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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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翻開了她的衣裙,小腿上已血rou模糊,袖箭雖小,但扁而尖,那翻著血rou布在雪白如白蓮般的小腿上,當(dāng)真是觸目驚心。 姜臻一見,也是心里發(fā)麻,心里又把這個狗男人罵了八百遍。 他握住她的腳,思索著如何將箭拔出來。 許是給他解毒的時候,全身心都是緊張的,連腳上的疼痛都似乎忽略了。 待毒已解,那令人難堪的過程結(jié)束,姜臻身心多少松懈下來,全身的感官都聚焦在了腿上。 他輕微抬了抬她的小腿,她就感到了一陣鉆心的疼痛,忍不住尖叫起來。 又想起外面有護從,若被人看到自己被陌生男人捧著腳 擔(dān)驚受怕之下,只能生生忍住。 就連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可是實在太疼了,她無法抑制地咬著嘴唇。 就算她再怎么咬,還是有止不住的悶哼聲溢出。 那聲音又軟又糯又綿,像沁了某種糖汁的糕點。 這聲音...... 握著她腳的那男子手頓了一下,又低頭若無其事地道:姑娘,你能忍一忍嗎?別動不動就哼叫行嗎? 疼得幾乎要蜷成一團的姜臻不敢置信地看著前面的面具男,她這樣是拜誰所賜?她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霉,會碰上這等離奇荒誕的事。 自己救了他,他不但不領(lǐng)情,還在這風(fēng)言涼語。 姜臻自問對人對事一向有禮,至少明面上絕不讓人挑出錯處來,而且也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 無他,她只覺得,對人坦露情緒是懦弱者的行為。 但此刻,她認為對著這個毫無感恩之心的男人完全沒必要給面子。 她索性放飛自我,冷笑道:你還是不是人?我哼是為了什么?要不是你要挾我,我能這樣?我哼是因為我痛,你剛剛沒哼嗎? 話剛落,山洞里又浮現(xiàn)了那種詭異般的氣氛,姜臻暗悔失言,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噗的一聲,一陣劇痛傳來,姜臻忍不住尖叫出聲,整個人如虛脫般就往后倒去。 男人一把手扶住了她。 原來趁她分神之際,他已將袖箭拔出了。 只見他又從胸前掏出個瓷瓶,給腿上的傷口撒上藥粉,傷口的血很快就凝住了。 姜臻細細喘息,想罵也沒力氣了,只指了指地上的金釧。 金釧尚未醒來,男人如法炮制般取了金釧身上的袖箭,上了藥粉。 如此,我和婢女身上的毒都解了?姜臻有氣無力道。 嗯。 既然如此,那就請閣下速速離去。聲音似碎玉泠泠,既輕又冷。 男子沉默地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回想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于他來說,也是荒誕無稽的。 地上的火折子就要滅了。 他習(xí)慣掌控一切,離去之前,若不知替自己解毒的人長相如何,當(dāng)真叫人抱憾。 地上的姜臻被男子盯著,不知怎的,頭皮都要炸了,他就那樣直直地立在她的眼里,她想忽視也難。 你她不由地出聲,心里莫名慌亂起來。 忽然,一陣勁風(fēng)襲來,吹起了帷帽上的白紗。 *** 不要!驚呼一聲,姜臻從噩夢中驚坐起。 金釧和含珠也被嚇得激靈,只見自家姑娘大汗淋漓,眼神迷茫。 含珠忙從旁邊的盆中,絞了一條帕子,給姜臻擦額上那些細細密密的汗珠。 姑娘這是怎么了?自從那日從馬關(guān)回到家中,姑娘隔三差五就要做噩夢。金釧焦急道。 那日的事情,金釧也在場,只不過一直呈昏迷狀態(tài),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負傷。 問自家姑娘那日發(fā)生了什么,姜臻只說她二人均被人襲擊暈倒,好在護衛(wèi)趕到及時才堪堪躲過一劫。 聽到金釧如此問她,姜臻定了定心神,轉(zhuǎn)換話題道:走到哪里了? 她掀開馬車上密室的氈簾,挑開了一線縫隙,一股寒氣鉆了進來。 姜臻頓覺頭腦清明了不少。 第4章 懷璧其罪 馬車行駛在道路上,恰逢岔路口,一道聲音傳來,正是趕馬車的護衛(wèi):姜姑娘,前面有條岔道,翻過去今晚就能到上京,如果走官道,那就要明天午時才能到鎮(zhèn)國公府了。 姜臻現(xiàn)在一聽到小路、岔道就打心里發(fā)憷,走官道吧,今晚找個客棧打尖歇宿。 說完,放下了手中的簾子。 天黑之前,主仆三人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客棧位于上京郊區(qū),是規(guī)制較大的一家客棧。 辦理了入住后,金釧四處打量了下,又摸了摸被褥,又命護衛(wèi)從馬車上抱了床褥被子來。 自家姑娘一向細致講究,出門二十余天了,只要住客棧,都習(xí)慣用自己的被子和床褥。 金釧正在鋪床之際,含珠笑容滿面地從外頭推門進來:姑娘,這客棧的小二怪機靈的,我給了他一些小費,他說他一會給咱搬一個新的浴桶進來。 姜臻一聽,喜不自勝,伸出食指點了點含珠兒的額頭:你這個鬼靈精! 一路風(fēng)塵仆仆,明日又要進鎮(zhèn)國公府拜見前叔母,若能泡個澡解乏,的確是再愜意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