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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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真阿兄她輕輕掙了下。 攬在肩背的手收得更緊,男人的頭顱低下,高挺鼻梁貼著她的耳側(cè),沉沉嗓音透著一絲倦啞:玉娘,結(jié)束了。 沈玉嬌怔了下。 結(jié)束了? 是說這場兵變,還是另有他意? 你你先松開我。 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撲通撲通地響著,叫沈玉嬌的心跳也跟著亂了序t,她壓低聲音:這么多人看著呢。 裴瑕雖不舍這份令人安心的溫軟,但還是松開懷中妻子。 清澈月光下,那張如玉臉龐又恢復一貫的沉靜。 只有沈玉嬌知道,這具清冷淡然的軀殼下,他的心跳得多么快。 守真,你可算回來了。 門后的李氏和程氏見小夫妻松了手,這才迎上前:外頭是個什么情況?宮里一切可還好? 母親,阿嫂。 裴瑕斂衽,朝李氏和程氏挹了一禮,道:三皇子私通隴西節(jié)度使起兵謀逆,現(xiàn)三皇子與節(jié)度使長子何崇文已經(jīng)伏誅,涉及謀逆一眾叛將也已被拿下。宮中貴人一切皆安,長安各坊也派了金吾衛(wèi)巡防,搜捕余下逃兵。 我回來時,街面清靜,秩序井然,并無動亂,是以不必太過緊張。 聽得三皇子謀逆,李氏和程氏皆是驚駭不已。 驚駭過后,聽到兵亂已平,也都放下心來,只掩著胸口唏噓道:怎的就如此膽大妄為,竟敢逼宮 說話間,沈徽父子也匆忙趕來。 裴瑕大致說了宮中情況,暫時解了他們的憂慮。 沈徽還想多問,但見裴瑕眉宇間的疲色,以及脖間那道凝結(jié)的血痕,忙道:折騰了一夜,大家也都累了,先回房好好睡一覺,剩下的事明日再說。 視線落在心神不寧的女兒身上,沈徽輕咳一聲,緩聲提醒:玉娘,你記得替守真頸間傷口上藥。棣哥兒就留在這,有我和你母親看顧著,你們?nèi)タ头啃伞?/br> 沈玉嬌有一肚子的話想問裴瑕,聽得父親這般交代,輕輕應了聲:好。 裴瑕瞥見她柔婉眉眼間縈繞的憂慮,薄唇輕抿,與沈家人告辭后,便牽著她回了客房。 房門一闔上,沈玉嬌喚他:郎君。 剩下半句話還未出口,裴瑕轉(zhuǎn)過身,語氣淡漠:他還活著。 沈玉嬌一噎。 同時,另一根緊繃的心弦也松了。 活著就好。 裴瑕已走到桌邊坐下,見她仍怔怔站在門口,眸色微暗,面上不顯,只道:玉娘,傷藥。 沈玉嬌恍然回過神,握緊手中那瓶丫鬟送來的傷藥,提步上前:沐浴后再上藥吧。 她在他面前站定,視線落向男人修長脖頸上那道不深不淺的傷痕。 他膚色本就白,這樣一道傷口,紅艷艷一條痕,突兀到壓根無法忽視。 這是怎么弄的? 纖細指尖猶豫片刻,還是輕撫上傷側(cè):有人挾持你? 裴瑕看著她:謝無陵。 那落在頸間的指尖微微一顫。 沈玉嬌細眉蹙起,有些不敢相信:三皇子不是敗了么? 裴瑕:嗯,敗了。 沈玉嬌:那怎會 一點小傷,不妨事。 裴瑕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在身側(cè)坐下,漆黑眼眸此刻蘊滿平和的冷靜:你只須知曉,我應你之事,并未食言?,F(xiàn)下,該你履約了。 玉娘,從今往后,你我好好過日子,再也不提那人了可好? 沈玉嬌喉間一陣艱澀。 桌側(cè)薄紗罩燈透出來的暖色燭光,照進男人深邃的眼底,宛若月光灑在夜晚的海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藏洶涌。 他靜靜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沈玉嬌知道,事到如今,她別無選擇。 何況,這是她應了他的。 好。 她反握住裴瑕的手,扯唇露出個淺笑:累了一夜了,快去洗沐,回來我給你上藥。 裴瑕看著她,默了兩息,也笑了:嗯,這就去。 行至門口時,他朝里看了眼。 他的妻仍坐在桌邊,維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朦朧燭光籠著她烏黑的發(fā),雪白的頸,素色的裙衫,恬靜柔美,宛若一座精美玉雕。 他知曉,她此刻在為另一個男人難過。 說不介意是假的。 卻也知道沒有那個必要,畢竟經(jīng)此一回,謝無陵再無可能留在長安。 而他,也會不遺余力地將那人從她的心里剔除。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定能碾去那人存在的痕跡。 對此,裴瑕深信不疑。 - 元壽二十一年的這場謀逆,自戌時起,到寅時徹底平定,不過半夜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