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難馴:世子的高枝不想攀、逢君、通房丫鬟、團寵打工人:小少爺以為他萬人嫌、撿破爛美人親貼,總裁誘捕成癮、一不小心綁定了戀愛系統(tǒng)、不會吧?!惡魔愛上肥宅了?!、幽瑟(星際1V1)、穿成龍傲天的同胞哥哥、當崆峒直男穿進狗血耽美文
咚咚咚咚, 擂擂戰(zhàn)鼓般, 幾乎要從腔子里跳出來。 裴瑕離家近三月, 她也曾夢到過他兩回, 可那兩回都不似這回可怖。 她在夢中,看到裴瑕渾身是血,那雙望向她的眼睛卻是溫潤的, 三月春風般:玉娘。 他t如往常一般喚她。 她走上前,顫著雙手去摸他的臉:怎么這么多血? 她抬起袖子去擦, 可那血擦不盡一般,越擦越多, 她的袖子都染紅了。 守真阿兄, 怎么辦,怎么擦不盡 她慌了, 嗓音都哽噎:你快想想辦法啊,怎么這么多血呢不能再流了 裴瑕握著她的手,朝她笑了下:擦不盡就不擦了。 她搖頭:不行,不行的。 裴瑕便不動,由著她擦,她漸漸也意識到不對,問他:你的臉怎么這么冰? 冰塊似的,刺骨的寒。 裴瑕沒說話,只望著她。 那眸光一如既往的平靜、幽邃,底色蘊著溫柔,叫她慌亂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好玉娘。 他捧著她的臉,長指摩挲了兩下,輕聲道:我走了。 她問:你去哪? 他沒說,只低垂眉眼,含笑看著她。 濃稠的血色漸漸隨著他的身影淡了,化作飛沙,又似塵光,在眼前消失不見。 她慌了,伸手先去拉他:郎君 夢醒了。 她的心跳,卻隨著夢境的清醒,跳得更加劇烈。 裴瑕遠赴燕北,本就叫人牽掛,現(xiàn)下還做了這樣糟心的夢,沈玉嬌下半夜再難入睡。 她只能牢牢抱緊懷中的孩子,闔著眼告訴自己,一個夢魘而已。 老話不是常說,夢與現(xiàn)實相反的么。 定是她擔憂太過,才會做這樣的夢。 雖這般想著,第二天一早,她便帶著棣哥兒去了大慈恩寺,燒香拜佛,念經吃齋,點長明燈,直到傍晚才離開。 回程馬車上,棣哥兒伏趴在她的膝頭,輕輕勾住她的手指:阿娘,你是想爹爹了么? 沈玉嬌對上孩子清澈如溪的大眼睛,抿了抿唇:嗯。 又問他:你不想他嗎? 想啊。棣哥兒毫不猶豫:可想可想了!他若是再不快些回來,我都要不記得他的樣子了。 沈玉嬌失笑,手指輕點他的鼻尖:小沒良心的,怎么連爹爹的樣子都能忘。 棣哥兒道:我是小孩子嘛。舅父說的,小孩子的記性都不好,很多事長大便都忘記了。 沈玉嬌道:那你也不能忘記你爹爹的模樣,不然他回來聽到這話,要傷心了。 我現(xiàn)在可沒忘記。 棣哥兒邊說邊掰著手指,又小大人般嘆了聲:爹爹離家三個月了,年都要過了,怎么還沒回來呢。 沈玉嬌摸摸他的小腦袋:之前不是與你說過么,燕北離長安很遠很遠,尋常坐馬車過去都得三四個月,何況這會兒那邊還下著雪,大雪封山,路都堵了,得開春雪化了才能通行。 棣哥兒瞪大眼睛:那雪得有多大?。?/br> 沈玉嬌道:有詩云,燕山雪花大如席。 棣哥兒難以置信:真有那么大嗎! 我也沒見過。沈玉嬌輕笑:等你爹爹回來,你問他。 好呀。棣哥兒應著,又滿臉期待道:我有很多很多的事想問爹爹呢,他與夫子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爹爹已經讀了萬卷書,現(xiàn)下又去了那么遠的地方。以后我也要像他一樣,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變成個很厲害的兒郎。 聽得孩子稚嫩的豪言壯語,沈玉嬌彎眸將小家伙擁入懷中:好,阿娘相信你可以的。 時光荏苒,待長安城一年一度盛大隆重的上元燈節(jié)結束,淳慶四年的春節(jié)也算結束。 春回大地,萬物復蘇,朝廷重新開璽,百姓各事其職,長安又恢復往日的繁華與忙碌。 大抵是冰雪消融,道路通了,步入二月,燕北那邊也捷報連連。 金城、白城兩座城池已順利收復。 燕北軍已殲滅敵軍五萬。 我軍銳不可擋,戎狄主力已成頹敗之勢,不日便能大獲全勝。 這些喜報叫朝野內外振奮不已,一時間,大街小巷都洋溢著歡喜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