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他在宿舍的時間太少了,我們沒怎么說過話,也沒辦法多見幾面?!?/br> 因蔓夫人說:“至少他愿意留你下來了,不是嗎?” 拳頭緊了緊,尤葵輕輕扯了扯嘴角,“您說得是。” 面上說著,心臟不自覺往下沉了沉。 沒有人知道他去找邊爾若實際上一點都沒有抱著和對方見面的想法,見面是單方面在遠(yuǎn)處看邊爾若一眼,如果不是因為他看見的是躺在病床上的邊爾若,兩人根本不會有見面的機會,就算看見了,他也能肯定邊爾若會冷著一張臉把他趕走。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邊爾若在醒來后沒有把他趕走,還給他蓋了一件外套。 要說開心,也不是沒有。 因蔓夫人柔和地笑道:“所以也不算全是壞事對嗎,以后有時間就多去看看他吧,不管他再怎么生你的氣,看見你這么在乎他,多多少少都會被感化的?!?/br> 尤葵垂下眼睫,他也想多去找邊爾若,但是時間不允許他這么做。 不過,多去找邊爾若,真的會讓邊爾若認(rèn)為他在乎他嗎? * 國家基地的病房內(nèi),炎熱的夏天,愣是讓人感覺到寒意。 邊爾若醒來后,看到病床旁邊的位置空了,黑色的外套被整齊地疊好放在桌上,心里漸漸涌起隱忍的怒火。 他向來不喜歡笑,沉下臉就像從地獄爬出來的閻王,嚇得克烈大氣不敢出。 怪不得邊爾若在他們面前很少露出生氣的樣子,只是一點點,他都恨不得癱到地上,腿腳打顫。 “他人呢?” 知道他在找那個omega,克烈一刻不停地說:“他說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先回去了。” “有別的事情要忙?!彼椭曇糁貜?fù)。 “是的。”克烈說。 他揉了揉額間,說:“什么時候走的,怎么沒跟我說一聲?!?/br> 克烈滿身大汗,唇齒忍不住打顫,說:“他是上午走的?!?/br> “我聽見您說讓我不要告訴他您叫他吃早餐的事情,久下意識以為您不想讓他知道您醒過的事情,所以就沒有叫您?!?/br> “我是真的不知道……” 邊爾若對知不知道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他陰沉著臉,像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你的意思是他不確定我有沒有醒來就走了?!?/br> “還是在上午。” 最后一句話聲音越來越輕,輕到像一把尖銳冰冷的刀從克烈脖子劃過。 “是、是的。” 克烈說完,驀然想起尤葵給自己遞的紙條,說:“他在走前給了我一張紙條,是他的通訊號。” “拿過來給我看看?!彼^頭,面無表情地說:“給你這些做什么?!?/br> 克烈順應(yīng)要求,把紙條拿給他,解釋道:“他讓我等你出院了告訴他一聲。” 邊爾若把紙條撕碎,丟進了垃圾桶里。 “沒必要。” 真的在意他什么時候出院,就不會在周末還沒結(jié)束就急著要走。 什么有事。 什么想找他。 什么想見他。 全都是拙劣的話術(shù)。 尤葵·諾德就是一個騙子,把他騙得團團轉(zhuǎn),把他的家人也騙得團團轉(zhuǎn)。 第105章 吃醋 尤葵檢查過自己在紙上寫的通訊號,確定準(zhǔn)確無誤,他時刻把通訊錄帶在身邊,上課也揣在兜里,唯恐遺漏任何一聲震動。 他盡可能謹(jǐn)慎,但還是遲遲沒有等到來自關(guān)于邊爾若的一條信息。 每看到因蔓夫人臉上洋溢的輕松笑容,他的心里越是焦慮不安。 是克烈軍官忘記了嗎? 還是邊爾若的病情惡化了? 理智告訴他倘若邊爾若真的出事,國家基地的人不可能不會通知因蔓家族,情感上他控制不住去想后者發(fā)生的可能性和后果,一度在冷靜和焦灼之中徘徊。 這份煎熬的心情在第二個周的周五達到頂峰,他已經(jīng)等了五天,邊爾若的體格不可能住一個星期院,恰逢周五伊格汀回了一趟因蔓,吃完晚餐后,他來到伊格汀辦公的書房,把邊爾若宿舍的鑰匙還了回去。 “如果見到卡米拉女士,可以麻煩您幫我把這個還給她嗎?謝謝?!?/br> 伊格汀對鑰匙沒有多意外,對他還鑰匙的舉動倒是挺意外的: “這不是邊爾若在基地的鑰匙嗎?怎么,這就打算放棄了?” 伊格汀淡淡地輕笑著,用一種把他的發(fā)誓貶得一文不值,引人膽寒的目光看著他。 “不,當(dāng)然不是!”他否認(rèn)道。 擁有邊爾若宿舍的鑰匙固然是好的,但是把它揣在手里,開的卻是病房的門,看到的是邊爾若躺在病床上的景象,讓他有一種用這把鑰匙把病房的門打開的錯覺,這種感覺很不吉利。 他寧愿一直等,也不想再看到邊爾若面無血色的樣子。 剩下的一個原因是—— “邊爾若看到我拿他的鑰匙會不開心,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還回來比較好?!彼諗康匦α诵?。 伊格汀聽完后臉上的表情不再那么生硬,把鑰匙放進了辦公桌下面的抽屜:“還有其他事情么。” “還有一件事情,我明天想再去一趟國家基地,可以嗎?”他用請求的口吻說。 伊格汀說:“以后這些事情不用跟我們報備,你跟母親說,她自然會給你安排去國家基地的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