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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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嬤嬤不服,又奮力掙扎一番。 謝無陵眸色一暗,幾乎沒有半分猶豫,抬起匕首刺穿她的掌心。 ?。?!黃嬤嬤慘叫一聲。 再磨磨蹭蹭,下回刺的就不是手了! 謝無陵利落抽回匕首,往常慵懶隨性的臉龐此刻一片森冷,拖著不再掙扎的黃嬤嬤一路往外奔去。 但黃嬤嬤到底腳力有限,哪怕勉力跟上,也拖慢了速度。 就在謝無陵決定干脆打暈這老婦,免得她再跑回去作威,回廊處匆匆趕來一道頎長的青色身影。 謝無陵,你在做什么? 饒是涵養(yǎng)再好,一回自己的府邸,見這地痞手持沾血匕首,扯著宮里來的穩(wěn)婆,裴瑕一向沉靜的臉龐也浮起怒意:快放開黃嬤嬤。 你來得正好。 謝無陵見裴瑕趕回,將黃嬤嬤一把甩到地上,雙眼赤紅地看向他:嬌嬌難產(chǎn),這該死的婆子要給她用催產(chǎn)藥,一命換一命!裴守真,你給我把她看好了,在我請大夫回來之前,絕不許用那催產(chǎn)藥! 說到這,他忽的想到這些世家大族一向以子嗣為重,這裴守真說是個君子,可萬一呢? 裴守真。他大步上前,沾血的大掌一把揪住裴瑕整潔的襟口,黑眸灼灼地望著他,咬牙恨道:你已經(jīng)負(fù)了嬌嬌一次,若是這次你再護(hù)不住她,棄大保小的話,老子絕對活剮了你! 裴瑕聞著鼻尖那股腥膻血氣,面色一冷,抬手劈向謝無陵的手腕,狹長眼眸也滿是幽寒:謝無陵,你別以為這世上就你一人最在乎玉娘。她是我妻,我自當(dāng)以她為先! 謝無陵挨了他一記手刀,也不還手,只往后退了兩步,幽幽看他:你最好是! 這婆子交給你,你看好了。我去永和堂請大夫! 等等。 又做什么!謝無陵不耐煩地回過頭,這小白臉磨磨唧唧到底有完沒完。 裴瑕深吸一口氣,盡量克制著心底那陣燥怒,吩咐身側(cè)的景林:讓他騎我的馬去。 景林怔了怔,而后拱手:是!謝郎君,隨我這邊來 謝無陵聞言,深深看了眼這站在明凈春光里,宛若山巔覆雪,淡月疏星的青袍男人,薄唇動了動,終是什么都沒說,疾步跟上景林,直奔院外。 待那兩道身影消失在回廊處,地上的黃嬤嬤也回過神,捂著流血的手掌,淚眼婆娑地喊道:裴郎君,您可算回來了?方才那煞星實在是狂悖無禮,非但傷我,還闖進(jìn)娘子產(chǎn)房 她話還未說完,就見那一身清正的如玉郎君,冷冷睨來一眼:既有大夫可請,為何要用催產(chǎn)湯? 黃嬤嬤表情一僵,在這雙洞若觀火般的黑眸注視下,宛若照妖鏡下的魑魅魍魎,無處遁形。 我我她心虛地低下頭,哆哆嗦嗦將產(chǎn)房里的情況說了,末了一臉悲憤委屈地仰起臉:還請郎君明鑒,實在是情況緊急,若不用催產(chǎn)湯,小主子定要胎死腹中! 午后的廊上靜了兩息,而后傳來男人淡漠到幾近無情的嗓音:胎死腹中又如何?一個不諳世事的嬰孩,如何能與一個活生生的大人相比? 何況,那不是旁人,是他的結(jié)發(fā)妻。 孩子沒了還能再要,玉娘沒了,世上再尋不到第二個。 正如方才那姓謝的無賴所說,他已錯過玉娘一回,這一回 裴瑕閉了閉眼,壓下心底那陣潮水般冰冷的愧疚,吩咐左管事:將她關(guān)進(jìn)柴房。 稍頓,又想到什么,黑眸瞇起,視線在黃嬤嬤眉眼間流連一番,冷聲補(bǔ)充:手腳捆住,嘴也堵住,派人好生看管。 左管事一聽這話,稍作琢磨,立刻會意:老奴知道。 裴瑕不再多留,袍袖輕拂,大步朝后院而去。 - 濃郁的血腥氣充斥著整個里間,窗欞外的天光也漸漸轉(zhuǎn)暗。 娘子,再喝口參湯吧喬嬤嬤給床榻上虛弱的年輕娘子喂著湯藥,眼見t著那參湯送進(jìn)唇齒之間,又沿著慘白的嘴角淌下,老嬤嬤悲從中來,老淚縱橫:就當(dāng)老奴求求你,進(jìn)一點吧。 圍在床邊的婢子們也都忍不住嗚咽,抬袖拭淚。 她們都看出娘子已經(jīng)精疲力盡,只一息尚存,大人尚且如此,遑論腹中的胎兒。 陳婆子跪在床尾,還在勉力按著沈玉嬌的肚子,試圖給腹中胎兒些許刺激,讓它自己能動一動,沒準(zhǔn)就能將腦袋轉(zhuǎn)出來了呢。 好孩子,心疼心疼你的娘親吧。陳婆子小心翼翼地按著,額上也急的滿是熱汗,只盼著那位紅袍郎君能盡快將林大夫和林小手帶來。 那林小手生得一雙極其靈活纖細(xì)的手,骨頭也極軟,曾有個婦人胎兒橫在腹中,都能叫她那雙小手正過來,何況現(xiàn)下只是卡了半邊肩膀。 怕只怕來得太晚,孩子悶窒而亡 就在屋里氣氛壓抑,個個垂頭喪腦之時,一道頎長清朗的身影,宛若清風(fēng)而入,滿屋婆子奴婢也都看到主心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