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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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揚反問,把江瑤安丟進祠堂:“老子不過是抽了他一鞭,你就心疼的不行,江家什么時候有你這么沒骨氣的人?” 江云揚有理有據(jù),根本不覺得自己打人有什么不對,更不愿意給衛(wèi)家留臉面。 江瑤安的氣勢弱了些,小聲反駁:“我流產(chǎn)也不是他害的。” 江云揚氣得笑出聲來,正要好好教訓江瑤安一番,樓瑤抱著元寶趕到:“孩子餓了,非要找你,瑤安你快哄哄他。” 樓瑤把元寶塞進江瑤安懷里,然后才叉腰看向江云揚:“夫君真是好大的官威,回家后不先去給公公婆婆請安,先來教訓女兒,接下來是不是就要怪我這個做娘的沒照顧好家里啊?” 樓瑤的聲音還是溫溫軟軟的,但在江云揚面前,多了兩分嬌橫。 兩人幾乎十年沒見面,樓瑤因為江瑤安的事又衰老了不少,江云揚的表情頓時軟了下來:“夫人說的這是什么話,我這還不是心疼閨女,怕她吃虧嘛。” “你嘴上說怕她吃虧有什么用?她成親的時候你在哪兒?她懷孕的時候你在哪兒?她都被欺負完了你才回來,你還好意思說她是你閨女?” 樓瑤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 嫁給江云揚她是不后悔的,但自古忠孝難兩全,當初為了孝義,才八歲的瑤安就被送回瀚京給江臨松作伴,雖然知道殷氏不會苛待自己的親孫女,樓瑤也還是覺得虧欠。 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兒,一眨眼就長大成人,嫁到別人家做了媳婦。 衛(wèi)家是昭陵第一首富,嫁進去自然是衣食無憂的,衛(wèi)景洛也是一表人才,可偏偏,瑤安嫁進去后,子嗣艱難,好不容易懷上一個還流產(chǎn)了。 她這個做母親的一點兒忙都幫不上,心都要疼死了。 樓瑤的話也像是刀子扎在了江云揚心上,他繃不住露出愧色,攬著樓瑤的肩膀安慰:“為夫知錯,夫人你別哭了好不好,你忘了大夫說你有眼疾,不能哭太多嗎?” 樓瑤的眼疾就是江瑤安被送走之后落下的,后來眼看兒子跟著江云揚習武從軍,她也時不時的躲著哭,久而久之,眼疾越發(fā)嚴重。 “我落下眼疾都是因為誰?你還好意思說?!?/br> 樓瑤怒瞪著江云揚,江云揚拿她毫無辦法,只能一個勁兒的認錯服軟,江瑤安哄好元寶,這才偷偷回了衛(wèi)家。 衛(wèi)景洛的傷已經(jīng)上過藥了,只是江云揚下手一點兒沒留余地,他只能趴在床上養(yǎng)著,沒法動彈。 聽下人說他已經(jīng)睡了,江瑤安本想離開,衛(wèi)景洛的聲音卻從門后傳來:“夫人既然來了,怎么不進來看看為夫?” 江瑤安推門進去,見衛(wèi)景洛臉色蒼白,一臉脆弱,忍不住道歉:“抱歉,我爹脾氣有點急,我拿了些藥來,應該能讓你恢復的快一些?!?/br> 之前衛(wèi)映辰就打了衛(wèi)景洛一頓,那傷剛好不久,又挨這一鞭,衛(wèi)景洛也挺倒霉的。 “他是我岳父,揍我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你道的是哪門子的歉?” 衛(wèi)景洛不滿的糾正,而后又關切的問:“岳父回家可有沖你發(fā)脾氣?” 江云揚雖然常年不在京中,衛(wèi)景洛卻時時關注著軍中的動態(tài),對這位岳父的脾性有些了解,岳父大人向來公正,絕不會只打一個。 江瑤安搖頭:“我娘護著我,爹就不敢兇我了?!?/br> 衛(wèi)景洛松了口氣,然后才叫起疼來:“那就好,岳父這一鞭子險些叫我去見閻王,夫人剛生了孩子,可受不住這樣的折騰?!?/br> 見他嘴唇很干,江瑤安倒了一杯溫水給他,等他喝完說:“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現(xiàn)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這幾日我就不來看你了,你自己好好的?!?/br> “好,”衛(wèi)景洛爽快答應,隨后又道,“過兩日我去向岳父請罪,夫人能來見見我么?我也趁機好好的向夫人道個歉?!?/br> 衛(wèi)景洛的語氣和往常一樣帶著開玩笑的意思,但眼神卻很認真。 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江瑤安沒有回答,直接離開。 兩日后,衛(wèi)景洛果然大張旗鼓地來忠勇伯府請罪。 他沒有穿上衣,露出勉強結痂的傷口,背上還背著一根荊條。 他鬧出來的陣仗這樣大,忠勇伯和江云騅也都回到府里,當堂會審。 “女婿沒能保護好瑤安,特來向岳父大人請罪!” 一進大堂,衛(wèi)景洛就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膝蓋骨磕在硬實的地磚上,沉悶的聲響讓里外伺候的下人都渾身一震,衛(wèi)景洛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樓瑤和江云揚一起坐在主位,見衛(wèi)景洛這一跪,頓時有些不忍,江云揚卻冷著一張臉無動于衷,他盯著衛(wèi)景洛,涼涼的問:“這里沒有外人,你不必有所顧忌,也不必隱瞞,我且問你,瑤安嫁入衛(wèi)家五年,為何遲遲不曾有孕?” 忠勇伯府由江云揚的親兵把守,連蒼蠅都難飛進來一只,自然不怕隔墻有耳。 江云揚一開口就切中要害,躲在暗處的江瑤安不由得捏緊絹帕。 她不似京中其他女子,自幼在郴州野慣了,身體并不嬌弱,也并無什么隱疾,按理應該很容易懷孕的。 江瑤安也曾懷疑過這件事,但她找了許多大夫問診都沒查出問題,只好不了了之。 衛(wèi)景洛眉心微皺,沒想到江云揚的問題如此犀利,遲疑片刻,還是坦白:“瑤安的身體沒有問題,是有人暗中下藥,導致她遲遲未曾有孕,下藥之人已被我揪出處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