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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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湘靈嚇得驚叫一聲躲開,花容沒有多想,上前抓住江云騅的胳膊。 只是江云騅正在氣頭上,沒給花容說話的機會,揮手把她甩開。 江云騅的力氣很大,花容被甩飛在地,還沒痊愈的肋骨頓時又痛起來,忍不住悶哼出聲。 江云騅想起花容的傷,不由得分神,江云飛卻在這時還了他一拳。 江云飛在軍中根本沒有對手,這一拳可比江云騅那一拳狠多了,江云騅感覺自己整個下巴都沒了知覺。 下一刻,江云飛面無表情的下令:“江云騅偷襲朝廷命官,拖下去,杖責二十!” 兩個親兵立刻上前把江云騅架起來,江云騅沒有反抗,只瞪著江云飛說:“我與齊王妃是在白日見的面,當時還有丫鬟在,為的也是公事,齊王妃只坐了一盞茶的時間就離開了,我們之間坦坦蕩蕩,江校尉說話最好放尊重點!” “自己做事難看,還要怪別人說話難聽?” “……” 江云飛毫無愧疚之意,江云騅氣得說不出話,被人架走。 目睹了這一切的桃花連忙哭求:“大人,奴婢可以指天發(fā)誓,王妃和江三少爺之間真的什么都沒有!” 江云飛擦去唇角的血跡,冷硬的說:“本官不相信誓言,只相信證據(jù),這件事本官會繼續(xù)查下去,現(xiàn)在先說說你煽風點火,攛掇永安侯嫡女打罵忠勇伯府婢子的事?!?/br> 見識了江云飛的不近人情,桃花哪里還敢亂說話,連忙磕頭認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在背后亂嚼舌根,奴婢該死!” 江云飛不急于下定論,很有耐心的問:“你與她有什么舊怨?” “沒……沒有。” 桃花下意識的否認,怕再說下去牽連出更多的事端來。 江云飛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而后看向花容命令:“你來說。” 江云騅已經(jīng)挨了杖刑,花容不想讓事態(tài)繼續(xù)擴大,正想遮掩過去,卻被慌了陣腳的桃花搶先一步:“大人,奴婢說!” 桃花把第一次在水潭洗衣服爭地方的說詞又在江云飛面前說了一遍。 這件事過去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桃花以為把江云騅糊弄過去就萬事大吉,這會兒在慌亂之下說出來漏洞百出。 水潭不遠,江云飛索性把人都帶過去。 江云飛看了一會兒水潭周圍的環(huán)境,問桃花:“你那日是從哪里跳下去的?” 桃花循著記憶走到潭邊,剛要說話,就被江云飛一腳踹進水潭。 潭水冷寒刺骨,桃花驚聲呼救,然而有江云飛在這兒坐鎮(zhèn),誰也不敢上前,桃花胡亂的撲棱了一會兒,自己從水潭里站了起來。 水潭是由瀑布形成的,但只有靠近瀑布的地方深一些,其他地方水都比較淺,從桃花站的位置跳下去,根本淹不到。 桃花站在水潭里瑟瑟發(fā)抖。 這時受完杖刑的江云騅也被帶到水潭旁,江云飛看了他一眼問:“這件事江三少爺當時是如何處置的?” 江云騅疼得唇有些發(fā)白,繃著臉回答:“念在這個婢子是無心之失的份上,杖責二十?!?/br> 桃花之前挨的那二十仗可比江云騅今日這二十仗輕多了。 “她說是無心之失你就信了?”江云飛反問,不等江云騅開口又道,“若不是你的婢子摔斷肋骨,沒有推人下水的能力,你又當如何處置?” 江云騅抿唇,臉色有些難看。 桃花被救起來后昏迷了一段時間,蕭茗悠當時一直在旁邊為桃花求情,江云騅的心就軟了,他想著花容和桃花爭執(zhí)也有錯,就沒有嚴懲桃花。 這會兒被江云飛問起,江云騅才突然意識到當時花容的處境有多艱難。 如果不是因為有御醫(yī)證實她摔斷了肋骨根本沒有力氣把桃花推下水潭,桃花也許不會承認是自己跳下水潭的,花容無法自證清白,會被扣上殺人未遂的罪名。 若是蕭茗悠要追究下去,花容必然難逃牢獄之災(zāi)。 桃花見事態(tài)不妙,急急道:“大人,奴婢真的是無心的,當時是她先罵人奴婢才還手的,奴婢不知道她傷的那樣重,還以為她是故意裝的……” 江云飛冷冷打斷:“她罵你一句你就動手打人,自己沒長嘴?” 桃花冷得不行,腦子也是糊涂的,改口道:“奴婢記錯了,她不止罵了奴婢,還對奴婢動手了。” “她怎么動手的?” 江云飛步步緊逼,桃花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為了不露餡兒,故意往嚴重了說:“她扇奴婢巴掌了,還扯奴婢的頭發(fā),還踢了奴婢一腳,奴婢實在沒有辦法才推了她一把?!?/br> 江云飛又看向江云騅,問:“是這樣的嗎?” 按照桃花所說,兩人發(fā)生了劇烈的爭執(zhí),桃花身上應(yīng)該會有明顯的痕跡,但江云騅記得很清楚,事發(fā)那日桃花除了落水渾身濕透,并沒有任何外傷。 江云騅說不出話,也無可辯駁。 在這件事上,他就是失了公允、偏袒了蕭茗悠。 江云騅的反應(yīng)在江云飛的預(yù)料之內(nèi),他朝花容走了兩步,看著她問:“你呢,可有話要說?” 已近傍晚,日暮西山,山里的溫度下降了很多,水潭邊更是寒氣森森,江云飛著一身藏青色卷云紋錦衣站在那里,身上一點兒人情味兒都沒有,花容的眼眶卻忍不住有些發(f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