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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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玉嬌咬牙,準備抱住他時,身上忽的一輕。 男人在身邊躺下。 郎君?她惴惴輕喚。 連日奔波,也有些累了。 衾被下的長指摸索著,裴瑕將她的小衣、下裳理好:明早還要上朝,睡吧。 真是累了么。他這樣聰明一個人。 沈玉嬌喉中發(fā)澀,心底也滿是愧疚,想說些什么,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負了謝無陵。 卻又沒辦法,一心一意的對她的郎婿。 郎君她低低地喚,痛苦又迷茫。 身側靜了許久,裴瑕才抬手,將她擁入懷中:不急,慢慢來。 謝無陵能住進她的心,他為t何不能? 寒冰尚能捂化,何況玉娘的心并非堅冰,而是暖玉。 這一夜,夫妻倆同床共枕,卻都心照不宣地失了眠。 直到天色朦朧時,沈玉嬌困意朦朧,而裴瑕已然起身,穿戴衣袍,準備上朝。 見沈玉嬌要起身侍奉,他彎腰,摁下她的肩:睡吧。 他越是溫柔體諒,叫沈玉嬌心頭越發(fā)愧疚。 懷著這份愧疚沉沉睡去,她做了個噩夢。 夢中無數(shù)人指著她的鼻子罵 你三心二意,你水性楊花! 你不守婦道,該當浸豬籠! 你不識好歹,你矯情造作,像你這種人怎配得上裴守真? 你不配,不配! 她從噩夢中驚醒時,滿頭大汗。 醒了,娘子醒了! 冬絮驚喜的聲音響起。 喬嬤嬤也湊過來,伸手探了下沈玉嬌的額頭,而后雙手合十,碎碎念道: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沈玉嬌從床上坐起,臉色仍是蒼白:我怎么了? 唉,你做噩夢魘著了。喬嬤嬤吩咐冬絮她們去準備吃食,自己端了杯溫茶到床邊,滿臉憂色:娘子做了什么夢,怎么嚇成這樣?嘴里還一直喊著不要不要,可將冬絮她們嚇壞了,又不敢貿然把你喚醒,生怕驚了你的魂。 我沈玉嬌語塞,那個夢怎么能說呢。 那種荒唐的夢說出來,定要被嬤嬤教訓。 這世道,男子多情叫風流,女子多情叫放蕩。 她端著茶杯,悶聲不語。 喬嬤嬤只當她不愿回憶噩夢,也沒多問,只心疼地拿帕子替她擦汗:今夜睡前喝一碗安神湯,就不怕夢魘了。 一盞茶水喝完,喬嬤嬤將茶杯放好,忽又想到什么,走到床邊,與沈玉嬌低語:娘子昨夜與郎君,沒同房? 都說小別勝新婚,且娘子身子也養(yǎng)好了,廚房的熱水備了一夜,卻遲遲沒聽上房叫水。 原以為是小年輕憊懶,可一早來房里,空氣里只余清甜的鵝梨帳中香,再無其他。 提到這事,沈玉嬌面色發(fā)僵。 昨夜的記憶涌上腦海,那抵著她的有多guntang,他便忍得有多辛苦。 若他直來,她也不會說一個不字,可他沒有。 娘子?喬嬤嬤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愈發(fā)憂心:難道真驚了魂?你可別嚇老奴。 喬嬤嬤這邊忖度著要不要去請青云觀的王道婆來瞧瞧,忽聽床邊的嬌柔娘子開了口:嬤嬤,府上可有模樣水靈、性情溫順些的婢子? 喬嬤嬤也沒多想,直道:白蘋、冬絮、夏螢和秋露,不都個個水靈,乖巧勤快么。 沈玉嬌一噎,而后搖頭:她們不行。 為何不等等,娘子,你喬嬤嬤反應過來,驚愕看向沈玉嬌:你是要給郎君挑通房? 通房這個詞,很刺耳。 心頭好似被什么揪了下,她抿著唇,告訴自己別自私,更不能妒。 她都三心二意了,憑何還要求郎君守著她一人? 若她一直無法適應,難道要他一直寬容她,繼續(xù)辛苦克制么。 我身子許是還沒養(yǎng)好,無法伺候郎君。沈玉嬌垂下眼睫:再容我養(yǎng)一養(yǎng)。至于這些時日,挑個婢子送去書房伺候吧。 喬嬤嬤皺眉,雖說她先前建議娘子納妾,可也不是這個時機啊。這小別重逢,正是感情熱絡時,怎能主動找其他女人來分寵呢? 喬嬤嬤忽然想到什么,到沈玉嬌耳畔嘀咕:若是口口不和諧,宮里有些秘術,能助口口,保證如初。 沈玉嬌霎時羞紅了臉,矢口否認:不是因為這個,嬤嬤莫要瞎想。 喬嬤嬤疑惑了:那是為何? 沈玉嬌抿唇,也不想解釋,只含糊道:反正嬤嬤去挑就是。府中挑不出來,就去牙行挑。嬤嬤辦事,我放心的。 也不聽喬嬤嬤再勸,她重新躺下,將被子裹住,面朝里:我還有些困,再睡會兒,午膳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