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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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聽了花容的話,立刻讓人把一具相對瘦小的骸骨提過來。 “這具骸骨的左腿腿骨有斷裂的痕跡,骨齡瞧著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應(yīng)該是她?!?/br> 花容看到那骸骨的腰上還系著一根麻繩,看向江云飛說:“被沉塘的女子身上都會綁上石頭,繩結(jié)的綁法很特殊,可以讓葉家的下人辨認(rèn)一下。” 經(jīng)過辨認(rèn),基本可以確定那具骸骨就是蘭花的。 江云飛讓人把蘭花的尸骸運(yùn)回府衙,又命令葉謹(jǐn)之把其他尸骸都埋掉。 葉謹(jǐn)之有些猶豫:“大哥,這些人的身份不明,生前也不知道干過什么事,埋了怕是不好吧。” 蘭花已經(jīng)找到,葉謹(jǐn)之想把這些尸骸再扔回湖底去。 江云飛一把揪住葉謹(jǐn)之的衣領(lǐng),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葉謹(jǐn)之喘不上氣,臉很快憋成豬肝色。 瀕死之際,又被江云飛扔到地上。 “埋不埋?” 江云飛問,葉謹(jǐn)之哪敢再說半個不字,連忙帶人去挖坑。 花容跟著江云飛往回走,走了沒幾步,江云飛突然停下來。 花容抬頭,有些茫然。 江云飛看著她,認(rèn)真的說:“別怕,你不會和她們一樣?!?/br> 明明兩人還隔著兩三步的距離,明明他什么都沒有做,花容的心卻不可自抑的跳起來。 第159章 你不喜歡阿騅了嗎? 花容也去府衙接受了問詢。 問詢結(jié)束,花容準(zhǔn)備自己回家,還沒走到府衙門口,就看到京兆尹和衙門的人簇?fù)碇骑w走來。 已經(jīng)是夕陽西斜,鎏金般的晚霞一寸寸鋪在江云飛身上,他信步而來,像是凱旋而歸的大英雄。 花容晃了下神,江云飛已帶著眾人來到她面前。 花容連忙低頭退到一邊,聽到京兆尹殷切的勸說:“下官知道江大人不愛鋪張,只是略備了一點(diǎn)兒薄酒,并未準(zhǔn)備什么山珍海味,這次多虧了江大人才能這么快找到如此多的證據(jù),還請江大人能賞臉?!?/br> 這樁命案其實(shí)不值一提,但這件事背后牽連的是葉家、魏家還有忠勇伯府,京兆尹誰都不想得罪,只能試著討好江云飛。 江云飛并未拒絕,一群人走出去好一段距離,江云飛突然停下,越過人群看著低頭杵在原地的花容問:“還不跟上?” 花容詫異,訥訥的問:“奴婢也要去嗎?” 京兆尹生怕江云飛改變主意,急急的說:“大人讓你跟上自有他的用意,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花容只好跟著一起去。 吃飯的地方定在醉仙樓三樓雅間。 三樓平時來的都是貴客,雅間里放著山水屏風(fēng),擺著紫檀香爐,很是雅致漂亮。 幾人剛落座,便有歌女抱著琵琶進(jìn)屋。 京兆尹長得大腹便便,那歌女一眼就看到了江云飛,眉眼頓時染上柔媚,然而還沒來得及介紹自己,京兆尹就沉著臉說:“出去!我們沒叫人唱曲兒!” 那歌女一愣,見江云飛身邊坐著個花容,以為自己是被人截了胡,憤恨的剜了花容一眼才離開。 酒樓伙計很快送上酒菜。 如京兆尹所說,飯菜都很簡單,除了一個鍋包rou和一個排骨湯,別的都是素菜。 上完最后一個菜,江云飛叫住伙計,沉沉道:“再要一份醬肘子?!?/br> 說完拿出一錠銀子遞給伙計。 京兆尹連忙起身阻攔:“今日是下官請客,江大人有什么想吃的盡管點(diǎn),不用掏錢?!?/br> 江云飛無動于衷,掃了京兆尹一眼說:“你請你的客,我請我的,不沖突?!?/br> 眾人立刻會意,這份醬肘子不是點(diǎn)給大家吃的,而是單獨(dú)點(diǎn)給這個婢女吃的。 京兆尹不太明白江云飛的用意,但見他堅持,也只能坐回去。 醬肘子很快送上桌,在座的都是人精,特意讓伙計把肘子放在花容面前。 醉仙樓的廚子做飯是出了名的好吃,醬肘子更是做得艷紅漂亮,軟糯不膩,花容低頭安靜吃著,并不參與桌上的話題。 京兆尹繞了半天彎子,眼看花容把那盤肘子吃掉了小半,終于忍不住問江云飛:“葉家這件事又與魏家那位消失的賬房先生扯上了關(guān)系,江大人覺得此案該怎么查???” 陛下的年紀(jì)越來越大,太子已經(jīng)慢慢掌權(quán),魏家才出了位太子側(cè)妃,還很受寵,京兆尹委實(shí)不想做這個出頭鳥得罪太子。 人家新官上任還三把火,日后太子繼位要樹威豈不是第一個拿他開刀? 江云飛早已猜到京兆尹的意圖,冷淡的說:“出了府衙,不談公務(wù),而且大人比晚輩年長,經(jīng)驗(yàn)又豐富,晚輩沒有資格對大人指手畫腳?!?/br> 之前京兆尹拖拖拉拉不肯查出驚馬的真相,江云飛來催的時候,京兆尹就是用這些話來搪塞江云飛的。 現(xiàn)在,江云飛又原封不動的把話還給了他。 京兆尹感覺自己的老臉有點(diǎn)疼,很是誠懇的道歉:“云飛賢侄,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仗著年長一些就對你擺架子,你別生我的氣?!?/br> “我沒生氣,”江云飛一臉坦蕩,“我這三年都在邊關(guān)戍守,對京里的情況并不了解,大人根據(jù)自己查到的證據(jù)處置便是?!?/br> 京兆尹既然身在其位,就得擔(dān)起相應(yīng)的責(zé)任。 京兆尹又勸了江云飛好半天,但江云飛就是油鹽不進(jìn),京兆尹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沒了吃飯的心思,面色凝重的帶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