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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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趁著徐云棲坐在案后寫醫(yī)案時,便悄悄摸了進來。 “姑娘可知方才奴婢做什么去了?” 徐云棲頭也未抬,只輕輕問道,“做什么了?” 銀杏湊到她耳邊,神神秘秘回,“周叔今日從荀府打聽到消息,荀允和竟然連夜將荀云靈送去了城外青山寺的女觀?!?/br> 周叔便是秀娘先前安插在王府替徐云棲趕車的車夫,如今被銀杏安排盯著荀家,成為徐云棲的眼線。 徐云棲聞言擱下狼毫,手托下顎瞇了瞇眼。 “女觀?” “對,看樣子荀大人是曉得那母女倆散播謠言的事了。” 徐云棲并不關(guān)心這個,她莞爾一笑,眼底慢慢沁著冷色,“荀云靈一走,那葉氏怕是要熬不住了,過幾日不是荀允和大壽么,咱們再給她添一把火?!?/br> * 翌日晨起,朝堂便炸開了鍋,只因都察院兩名年輕御史,口誅筆伐彈劾首輔燕平,貪污瀆職,御下不嚴,導致朝中出現(xiàn)賣官鬻爵之風,燕平雖貴為吏部尚書,可這些年秦王照管吏部,許多事都是秦王直接經(jīng)手,且吏部兩位侍郎也都是秦王的人。 秦王立即召集官員替燕平和吏部辯駁,怎料那兩名御史也不是吃素的,連夜整理了六部九寺官員履歷出身,據(jù)理力爭。 先帝在世時曾有言,“御史國之司直,身負整肅風紀之責,非學識答體廉正不阿者不用?!备蟹沁M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nèi)閣一說,遵著這一點,后來朝廷下明文,翰林院與都察院所有七品以上官吏必須是進士出身,這一番統(tǒng)計下來,竟有十多道人事任免,違背祖制。 這下秦王被堵得無話可說。 朝會過后,燕平主動拿著這幾個彈章來到御書房,徑直跪在皇帝跟前請罪。 皇帝今日心情不錯,正在練書法,看著他笑瞇瞇回, “燕閣老來了呀,坐?!?/br> “臣不敢?!毖嗥教ыg,明顯少了往日那股精神氣,露出幾分心酸和委屈來。 皇帝見狀,將手中的大羊毫遞給掌印劉希文,凈了凈手,往御案后一坐,嘆聲道,“朕與你君臣相交多年,你是什么性子,朕還能不明白嗎,你起來。” 劉希文著人給燕平端來錦杌,燕平這才揩了揩眼角的淚,坐在皇帝下首。 燕平將折子往皇帝跟前一遞,面露凄色,“臣今日是給陛下請罪來了。” 朝中的事不可能瞞過皇帝,皇帝壓根不用看折子也知道里面寫了什么,他沒有看,也沒有做聲,等著看燕平是什么來意。 燕平見皇帝不聞不問,只得自己開口,他先給自己定罪, “臣查過了,兩名御史所言句句屬實,臣身為吏部尚書,責無旁貸,還請陛下革除臣吏部尚書一職,以正視聽?!?/br> 燕平身上有兩個名號,一個是吏部尚書,一個便是文淵閣大學士,也就是內(nèi)閣首輔,燕平只說革除吏部尚書,對內(nèi)閣一職只字不提,皇帝便明白了他的來意,慢慢笑了一聲。 “愛卿身為內(nèi)閣首輔,對吏部的事有時也關(guān)照不急,朕能理解。” 聞弦歌而知雅意,燕平很快接話,“賣官鬻爵歷來有之,臣過去深惡痛絕,可真正替陛下執(zhí)掌內(nèi)閣后,卻也曉得朝中艱辛,免不了和光同塵?!?/br> 和光同塵四字說得皇帝一陣苦笑。 本朝最開始嚴厲制止賣官鬻爵,是從什么時候放寬了限制?是承平三年蒙兀南侵而始,那一年江南發(fā)生水災,江浙兩省賦稅不及往年一半,朝中國庫空虛,大兀乘勢南下,邊關(guān)告急,這個時候需要銀子籌糧,怎么辦? 時任內(nèi)閣首輔的燕平便不得不替皇帝分憂,情急之下有人建言,用一些不起眼的小官賣給商戶,換來軍費,此舉皇帝是默許的,只是這樣不光彩的事情皇帝怎么可能干,只能燕平出手。 燕平提起這段往事,便是告訴皇帝,當初是他給朝廷背了鍋。 皇帝聞言臉色果然有了變化,他老人家長嘆一聲, “言之有理,” 停頓片刻,皇帝很快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這回你們內(nèi)閣和吏部還是鬧得太不像樣了些。” 燕平等得就是這句話,于是再次跪在錦凳跟前,淚如雨下,“所以,臣懇求陛下革去臣一切職務(wù),將臣按罪論處?!?/br> 皇帝神色幽幽看著燕平。 燕平執(zhí)掌內(nèi)閣二十年,門生故吏遍天下,一旦真的按罪論處,朝野動蕩,更重要的是皇帝深諳燕平習性,這個老狐貍不可能真的留下把柄,即便吏部有賣官鬻爵之實,也定是底下人伙同秦王做的,燕平最多也是落個治下不嚴及失察的罪名。 但皇帝顯然不能容忍燕平繼續(xù)霸占內(nèi)閣了。 皇帝順著他話頭道,“朝野物議沸然,朕著實得給百姓一個交代?!?/br> 燕平立即拱袖道,“陛下圣明,不過吏部一日不可無主官,臣建議,等臣罷黜后,可讓左侍郎曹毅德接任吏部尚書?!?/br> 皇帝聞言立即瞇起眼,“曹毅德啊,他行嗎?” 燕平笑著回,“他在吏部耕耘十來年了,從一名小吏員熬到了吏部侍郎,吏部各個檔口沒有他不清楚的,舍他其誰?!?/br> 皇帝再次笑了,身子往后一靠,最后干脆盤腿坐在御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