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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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馬車上,姜臻嘴角噙笑。 上巳,真是個好日子。 她越來越覺得,柳思行真是最適合她的人。 他人品貴重,才華橫溢,進士及第指日可待。 他是個白身,想來也不會看不起她商戶女的身份。 他有才,她有財。 他還是顧珩看中的朋友,依附于國公府,他的前途也不會差。 姜臻幾乎要笑出聲來。 金釧看著姜臻的神情,也不禁打趣道:姑娘,此番可是感到如意了? 姜臻沒有作答,但神情愉悅。 含珠卻嘀咕道:姑娘,這柳思行家事不顯,只是個白身,聽說家里還有一個患病的母親,家里的開銷就靠著他做夫子的收入,就算明年高中,聽說也是進清苦的翰林呢。 姜臻笑著搖了搖頭,小丫頭懂什么? 文人雖然清貧,但是地位高呀。 她特意研究過朝廷的官職,雖然進士及第的一甲都是進翰林實習(xí),但只要熬過幾年清苦日子,就會被外放歷練幾年,回來后就能進戶部、吏部等六部任職了,年紀大了進內(nèi)閣又是大概率。 都說翰林學(xué)士清貴,貴,是指前途不可限量呀。 一路上,馬車有些顛簸,但這都沒能破壞姜臻的好心情。 來上京快兩個月,一直懸在心頭的大事似乎有了清晰的方向,她一時放松下來,人也迷迷瞪瞪,就要陷入溫柔鄉(xiāng)中。 突然,馬車一個重重的顛簸,姜臻徹底醒了過來。 她雙眼迷蒙,這一看,嚇得噤聲。 金釧含珠都不見了,馬車里坐著一個眼神冷寒,俊顏陰沉的男人。 不是顧珩又是誰。 一雙微吊的眼里黑云涌動,顧珩正緊緊地盯著她。 姜臻的瞌睡蟲瞬間跑到爪洼國去了,你 她瞬間緊張起來,身子往馬車的角落里縮去,兩手緊緊抓住座位上的軟墊,兩眼警惕地看著他:國公府世子這般潛入女子的馬車可是君子所為? 他看著她緊攥著軟墊的玉白小手,其中一只手上還帶著造型繁復(fù)別致的金指鏈,那指鏈在靛青色軟墊的映襯下閃著瑩潤耀眼的光芒,襯得她的手更是雪白柔嫩,讓人看得眼花。 她的聲音強裝鎮(zhèn)定,他如何聽不出里面的惶恐。 顧珩心里有怒氣,她幾次在他面前都是怕的要死的模樣,但對著別的男人不是笑得很甜嗎? 她幾次三番入夢,他惱怒于自己的失態(tài),連著幾天,干脆宿于宮中。 自從她去滄浪院探視過顧琛后,二人這些時日也再也沒有碰到過,漸漸的,旖旎的夢境也漸漸沒有了。 他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心想自己果然是事務(wù)繁雜,勞累過甚,這才導(dǎo)致火氣上涌。 心情就此愉悅了起來,碰上上巳節(jié),難得空閑了下來,便有心找柳思行去小酌幾杯。 可是好心情沒有持續(xù)多久,就看到了那令人扎眼的一幕。 那個始作俑者又對著柳思行笑語嫣然 原本以為她安分了,沒想到她見勾搭自己的弟弟無望,轉(zhuǎn)眼就勾搭上了自己的朋友! 突如其來的憤怒讓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瞬間崩塌,鐵青著臉將錢鈺趕走,不遠處狠狠盯著那個對柳思行施展溫柔與美色的女人。 三番兩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怎么會有如此不安分的女人? 第43章 糾纏 他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怒色,看著眼前那個緊貼著廂壁的女人,薄唇吐出冰冷的字眼: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莫用自己的皮囊和心計去騙人,看來你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姜臻頭腦發(fā)懵,她現(xiàn)在分明放棄了顧珽和顧珣兩根高枝,他說她騙人,她下意識問出了心里的話:我騙誰了? 她還妄想和他裝傻? 她剛從睡夢中驚醒,鬢發(fā)有點亂,衣衫也有皺痕,眼眶暈著粉,兩頰在光影下顯得粉潤白皙,如同成了精的妖媚。 難怪二弟三弟為她著迷,就連書生意氣的柳兄也看似就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朋友與兄弟被這么個女人給騙了? 不承認?和你在櫻花河畔走的男人是誰? 姜臻心中隱秘的私事仿佛被人戳破了,她去尋覓良緣了,這柳思行又不是他弟弟,這他也要管? 未免管得也太寬了! 她的臉一下就漲紅了,迷蒙的眼睛也變得晶亮起來,甚至忘記了害怕,羞惱地說道:這關(guān)你什么事?顧大公子管得也太寬了吧?! 顧珩見她不僅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倒言語冷漠地懟他,怒意上浮,探出身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拉。 啊失重感瞬間襲來,待她回過神來,她已被顧珩拉扯到了他旁邊的座位上。 他身體前傾,兩胳膊撐在座位上,將她禁錮在座位與廂壁之間。 兩人挨得緊密,衣衫交疊,他體魄巍峨如山,她的手腕還被他桎梏著,這奇怪的姿勢令姜臻真正慌亂起來。 前腳見勾引我堂弟無望,后腳又勾搭起我的朋友,能屈能伸的很吶,嗯?他在她的耳邊吐著氣,微濕的潮氣噴在她的耳側(cè),姜臻簡直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