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近乎冷淡地撐在墻上,卻在做著與情緒不相符合的事情。 深夜,尤葵躺在床上,明明身體過度疲勞,大腦卻仍然很精神。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做了這么荒唐的事情,明天應該用什么樣的表情面對邊爾若。 太扯淡了。 這一夜兩人都注定無眠。 第18章 安全感 同樣是諾德家族的后輩,兩個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兄弟,在特殊時期,待遇卻截然不同。 費斯的易感期來勢洶洶,房間內(nèi)的花瓶、陶瓷全都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諾德夫人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怕他傷害自己,急得火燒眉毛,偏生沒有一個beta傭人敢進去打掃,于是面目全非地怒斥:“一群沒用的東西!” 眼看這樣下去行不通,諾德夫人命人不知從哪弄來一個楚楚可憐、不諳世事的男omega,把人從頭到腳清洗干凈,帶到費斯房間面前,不等人反應就拉開門把人推了進去。 不一會兒,恐懼的驚嚇聲、布料撕裂的聲音、痛苦的尖叫聲便從里面?zhèn)鱽怼?/br> 諾德夫人置若罔聞地吩咐:“你們在這守著,如若大少爺有什么情況立馬上報給我?!?/br> 傭人一邊聽著里面不堪入耳的動靜,一邊哆嗦地回答:“是。” 所有人都只記得易感期發(fā)作的大少爺,忘了同時處在發(fā)情期的小少爺。 尤葵汗津津地在床上打滾。 他一向愛干凈,彼時卻無心打理。 單薄的衣服和被單都黏在身上,他發(fā)泄一般地啃咬著自己的胳膊,企圖將一部分疼痛轉(zhuǎn)移到手上,把破碎的音節(jié)全都堵在喉嚨里,但還是有一部分聲音不可制止地從嘴邊溢出。 他的發(fā)情期是一陣一陣的,這種感覺并不會隨著時間的延續(xù)消退半分,反而愈來愈烈。 起初抑制劑對他還能奏效,后來體質(zhì)起了抗藥性,不論他往腺體注射多少支,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諾德家族的人只在最開始得知他發(fā)情期來襲的時候,貼心地幫他給部門打電話請假,并給他準備充分的抑制劑和營養(yǎng)液,除此之外,連半句慰問都再沒有過。 無人在意他是否能扛得過發(fā)情期。 這段時間尤葵請假,諾得家族不愿分配司機,邊爾若只能獨自乘坐別的交通工具去普斯頓學院。 早上出門前,尤葵的房門是緊閉的,直到他晚上回來,尤葵的門依舊靜悄悄地關(guān)著,仿佛這只是一個無人居住的空房。 邊爾若這天回來,在過道的對面停下腳步。 方才在餐廳,諾德夫婦沒有避諱地提到費斯易感期快要結(jié)束的事情,說道他今天恢復一些意志,已經(jīng)允許傭人進房間打掃,還順勢提了一嘴那個可憐的男omega被折磨得不省人事,連帶腺體也被啃得血rou模糊。 區(qū)區(qū)一個從貧民區(qū)帶回來給費斯解決易感期的男omega都能引起他們的關(guān)注,對尤葵鴉雀無聲地待在房間這段時間,他們卻只字不提。 究竟是忌諱自己在場,還是壓根就沒想過去探查尤葵的情況? 總不能到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的地步。 不容細思,就聽見房間里面?zhèn)鞒鲆坏狼宕唷⒈咏佑|地板的聲音。 邊爾若當機立斷扭動把手,意識到房門反鎖,他叩響房門,沉聲道:“尤葵,開門!” 他的聲音穿過門縫,就像清晨的鬧鈴叫醒睡夢中的人一般,令尤葵如夢初醒地丟掉手中的玻璃。 尤葵的發(fā)情期在得到短暫的緩解后,又一次迅猛襲來,使他備受煎熬,他神志不清、磕磕絆絆地來到茶幾前,手一揮,上面的杯子便摔在地上。 他撿起玻璃欲轉(zhuǎn)移一些疼痛,又被邊爾若短暫地拉回神,緊接著身體又投奔到那股欲望當中。 不行,有人在叫他。 他恍惚地站起來,步伐卻像喝醉酒似的,酸脹無力且凌亂,臉色通紅、眼神迷離走過去。 門被拉開的頃刻間,無盡的濃郁葵花香從四面八方涌向邊爾若,他下意識皺眉,為自己的舉動懊惱,更使他懊惱的還在下一刻,尤葵莫名來了力氣將他摁在墻上,掰住他的衣領,迫使他低頭,墊腳,如愿以償?shù)馗苍谒拇缴稀?/br> 他的嘴唇很涼,兩人的嘴唇貼合著,像冰與火之間的碰撞。 邊爾若身形高大挺拔,每一寸肌rou精壯得恰到好處,尤葵即便閉著眼,也能通過眼皮上的陰影識別出眼前的人很有安全感。他舒服地喟嘆,張開嘴想要索取更多。 他自始至終都閉著眼,只有在拉開門時吝嗇地瞇起一條縫。 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連人都沒看清。這無疑是挑戰(zhàn)邊爾若的底線。 邊爾若冷著臉抓住他細軟的頭發(fā),沉聲道:“我來找你,不是看你放肆的。” 尤葵委屈得要命,他從來沒有跟人接過吻,不懂怎么樣才能撬開對方的牙關(guān),腦子亂得像一團團交織的線,如今聽見對方說話,他成功鉆空子,乘虛而入。 柔軟溫熱的唇舌,撲鼻的葵花香,侵入邊爾若的感官。 他的瞳孔頓時放大,很快又被尤葵舌尖上溢開的血腥味稍奪注意力。他垂眼,沉默地盯著尤葵蹙在一起的眉眼,痛苦和歡愉,rou眼可見。 尤葵在發(fā)情期間,咬破手掌數(shù)不盡多少個口子,舌頭自然也沒能幸免,全是他咬出來的潰瘍。 喝營養(yǎng)液刺喇喇地疼,他如同上癮君子,硬是從那抹疼痛中覺出一絲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