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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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就這樣走掉也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蹦缏暵柫寺柤?,換上一種森然詭異的音調(diào),道,“這個地方不錯……如果你就這樣凍死在外面,也不會有人懷疑吧。” “……神經(jīng)病?!币π静]有被他嚇到,反而翻了個白眼,道,“行,那你就……” 他話音未落,突然頓住。兩人都聽見了沉悶的一陣聲響。 姚芯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地面”有些松動,莫虹聲也變了臉色,沒有心思再和他開玩笑,而是正色起來,微微屏息道:“上來。” 他伸長胳膊,但無論兩人如何努力,雙手依然無法交握,相反,他感覺自己的處境愈發(fā)危險了。姚芯的臉色帶上了一絲恐懼的蒼白,但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壓抑住自己聲音的顫抖,快速道:“這樣不行,你快帶貝絲回酒店,找人來,帶上工具?!?/br> 莫虹聲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咬咬牙,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姚芯,隨后一把抱起身旁的貝絲,飛快地消失了。 好的,好的,現(xiàn)在冷靜下來……姚芯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盡量不讓自己有什么劇烈的動作。 他用凍得僵硬的手指艱難地從西裝口袋里拿出臨走時匆匆塞進去的手機,試圖摁亮屏幕,卻發(fā)現(xiàn)因為溫度過低,手機已經(jīng)沒電了。 于是他的不安更添一分,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莫虹聲是可信的嗎?他真的會如約帶人來救自己嗎?還是像他說的那樣,留自己一個人在這里被活活凍死? 他不敢保證。 按理說他們認識很多年了,但他一點也不了解莫虹聲,更不知道對方對自己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停下,別再瞎猜了。他的大腦勒令停止了這些平添煩惱的猜想——無論如何,他現(xiàn)在也只能指望莫虹聲了。 氣溫好像越來越低了。或者說是他自身的熱量在流失。 他冷得輕微打顫,寒氣透過不足以在冰天雪地御寒的西裝外套侵襲了他的四肢百骸,但多虧這點鉆心的寒意,讓他得以暫時保持清醒。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很快,但在姚芯的感覺還說好像過了一個小時一樣漫長。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起,最終停留在他頭頂。 他聽到上方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姚芯!你沒事吧?” 于是他抬起頭,看到蘇裕清神色焦急的臉。 第65章 一同墜落 姚芯粗略一看,來的四五個人全都是他們部門的,七手八腳地扯著一根繩子和錨定器,幾張臉同時憂慮地望著他。而莫虹聲就站在一旁,并不作聲。 看到熟悉的面孔,涌上的安全感驅(qū)散了他原先孤立無援的無助。 “你怎么跑到下面去了?”見到他還好端端地待著,既沒缺胳膊又沒少腿,蘇裕清緊繃的神色總算放松下來,一邊絮絮叨叨地,一邊將自己手中的繩子放下去,“抓緊了——最好在你胳膊上繞兩圈,看看你旁邊有沒有什么能借力的地方,我們拉你上來?!?/br> 姚芯乖乖地按照蘇裕清的叮囑cao作,粗糙的麻繩被他攥在僵硬的掌心,此時也顧不上心疼自己身上這件價值不菲的西裝了,使勁在上面纏繞幾圈——但事實是他已經(jīng)被凍得發(fā)麻,幾乎要無法感知到麻繩捆綁著他的力度了。 腳踩的這處“平臺”愈發(fā)不穩(wěn)了。他低頭看去,能望見白雪簌簌掉落。雪山仿佛變成了一只被驟然喚醒的野獸,打開了那張深不見底的嘴,吞噬著滾落的一切。 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隨著呼吸吐出的白氣融化在寒冷的夜色中。遮擋面龐的茫茫水汽散去,蘇裕清能看見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恐懼。 “別怕,別看下面,抬頭。”蘇裕清雙手緊緊握住那段麻繩,仿佛想通過這段與姚芯唯一的連接來安撫他,“你馬上就安全了?!?/br> 姚芯微不可察地點頭,攥著那截繩索,像是抱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在其余人的指引下試探著蹬向旁邊的山體,在離他不遠處有一塊突起的巖石,他試探著將一部分的重心移過去,在繩子的幫助下,他能感到自己逐漸上升了些許。 或許是寒冷影響了人們的動作,他上升的速度很慢,很快就感受到與麻繩緊貼著的那處皮膚傳來反常的灼痛感。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松手,也沒有出聲催促,而是咬緊下唇,極力克服著這漫長的痛苦。 但墜落就發(fā)生在一瞬間。 起點是那塊供他借力的石塊——或許那并不是山體的一部分,只是碰巧存在的巖石,被白雪暫時凍在此處,卻無法承擔(dān)一個成年男人的壓力,在他徹底踩上它時不堪重負,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咔嚓”,隨后滾落下山坡。 那個聲響便成了一個預(yù)告的訊號,姚芯在一瞬間失去了支撐的力量,一絲受驚的空氣從他的喉間涌入,堵塞了他即將出口的叫聲。 蘇裕清離邊緣最近,時刻關(guān)心著姚芯的狀況,他是最先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的人。但他再敏銳,也快不過下墜的自然規(guī)律。 隔著手套,他卻仍能感受到那段繩索勒緊他掌心皮rou的觸感,它在他的手心飛快地向下流失,像一條驟然活過來的蛇,他抓不住。 同行者皆是臉色大變,在他們未能反應(yīng)過來時,只見蘇裕清緊握著手中正飛速消失的繩索,定定地望向那陡峭的山坡,隨即他縱身,沿著那下滑的坡度,同剛剛墜落的姚芯一起消失在了無邊的幽暗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