來嗓子就不舒服?” “不是?!比顬攒枋栈芈湓跍叵Ш砩系哪抗?,半倚在樓梯扶手上,一副柔若無骨,略帶病氣的嬌弱語氣:“只是有點犯困,可能是昨晚上沒有睡夠吧?!?/br> 溫惜寒太陽xue微跳,無聲地垂眸,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阮蘇輕“嗤”一聲,語氣鄙夷:“豬吧你,一天睡這么多?!?/br> 將茶杯放下,阮蘇腰身后靠,又說:“早餐在廚房溫著的,自己進(jìn)去端?!?/br> “嗯?!比顬攒杼謱ⅣW角的發(fā)絲別到耳后,露出的側(cè)臉清純又溫婉,顯得特別乖巧,欺騙直接值拉滿。 阮蘇怔了一下,默默收回了視線,下頜線有些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深深地看了溫惜寒一眼,阮炘荑唇角勾起抹惡劣的笑,輕拉偏長的裙擺,長腿一邁,非常淑女地邁下了最后幾節(jié)臺階。 “……”溫惜寒眼皮一跳,只覺這不安分的小兔崽子肯定是又憋了什么壞,還不等她用警告的眼神望回去,阮炘荑就邁著淑女的小步子去了廚房,只給她留下個窈窕勾人的背影。 赫拉客廳的兩人各藏心思,一時間非常默契的沒有開口說話。 罪魁禍?zhǔn)兹顬攒鑴t一身輕松地坐在餐桌前吃著自己豐盛的早餐,細(xì)嚼慢咽的,非常符合今天淑女的一身。 阮蘇是最先回過神的,垂眸將面前的茶杯斟滿,她雙手捧著杯子,任由視線被暈上來的熱霧所暈染模糊:“軟軟剛剛那個樣子,讓我以為看見了她?!?/br> 溫惜寒沉默不語,心里卻在懷疑軟軟這惡劣的性子,到底是遺傳了誰。 阮蘇低笑出聲,輕輕將杯面上的熱霧吹散,苦笑道:“真的很像。” 不怎么明顯的喉結(jié)微動,溫惜寒掠了阮炘荑一眼,壓低聲音問:“那她知道軟軟嗎?” 一瞬的沉默。 阮蘇澀聲開口:“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br> 隔了好一會兒又說:“小寒,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在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姐?!睖叵Ш赶蜃约盒目谖恢茫八匀皇谴嬖谶^的,不僅你記得她,我也記得她的。” 阮蘇笑,搖了搖頭說:“小寒,你不懂。” 溫惜寒似懂非懂地聽著,眼神漸漸變得茫然。 有些事她確實不懂,但有些事她確實懂得不能再懂了。 吃完早餐,阮炘荑扯過張紙,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角。 周姨適時走上前將桌面的殘局收拾好,并寵笑著問道:“小小姐,要吃點水果嗎?” 阮炘荑搖搖頭,婉拒道:“不了周姨,有點撐,我想起來走走。” 周姨眼角的皺紋加深,笑得更寵了,“小小姐,冰箱里放了你最喜歡吃的。” 阮炘荑回以一笑,聲音甜軟:“謝謝周姨~” 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阮炘荑就站起來開始走動消食,但這步并沒有散多遠(yuǎn),她就走到沙發(fā)邊,裝作不經(jīng)意地一屁股坐到了溫惜寒旁邊,還很自覺地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纖眉微挑,阮蘇眸光落在阮炘荑身上,話里有話地問:“軟軟,你心情很好?” “有嗎?”阮炘荑無辜地眨了眨眼,語氣單純,“mama你感覺錯了?!?/br> 溫惜寒默默喝著茶水,企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是嗎?”阮蘇輕笑,換了條腿翹著,“這一早上就覺得你春光滿面,一臉紅光,也是我感覺錯了嗎?” “emmm……” “這個…怎么說呢……”阮炘荑在思索措辭,猶豫要不要坦誠一點,稍微坦白一點點,試探一下阮蘇的接受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