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叫人看不出情緒。 尤葵愣了愣,停下腳步,“你醒啦?!?/br> 認為他可能在為自己擅自進入他房間的行為不滿,小聲地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所以才會把飯端進來?!?/br> 邊爾若發(fā)過高熱的頭還有些疼痛,醒來的第一時間便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傷已經(jīng)被人處理過。 但他對傷口被處理的這件事沒有任何印象,只記得有個omega不經(jīng)允許擅自進入他的房間,然后就被意識模糊不清的他強制壓在床上。 之后再無記憶。 尤葵見他沒有說話,只好先把食物端放在他的床頭柜上,低下身的那一刻,衣領(lǐng)微微下墜,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和鎖骨。 還有顯眼暗紅的咬痕。 可想而知留下這枚咬痕的主人犬齒有多鋒利,又下多狠的口。 邊爾若眸光深沉,大片的記憶一時間如潮水襲來,比如自己是如何把他摁在床上,欺負,無視他無助的眼淚,對他忍耐著疼痛的關(guān)心充耳不聞,掐住他脆弱的脖頸,毫不留情地啃咬他的頸窩。 尤葵確實是無辜的,但邊爾若不是圣人,做不到心無雜念,在諾德家族犯下的所有罪行面前還能把他摘得一干二凈。 那點殘余不多的愧意,在知道尤葵給他上藥,又看到給他送飯之后,瞬間消失殆盡。 為什么不逃?為什么不向諾德家族的人告狀,尋求幫助?為什么在被傷害后還要來幫助自己? 還是他天真以為只要一味地寬恕,變相地縱容別人對他的懲罰和報復,就能使對方心存感激、改過自新了? 得到寬恕的邊爾若的眼神愈發(fā)隱晦不明,在尤葵近乎童真困惑的眼睛中抬起手,在他的杰作上,摩挲幾下。 像在欣賞,又像是疑惑這個傷口怎么來的。 盡管燒退了,他的手依舊很guntang,尤葵本就隱隱作痛的傷處在他的觸碰下,一陣一陣的辣。 “邊爾若?”他瑟縮著,可憐又很迷茫地望著邊爾若,眼睛水汪汪的,像一只在森林迷路的鹿。 一副快哭了,引人欺負和冒犯他的模樣。 邊爾若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下手更重了,指尖無情地擠壓那兩處傷口,和皮rou下能夠加劇痛感的筋,一言不發(fā)地折磨尤葵,欣賞他的痛苦。 內(nèi)心卻陰暗地希望尤葵憤怒地扇他耳光,或者以牙還牙,咬他、撓他、捶打他,而不是對他這么好。 這下尤葵真的哭了,有受驚和壓抑的加持,不需要借助捏大腿,眼淚就暢通無阻地展露出來,他沒讓邊爾若如愿以償,虛虛地握住邊爾若的手腕,身子一抽一噎,難過地道出邊爾若無論如何都想不出的字眼: “對不起……” 明明是邊爾若讓他哭,他卻反過來向邊爾若道歉。 邊爾若一怔,松了手。 尤葵沒了桎梏,腿軟地倒在地上,他捂住脖子,不厭其煩地又說了一遍:“對不起?!?/br> “我不知道你會因為我受到他們的懲罰,對不起……是不是好疼呀?!?/br> 尤葵哭得傷心又難過,一遍又一遍替諾德家族向邊爾若道歉,哭得邊爾若無所適從。 邊爾若再次深切地意識到尤葵是無辜的,心思干凈,以德報怨,不應該因為諾德家族,被遷怒和針對。 他難以言喻地說:“別哭了?!?/br> 看著尤葵坐在冰涼的地上擦眼淚,他俯下身,在尤葵驚嚇的表情中,兩只手穿過尤葵手臂底下,把他從地上托到床上,甚至貼心地抽幾張紙巾遞過去。 “把眼淚擦掉?!?/br> 尤葵很懂得順著臺階下,聽話地擦掉眼淚,鼻音很重地說:“你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br> 邊爾若沒有食欲,但還是把他拿進來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凈。 看到盤子空了,尤葵終于愿意笑了。 明明剛才哭得這么慘,眼睛和鼻尖又那么紅。 真笨。 回到房間后,尤葵的表情恢復平靜,除了眼睛有些腫,一點都看不出剛剛哭過的模樣。 在城堡待了整整兩天,直到第三天,見尤葵的傷痕淡了不少,諾德夫人才同意給他們?nèi)テ账诡D學院上課。 這次的假他們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分不出誰的錯更多一些,也可能誰都沒錯,但他們的關(guān)系還是發(fā)生了變化。 尤葵在邊爾若面前更加小心翼翼了,仿佛在贖罪似的。 這天,尤葵背著寬大的書包,在懸浮梯沒到教室的樓層之前,輕輕拉了拉邊爾若的袖子,在他的眼神遞過來時,迅速松開,商量著說:“明天中午我們再一起吃飯好嗎?今天我有一點事情要忙,可能會有點不方便?!?/br> 邊爾若想問哪里不方便,但最終還是冷淡地說:“隨你?!?/br> “嗯嗯?!庇瓤懞玫卣f:“我明天中午一下課就來找你?!?/br> 明天的事情其實放到明天再說也不遲,他現(xiàn)在就給出承諾,好像和邊爾若一起吃飯是很重要的事。 邊爾若聽出尤葵在哄他,因此很快給了回應:“嗯?!?/br> 好生奇怪的地位,卻沒有任何人感覺不妥。 尤葵說的有事要忙,實際上是請同班同學艾利吃飯。 艾利是在他轉(zhuǎn)到科學部后,第一個朝他走近的beta,應該也是最后一個。他的成績不算特別好,頂多中上水平,但人相當熱情,還有點戲精,很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