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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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臻心里一顫,看向他,可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他看著她道:穿我的就行。 姜臻還能說什么呢,在他面前,她哪有選擇的權力。 如今自個兒的把柄都被他拿捏著,還迫得答應用自己的身子去消從前干過的罪孽之事。 見她不說話,他又說道:你要不要去洗個澡?我給你倒好水了。 姜臻覺得自己不應該去洗澡,但是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使然,不洗澡她晚上壓根睡不著覺。 于是只好點點頭。 繞過屏風,里面有一小小的隔間,就是內室。 走進去,里面放著一個木桶,木桶挨著的墻壁上有一穿墻而過的竹筧,木桶里的水就是從竹筧里流出來的,那么墻的另一面定是燒水的小廚房了。 凈室里有一個月洞形的大窗戶,掛著珠簾,窗戶外就是碧竹。 姜臻猶豫了半晌,還是將衣服脫了下來,跨進浴桶。 并沒有花太長時間,她匆匆起身,用一條細棉布將身上的水滴擦凈,這才用手拿起衣架上的那件里衣。 他的衣服于她而言太大了。 衣袍垂墜于腳背上,她只能將衣服提了提,理了理胸口處,用束帶緊緊縛住,又將過長的袖子挽好,確定沒有走光的地方,這才走了出去。 顧珩已背靠在床頭的一只軟枕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姜臻輕呼一口氣。見他睡靠在外頭,她便從床尾悄悄爬上去,盡量不挨著他,往床里而去。 剛一躺下,便見顧珩睜開了眼,正扭頭看向她。 衣服于她而言很是寬大,并不服帖,她一躺下,衣領處的風光便若隱若現(xiàn)。 察覺到他的視線,姜臻忙將胸口處攏了攏,又側著身,將背留給他。 一只鐵臂伸過去,她被翻了個身,滾進了他的懷里:我說了不動你,睡吧。 姜臻的神經原本是繃著的,她也從來沒有跟男子同床共枕過,心里是既擔憂又緊張。 不知道堅持了多久,聽著竹林沙沙的聲響和溪水潺潺的聲音,她的神經漸漸松懈了下來。 一晚上受了多種驚嚇,她也是真的困了。 顧珩抱著懷里的嬌軀,耳邊傳來她輕微的呼吸聲,顯然是睡熟了。 他垂眼看她,她的眼睫一動不動,像停駐在花朵上的一雙蝶翼,呼吸均勻。 臉上被姑母掌摑的印痕還在,微腫,微紅。 竹床旁邊的小幾上,有個匣子,他起身從里面翻出一個瓷瓶來,擠出一點透明膏藥在右手食指,然后輕輕涂抹在她那半邊臉上。 他的指腹略粗糙,摩挲著她的臉,微癢的感覺令她不自覺搖了搖頭,但到底還是太困了,又墜入了更深甜的夢鄉(xiāng)。 她生得貌美,膚若凝脂,眉若遠山,眼如點漆,目如秋水,他從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樣容貌的女子,看見她,從前那些浮想已久虛無縹緲般的無形無狀俱有了形象。 他對她,自然是見色起意。 這樣一副皮相下,竟然是一副黑心肝,膽大妄為,為了區(qū)區(qū)黃白之物竟然敢鋌而走險,當真是不失她商賈逐利的本性。 她找馬仁德的事,他第一時間就得知了,他通過馬仁德的嘴告知她姑母的計劃。 他亦為她做好了隱秘的安排。 但是全然沒有派上用場。 她一絲一毫都沒想過找他的。 她還幻想著離開。 他心里嗤笑一聲,現(xiàn)在南邊有些地方出現(xiàn)了水患,很多流民四處逃竄,她這樣的人,一出去可能要扮丑才能生存下去。 正如她在滇地一樣,碰上高太守那樣的人,她就毫無反抗之力。 這樣嬌弱纖楚的人,還妄想著帶著兩個丫鬟去江南? 她既然跌跌撞撞地飛入了自己的領域,就要折了她的翅膀,叫她永不能飛離。 他看著她的嬌靨,指尖劃過她的臉頰,又執(zhí)起她的一只腕,鼻端靠近,閉目深嗅,淡淡體芳又霸道地鉆入他的鼻尖。 男人的鼻尖又埋入她的頸旁,氣息滲入衣內,那股體芳愈加濃厚 *** 睡至半夜,身邊的人兒呢喃了一聲:含珠兒,水 顧珩一晚上都難以入眠,聽見她發(fā)出無意識的嘀咕,看了看她。 那人不依不撓,嬌濃靡啞的嗓音勾勾纏纏:含珠兒,我要喝水 顧珩這才下床,倒了杯溫水,用一只臂膀將她撈起來,執(zhí)起杯子靠近她的唇。 她半睜開眼睛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似乎感覺不對勁,皺了皺眉。 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睜大眼睛,看清楚是他,嚇得翻出他的臂膀,貼坐在床的里邊。 兩人對視了一會,半晌她才背著他躺下。 顧珩挑了挑眉。 姜臻后半夜睡得并不踏實,迷迷糊糊的時候,總感覺有一灼熱貼進自己。 那熱氣灼得她發(fā)慌。 第二日,窗外的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內室,流連忘返地落在那羊脂一般的肌膚上,好似鍍上了玉一般的光澤。 姜臻悠悠睜開眼,眼神茫然,隨即又閉上,再睜開。 第95章 留下 這才從床上坐了起來。 房內并無一人。 她憶起了半夜,她睡得正香,被他鬧醒,壓著她親了許久,倒是說話算話,沒有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