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打碎杯子,像尤葵之前發(fā).情期那般,在手臂上劃下一道一道痕。 guntang的血液順著手臂上滑下來,染紅他的眼,也染紅地板上的瓷磚。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意,躺在冰冷的浴水里,傷口也隨著他的身體,一同浸在水中。 但如此顯然不是辦法。 身體到底不是鐵做的,一連三天,到第四天的時候,邊爾若燒得眼睛通紅,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身形挺拔高挑,體能極佳的人,哪怕生病,也顯示不出脆弱,反而給更添了一份陰郁可怖的氣場。 尤葵一出門,就被他的臉色給嚇了一跳。 “你是生病了嗎?” 尤葵說著就要伸出手,但這個時候邊爾若最厭惡別人碰他,他抿著唇,攥住尤葵的手臂,差點沒把尤葵的手臂掐斷。 “好痛?!甭犚娪瓤春舻穆曇簦翱安潘砷_。 尤葵沒有在意被他欺負(fù):“你的手也好燙,是不是發(fā)燒了?” 心下卻暗暗有了答案。 邊爾若此時意志已經(jīng)完全不能算清醒,他垂頭看著尤葵飽滿、雪白的臉頰,像一顆圓潤清甜的荔枝rou。 想咬一口。 他舔了舔剛長出來不久、極為尖銳的虎牙。 尤葵輕聲哄著:“你生病了,回房睡覺好不好,我去讓管家給你請假。” 他說了多久,邊爾若就看了多久,眼神像能吞噬萬物的黑洞,暗藏危險,深不可測。 尤葵覺得他的視線很是灼熱,只是一味地看著自己,人比以往都要遲鈍、木訥,沒什么反應(yīng)。 典型地像燒壞腦了。 一想到他腦子要燒壞了,尤葵連忙推他回房,“快點回房間,不然腦子就要壞掉了?!?/br> 他的手心很涼,邊爾若本能想要抓住。 尤葵幾次跟他耗,憂慮他的身體,偏偏叫了沒反應(yīng),稍微伸一下手又會被抓住,耐心幾乎要耗盡,再又一次被他抓住,尤葵實在忍無可忍。 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邊爾若寬厚的背上。 “進去!不然我就要生氣了?!彼曋?,整個人都氣鼓鼓的。 這是他第一次和邊爾若發(fā)脾氣。 饒是打,他也打不疼邊爾若,但這副模樣足夠威懾住邊爾若。 只見邊爾若微微怔了怔,瞳孔罕見地放大,在尤葵的督促下,他走進房間,然后按照尤葵的指示,脫鞋,掀開被子,躺到床上。 尤葵如愿碰到他的額頭,手覆蓋在上面,燙得連忙要收回來,結(jié)果又被他抓住手臂。 尤葵仗著他腦子不清醒,板著臉:“干嗎,又想挨揍對不對?!?/br> 內(nèi)心是從未有過的解氣。 他也有這天。 邊爾若持得很平的嘴角,隱隱往下耷拉,聽到尤葵的話,緩緩放開他。 “乖乖在這躺著?!庇瓤f。 說完,他離開邊爾若房間,想了想,重新走回自己房間,帶上藥箱,返回去。 取了兩片退燒藥,他把藥遞到邊爾若嘴邊,說:“先把藥吃了?!?/br>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打蒙了,邊爾若這次分外聽話地張開嘴,他把藥片塞進邊爾若嘴里。 “直接咽,不要咀嚼?!?/br> 邊爾若嘴巴動了動,將藥片吞進去。 尤葵見他吃了藥,這才放心去找管家。 聽到邊爾若發(fā)燒,諾德夫人比尤葵看上去還要激動。 “他發(fā)燒了?怎么回事。”她緊鎖著眉。 尤葵說:“可能是最近天氣太冷,他著涼了。mama,您讓管家?guī)臀覀冋埣侔??!?/br> “你也要請嗎?”諾德夫人問。 尤葵有些不解:“我們不是一向都一起請假嗎?我以為這次您也會讓我們一起?!?/br> 諾德夫人被她說得啞口無言:“請吧,那你們就一起請吧?!?/br> 得到她的回答,尤葵說:“謝謝mama。” 按道理尤葵的確不應(yīng)該請假,但是懷特醫(yī)生并不會幫邊爾若看病,尤葵也不會提,因為他很清楚邊爾若不是普通發(fā)燒,而是分化前兆,且不是短時間之內(nèi)。 在那之前,他都不希望有任何人進入邊爾若的房間。 尤葵填飽肚子,將邊爾若那份也一起帶了上去。 諾德夫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離開餐廳。 “夫人在想什么?”諾德老爺問她。 諾德夫人愣了愣,收回視線:“沒事,我就是覺得尤葵太善良了?!?/br> 諾德老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未必不是件好事?!?/br> 諾德夫人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牽強地扯了扯嘴角。 尤葵把食物端回邊爾若房間,彼時他已經(jīng)睡著了,眼睛緊閉,雖五官還是凌厲、冷峻,但依然要比平時看上去順眼得多。 沒那么兇了。 其實應(yīng)該讓邊爾若先吃點東西,再吃藥的。 但沒辦法,情況太緊急。 應(yīng)該沒事吧,畢竟如果真的這么容易出事,邊爾若就不可能是主角了。 尤葵小心翼翼地掀開邊爾若身上的被子,讓邊爾若的手臂露出來,他再輕輕把衣袖卷上去。 刀傷已經(jīng)隱隱有發(fā)膿的預(yù)兆,血跡干涸,衣袖邊緣的血液已經(jīng)徹底滲透進去。 他就這么舍不得給自己清理一下傷口嗎,這么喜歡硬抗。 給邊爾若清理完傷口,手法生疏地纏上繃帶,又拿毛巾把邊爾若臉上的汗擦干凈,放了一張濕毛巾鋪在上邊,一切總算才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