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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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嬌聞訊時,前院t的靈堂里, 同悲寺請來的大和尚們還在為裴瑕做水陸道場。 唉,誰知那燕王竟存了這樣的狼子野心, 那個謝將軍也是的,那回他當(dāng)著咱們的面不顯山不露水的, 半點看不出背后要搞這些大逆不道的事。 李氏知曉長安的變故后, 頗為后怕地捂著胸口:幸好咱們一家,還有你舅父一家都來聞喜奔喪了, 若是他們留在長安,指不定也在那日宮宴上。只是不知你外祖父如何了?這節(jié)骨眼上他可千萬別犯軸,和燕王他們對著干。 沈玉嬌寬慰李氏:阿娘別擔(dān)心,我聽聞此次只是抓了幾家下獄,并未掀起太大的波動。外祖父年歲已高,應(yīng)當(dāng)也知明哲保身的道理。 李氏不置可否,只小聲嘟噥:也不知這燕王還回不回燕北了。 其實她想問的是,那個謝無陵走不走。 她心里是巴不得那座煞神趕緊走的,畢竟那人對自家女兒的態(tài)度實在讓人擔(dān)心,萬一他倚著強(qiáng)權(quán)逼迫女兒跟了他,那該如何是好? 燕北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武夫,講道理定是講不通的。 李氏這邊暗暗求菩薩保佑那謝無陵快些走,走的越遠(yuǎn)越好,最好一輩子別來打擾女兒的清凈。 然而七日后,謝無陵帶著豐厚的奠儀,堂而皇之出現(xiàn)在裴府門前。 謝無陵從龍有功,而今被新皇帝封作了鎮(zhèn)北王,也成為本朝第一個異姓王爺。 他一登門,裴府上下半點不敢怠慢,裴二爺、裴三爺及裴府兒郎們紛紛出門相迎。 謝無陵與他們寒暄一番,便去靈堂祭拜。 當(dāng)看到一身縞素的沈玉嬌帶著棣哥兒在靈堂等候時,謝無陵一腔的志得意滿也冷靜下來。 他告訴自己,這里是聞喜裴氏,不是長安朝廷。 須得莊重些。 他斂了面色,放緩腳步,上前客氣行了一禮:夫人。 沈玉嬌聽到長安變天的消息時,便猜到謝無陵或許會尋過來。 果真沒猜錯。 他今日雖著一身低調(diào)的玄色衣袍,但玉帶金冠,左右內(nèi)侍,無一處不顯他已今非昔比,身份貴重。 她屈膝,端正行了個禮,拜見鎮(zhèn)北王。 一旁披麻戴孝的棣哥兒雖有心親近謝無陵,但也學(xué)著母親規(guī)矩行禮:拜見鎮(zhèn)北王。 謝無陵下意識想去扶,但礙于禮數(shù),終是克制住。 夫人不必多禮。 他輕聲道,又抬手,親昵地摸了摸棣哥兒的小腦袋:我與你父親也算是同生共死的袍澤了,你照從前喚我謝伯父便是,別這么生分。 棣哥兒看向沈玉嬌。 沈玉嬌眼睫輕垂,并未反對。 棣哥兒這才改口,脆生生喚了聲:謝伯父。 這才對嘛。 謝無陵很滿意,彎腰牽著棣哥兒的手,又看向沈玉嬌:夫人帶我去給他上三炷香? 沈玉嬌看他一眼:請隨我來。 她轉(zhuǎn)身往里。 謝無陵看著還跟在一旁的裴二爺、裴三爺?shù)热耍耗銈冏匀ッΠ?,我想清清靜靜給裴守真上三炷香。 他這樣說了,裴氏等人也不敢置喙,先行退下。 靈堂里一片縞素,正中的高臺上擺著一座烏木金漆的牌位,牌前檀香幽幽,愈顯寧靜。 沈玉嬌燃了三根香,遞給謝無陵:王爺請。 旁人這般稱呼他,謝無陵心里很是舒坦,可沈玉嬌這般喊他,他渾身不自在。 接過清香時,他瞥過她清瘦的側(cè)顏,小聲道:不然你還是喊我謝無陵吧,或是喊我的字?我現(xiàn)下也有字了,叫歸安,我義父給取的。 沈玉嬌看他一眼:你先上香吧。 謝無陵立刻老實,舉著清香走上前,朝那烏木牌位拜了三拜。 清香入爐時,他盯著那牌位上那一行文正公裴瑕之位,心底也生出幾分悵然。 裴瑕裴守真。 倘若有的選,寧愿那日活下來的是他。 你這個人,真不是什么好東西。謝無陵低低道:自個兒倒是留下美名,流芳百世了,撇下他們孤兒寡母的,你也真忍心。 沈玉嬌站在旁側(cè),雖聽不清他咕咕噥噥說些什么,但猜到是在數(shù)落裴瑕。 這二人便是這樣,見面就吵,哪怕變成鬼怕是也能吵。 三炷香上完,謝無陵拉著棣哥兒,噼里啪啦問了好一堆。 棣哥兒覺著謝伯父與旁人說的兇神惡煞、狼子野心完全不一樣,哪怕他成了王爺,也沒有半點王爺架子,待他還是像從前那般慈愛。 于是謝無陵問什么,他就答什么,幾乎把回聞喜后這一個月的情況都說了個遍。 謝無陵知曉他們母子一切安穩(wěn),暗暗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