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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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自然是累的,尤其入了冬,風吹在臉上如同刀刮,江瑤安的耳垂和臉頰都生了凍瘡,這會兒站在溫暖的殿中,凍瘡隱隱發(fā)癢。 她沒有逞強說不累,只低頭說:“能為陛下效命,是臣女的福氣。” 太后低低的笑出聲:“哀家記得你隨你婆母入宮的時候,還是個直言不諱的小姑娘,如今倒也學會奉承人了?!?/br> 太后語氣溫和,不曾綿里藏針,只是感慨江瑤安也長大了,像是尋常人家的長輩在與小輩敘舊。 江瑤安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太后,溫聲道:“臣女也想一直天真爛漫下去,但經(jīng)歷的事多了,難免會有些變化?!?/br> “是啊,”太后點點頭,“當年哀家嫁入東宮做太子妃時,也以為能做個好皇后,誰也沒想到后來直接從太子妃做了太后,靖安侯和忠勇伯一起幫著哀家把皇帝輔佐到了今天,皇帝能自己做決定了,就想把拐杖都扔了?!?/br> 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足夠滅九族了,但太后是皇帝的親娘。 娘訓兒子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江瑤安沒有接茬,太后知道她不敢隨便說話,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只問:“你祖父祖母的身體可還硬朗?” “回太后,祖父征戰(zhàn)沙場多年,落下不少傷疾,身體已大不如前了,大伯英年早逝,祖母一直心有郁結(jié),這兩年也越發(fā)糊涂,有時連我爹娘都不認得。” 朝中不少老臣都已告老還鄉(xiāng),朝堂上的都是年輕的臣子,宮里的人更是換了一茬又一茬,身邊熟悉的人越來越少,聽到江瑤安的回答,太后心中不免生出惆悵。 她這輩子注定要困在這深宮之中,以前還有李湘靈經(jīng)常進宮陪她解悶兒,要是衛(wèi)家也沒了,她就真的變成孤寡老人了。 想到這里,太后胸口一陣滯悶。 江瑤安陪太后說了許久的話,臨近午時,皇帝來了鳳棲宮。 “母后?!?/br> 皇帝看了江瑤安一眼,才向太后行禮。 太后讓皇帝坐下,命人去傳午膳。 “瑤安之前經(jīng)常隨你姨母進宮陪哀家說話,聽說她回來了,哀家便讓她來鳳棲宮敘敘舊,陛下不會生氣吧?” “母后喜歡便好?!?/br> 前太子被廢,是太后頂著許多非議立皇長孫為儲的,太后為皇帝付出了許多,如今雖然羽翼已豐,皇帝對太后還是恭敬的。 太后勾了勾唇,問:“陛下可還記得瑤安的祖父是誰?” “忠勇伯是兒子的恩師,不止教授兒子騎射,還教了兒子許多為君之道,兒子當然不會忘記。” “那陛下可知忠勇伯的近況如何?瑤安為了幫朝廷緝拿反賊,已經(jīng)數(shù)月不曾歸家,很擔心家中的情況。” 皇帝擔心江家和衛(wèi)家暗中有來往,這些時日派了許多人暗中監(jiān)視。 太后這些年從來不干預朝政,方才這話也像是閑聊,卻讓皇帝感受到了壓力。 他抿了抿唇說:“兒子派了人保護恩師一家,家中一切安好。” “忠勇伯在戰(zhàn)場上落了一身傷疾,到了冬日必然十分難熬,哀家記得之前先帝每年都會命御醫(yī)研制上好的傷藥送去,陛下可有命人送藥?” 皇帝要日理萬機,根本沒有時間在意這種小事,況且忠勇伯早就告老還鄉(xiāng),皇帝又怎會特意從瀚京送藥給他? 皇帝被問住,太后又繼續(xù)問:“陛下可還記得當年被立儲,是誰牽你上祭臺受百官朝拜的?” 還有外人在,太后這話明顯是沒打算給皇帝留面子,皇帝皺眉,不悅的問:“母后到底想說什么?” 天子一怒,威壓十足。 太后神情未變,繼續(xù)道:“除了廢太子,先帝膝下還有好幾位皇子,他們比陛下年長,且成熟穩(wěn)重,無需花時間教導培養(yǎng)便能肩負起天下蒼生,是陛下的姨父姨母傾盡家財為陛下鋪的,若沒有他們,陛下是絕對走不到今日的。” 普天之下,除了太后,沒人敢拿這些舊事指責皇帝忘恩負義,朝堂之上也很久沒有這樣的逆耳忠言了。 皇帝面上有些掛不住,正要發(fā)怒,卻聽到太后說:“陛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獨當一面了,想來也不愛聽哀家嘮叨,既然如此,不若將哀家送到云山寺清修吧?!?/br> 皇帝豁然起身:“母后!您這是要讓天下人戳兒子的脊梁骨嗎?” 第587章 我不該知道? “陛下不是很有主見,根本不在意別人說什么嗎?” 太后反駁,眼神極冷,有著視死如歸的決絕。 當年她能舍下夫妻感情,廢了太子,如今也能斷絕母子感情。 皇帝被太后的話刺痛,只覺顏面掃地。 但他更明白太后當著江瑤安說這話的用意。 皇帝如果要保全顏面,就得囚禁太后,殺了江瑤安滅口。 江家人一直都很重情重義,皇帝當真這樣做了,江家必然不會再效忠皇室,說不定還會和衛(wèi)家勾結(jié)做亂臣賊子。 江臨松和江臨翊是年輕臣子中才能非常拔尖的,皇帝不想失去他們。 空氣凝滯,許久之后,還是皇帝服了軟:“并非兒子行事毫無顧忌,實在是衛(wèi)景洛太桀驁不馴了,若不降服他,兒子的威嚴何在?” 衛(wèi)景洛先是當著百官的面拒絕了皇帝的賜婚,后又遁逃無蹤,把朝廷的兵馬戲耍著玩,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帝王威嚴受到挑釁,皇帝怎么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