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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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信尋不出一絲蛛絲馬跡! - 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漸冷,裴瑕也逐漸忙碌。 他博聞強記,學貫古今,又能言善辯,昭寧帝從一開始每五日招他一次侍讀講學,逐漸變?yōu)槿找淮?,后來又變成每日都要召見裴瑕?/br> 據(jù)昭寧帝所說,裴瑕與他講學議政時,總叫他記起當年的沈文正公 沈玉嬌的祖父,沈丞相。 雖然沈丞相當年請辭,是因政見不同,失望而辭,但昭寧帝經常會想念那位老師。 那是真正的一等清流,嘔心瀝血教他許多為君為人的道理,也為他的江山鞠躬盡瘁奉獻了大半輩子。 可惜,他最后還是負了老師。 慶幸的是,老師的孫女婿,尚能伴駕左右,且聰明通達,半點不遜于沈文正公,昭寧帝心頭甚是安慰。 唯一叫昭寧帝不喜裴瑕的一點,便是裴瑕與二皇子交往過密,有涉及黨爭之嫌。 且太子巡河被刺一案,也有了眉目,種種證據(jù)直指皇帝的親舅父,應國公孫家。 而孫家,與三皇子是一條線上的。 昭寧帝有時覺得可笑,他尚值壯年,賓天尚早,可他后宮妃子、膝下兒子、朝中臣子,已經開始算計他身下這把龍椅,一個個盼著他快些死了。 他拿著那些證據(jù),問裴瑕:守真以為朕該當如何處置? 裴瑕略略看了眼,仍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清正模樣,抬手挹禮:若陛下以君主身份問臣,臣便答,以大梁律法處之,還太子殿下一個公道,還那日宴上護主犧牲的禁衛(wèi)們一個公道。若陛下是以父親、以外甥的身份問臣,清官難斷家務事,且陛下心底應當已有答案,何須臣一個外人在此置喙您的家務事。 昭寧帝扯唇:裴守真,你啊你。 這年輕后生,與沈文正公還是不同的。 若是老師還在,定要板著臉講一堆道理,訓斥他一頓。 老師早與他說過,他這個舅父太過貪婪,不堪重用。 可那是他的親舅父,相較于先帝,舅父更像是他的父親,曾于他微末之時,給予他無盡的關愛。 生母臨死前,也拉著他的手道:瑞兒,你就舅父這一個親人了,日后連同對我的那份孝敬,好好孝敬你舅父。 終究還是不忍。 昭寧帝在心里道,這是最后一次,若是下回舅父再犯下大錯,他絕不再容忍。 雖并未追究應國公,昭寧帝卻尋了個由頭,狠狠訓斥了三皇子一頓,又接連貶謫三皇子手下心腹 他本來還想貶謫那個叫謝無陵的小子,朱筆即將落下時,裴守真在旁,不經意提了句:這人來歷,臣也有所耳聞。雖是個卑賤妓生子,卻有顆忠君為民之心,在寧州參軍時,除了不少水寇,頗得鎮(zhèn)南侯賞識。 昭寧帝的筆尖停頓。 正如裴瑕預料的一般,昭寧帝緩緩掀眸:他是妓生子? 這一問,裴瑕便知他的揣測不錯。 謝無陵的確是隨了幾分先皇后的長相。 是。裴瑕道:據(jù)臣所知,他生母乃是秦淮河畔一名船妓。 昭寧帝沉下眼眸,思忖片刻,似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他眉目緩緩舒展。 既是上戰(zhàn)場殺過匪冦的將士,于國有功,朕便網(wǎng)開一面,不與他計較。 朱筆繞過謝無陵三個字,隨意圈了另一位小官的名字。 上位t者筆尖一改,便是下位者命運的一次轉折。 裴瑕站在旁側,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 這一回,就當還了中秋宮宴那晚,謝無陵替玉娘出的那口惡氣。 - 十月初,草木搖落,金風肅殺。 長安城里最大的熱鬧,莫過于南詔王子安西佑,騎著大象來長安城迎親。 那幾頭大象披著錦繡織成的掛毯,兩邊象牙雪白修長,健壯高大,威風凜凜。 進城那日,大街小巷的百姓們都擠到朱雀大街上看熱鬧。 沈玉嬌雖也感興趣,但一想到街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還是待在后宅之中,等著夏螢和秋露看完熱鬧,回來給她復述。 娘子你是沒看到,那十頭大象一個個比咱們屋頂還要高,那腿有這么粗!一腳踩死一個都不夸張! 那南詔王子丑倒是不丑,但說好看嘛,也不好看,留著一把大胡子,顯得年紀大。 不過他們南詔也真是窮,我看他們帶來的聘禮,也就八十多抬,他們這回可是娶公主呢,怎的這么寒酸。 夏螢和秋露兩婢性情活潑,又都生著一張巧嘴,說起熱鬧時手舞足蹈,繪聲繪色。 沈玉嬌聽得這些,心里只暗想著,壽安快快嫁了吧,不然留在長安城里,終究是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