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垣微微笑起來，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好?！?/br>
    寵物用品店的小姑娘對錢垣十分熟悉，看見他便迎了上去，笑吟吟地道：“錢先生，又來給百元買貓糧嗎？”說著，她看到錢垣身旁的姚芯，“這位是……”

    “一個朋友?！卞X垣沖她點點頭，說，“來買貓玩具的。貓糧麻煩你幫我拿一下，還是和以前一樣，我陪他去看看貓玩具。”

    小姑娘應(yīng)了一聲，便繞到右側(cè)的架子后去取貓糧了。

    二人慢慢往前走，看到各式各樣的逗貓棒、響紙球，甚至還有做成小老鼠形狀的不倒翁，姚芯挑得眼花繚亂，每看到一種都忍不住要拿在手上試試。繞了足足半圈，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身來，對錢垣道：“我也沒養(yǎng)過貓，不知道你家百元喜歡什么樣的，干脆你挑一個好了?！?/br>
    錢垣看出他是真糾結(jié)，便幫他挑了一些，“……這幾個應(yīng)該都可以，百元愛玩，平時一個瓶蓋都能玩半天?！?/br>
    又是一番斟酌，姚芯最終挑中了一套磨牙玩具，三個都被設(shè)計成圓滾滾的形狀，擠擠挨挨地占滿了姚芯的懷抱。

    兩人分別拎著兩個袋子，在小姑娘熱情的“歡迎下次光臨”下踏出了店門。

    再次路過那家飾品店，錢垣主動提議道：“進去看看？”

    幾分鐘后，錢垣出門前精心打理過的頭發(fā)翹出了幾縷發(fā)絲，他正一臉無奈地配合著姚芯彎下身，任由他在自己頭頂戴上各種花里胡哨的發(fā)箍。

    “這個比較適合你?！痹趽Q到第三個發(fā)箍時，姚芯終于滿意地直起身來，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看向鏡子，“當(dāng)當(dāng)！天使！”

    錢垣只在自己頭頂那個滑稽地發(fā)著光的光圈上掃過一眼，就不留痕跡地移開視線，目光落在姚芯綻放開笑顏的臉上。

    他看上去很高興。錢垣在心里默默想著，因此便沒有想著把發(fā)箍取下來，而是伸長了胳膊，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個帶有卷起的山羊角的惡魔頭飾，趁姚芯反應(yīng)不及便戴在了他的頭上，也學(xué)著他的語氣道：“當(dāng)當(dāng)，小惡魔?！?/br>
    只不過他的語氣太過平鋪直敘，結(jié)合起他頭頂?shù)奶焓构馊兔鏌o表情的那張臉，無端增添了些喜感。

    姚芯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白色的山羊角是由毛絨絨的線團組成，弱化了它的銳利與危險，而此外還有兩個紅色的小三角，充當(dāng)了惡魔的尖角，正散發(fā)著邪惡危險的暗紅色光芒。

    “哇，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壞蛋嗎？”他故意這么問。

    錢垣秉著逗他的心理反問道：“那我在你心里是很好的人嗎——和天使一樣？”

    “對啊?！币π纠碇睔鈮训氐馈?/br>
    “……”這下?lián)Q錢垣噎住了。

    姚芯擺弄著頭頂?shù)难蚪牵蝗粏査?，“你知道為什么，山羊在西方被看作是惡魔的象征嗎？?/br>
    “不知道?！卞X垣如實回答，并且虛心求教，“為什么？”

    “因為在中世紀(jì)的時候，住在鄉(xiāng)下的農(nóng)民有一天半夜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家里養(yǎng)的山羊居然只用兩條后腿站了起來，就像人一樣！然后把他們家里養(yǎng)的雞全部吃掉了！”說著，姚芯把兩只手五指張開，放在胸前做了一個向前撲的兇狠動作。

    “……”錢垣忍了又忍，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啊，你笑什么?！币π臼?，“不可怕嗎？不嚇人嗎？”

    錢垣想象了一下山羊用后腿站起來的畫面，本來想中肯地評價一句“還行”，但考慮到姚芯憤憤注視著自己的眼神，他決定說：“嗯，好可怕?！?/br>
    “……你下次裝也給我裝得像一點好不好?！币π居X得自己演得很好，是錢垣這種膽子大的人沒勁，便悻悻地道，“其實剛剛是我亂說的啦，真正的原因上百度百科可以查到，只是我不記得了?！?/br>
    最終兩人拿了這兩個發(fā)飾結(jié)賬。他們戴著屬于自己的發(fā)飾出門——這種東西，一個人戴會很傻，但如果旁邊有一個人幫自己分擔(dān)，就顯得好了許多。尤其旁邊這個人是姚芯，錢垣想，如果可以，他也不介意戴著這個傻乎乎的東西陪他在這個商場逛一天。

    這兩個屬于萬圣節(jié)的發(fā)飾似乎打開了姚芯的話匣子。他和錢垣說起自己在國外留學(xué)時，每次萬圣節(jié)他們學(xué)校都會放假，然后舉辦專門的宴會，大家會辦成各種各樣鬼怪，等宴會結(jié)束的時候老師還會宣布誰能獲得當(dāng)晚的最佳裝扮獎……

    錢垣耐心地聽他講著，時不時附和兩句，表示自己有在認(rèn)真聽。

    只不過那兩個頭飾沒等陪他們逛完全程，因為乘電梯下到二樓的時候姚芯就忍不住了，紅著臉把發(fā)飾扯下來，在錢垣疑惑的注視下才小聲道：“好尷尬哦，剛剛走過去好幾個女生，一直在看我們……”

    錢垣回頭看了看，果然看到不遠處就有兩個女孩子，看著還是學(xué)生的模樣，正掩著嘴頭碰頭地靠在一起，興奮地說些什么。

    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話……錢垣心想，但還是隨了姚芯的意，把兩人的發(fā)飾摘下來放好。

    第25章 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還有時間，去負(fù)一樓的商超買點菜吧。晚飯我來做?！卞X垣去給姚芯買了杯咖啡，按照他平時的口味叮囑店員多加一點奶，將那杯咖啡遞過去時，他開口道。

    他的語氣平和而自然，就如同他把咖啡遞過來的動作——只是姚芯不知道，錢垣為了能在自己面前如常說出這句話，剛剛排隊取咖啡時就在心里排練了無數(shù)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