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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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陵吐完血,本就頭暈耳鳴,渾身無力,現下聽到這個死皇子還在這嗶嗶,心里忍不住直罵娘。 這長安城里的所謂貴人都是些什么瘋子,一個個跟有腦疾似的。 要不是他怕搞出人命惹上官司,管他是狗紈绔還是三皇子,都摔成rou餅被馬踩死最好! 罵歸罵,該認慫時還是得認,他攢勁兒抬起頭,朝面前的男人道:早t就聽聞三殿下英武不凡,今日一見,果真是龍章鳳姿,一表人才。小的能給殿下當rou墊,咳咳便是死了,這條賤命也死得值當了 三皇子司馬澤大馬金刀坐著,一雙黑眸緊緊盯著眼前這個混不吝的小子。 傍晚驚馬時,這人的身手和反應能力,實是不錯。 現在人醒了過來,他這股機靈勁兒,雖然賤兮兮的,卻格外對他的心意。 還有一點,就是這人長得的確不錯。 體格健壯,容色昳麗,且莫名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他方才洗漱換衣看鏡子,鬼使神差竟覺這個庶民,與他有些相像。 至于哪里像,具體也說不出,或許都是高大魁梧的身形,或是側臉的某個角度,總之,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 人對于和自己相近的人或事物,會有一種本能的偏向。 司馬澤也不例外。 他雙手撐著膝蓋,挺拔身軀微俯,居高臨下般望著榻上的謝無陵:看你身上那塊腰牌,你是鎮(zhèn)南侯府的人? 謝無陵眸光極快閃爍兩下,答道:小的是霍小世子身旁的親衛(wèi)。 霍世子司馬澤輕喃了聲,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饒有興致盯著謝無陵這張臉:難道你就是我那姑母看上的親衛(wèi)? 謝無陵: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丑聞傳千里,沒想到長安這些貴人也這般八卦。 司馬澤看他這驟然發(fā)青的臉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哈哈笑了起來。待笑累了,才道: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你若從了我那姑母,我這會兒或許還得喊你一聲小姑父了。 謝無陵嘴角輕抽,要不是渾身疼得厲害,真想罵一句有腦疾。 司馬澤又問他:你可想去姑母身邊?你若愿意,我現在派人將你送去她府上,正好也賣她一個好,她府上的醫(yī)師也能好好給你治一治。 謝無陵眼皮猛地一跳,他這會兒還有些摸不準這個三皇子的性子。 萬一他們真的姑侄情深,把自己當個人情送了,那自己現下這不得動彈的狀態(tài),豈非是羊入虎口,清白不保了? 三殿下莫開這種玩笑,小的一介庶民,笨手笨腳的,哪配伺候長公主那金枝玉葉。稍頓,他道:何況小的此番入長安,是受霍驍將軍的差遣,寧州那邊還等著小的們回去復命呢。 司馬澤似笑非笑:這個好辦。長公主要收你,霍驍難道不放人? 謝無陵一噎。 心里罵的很臟。 司馬澤見他這語塞模樣,到底沒憋住,又哈哈大笑了一陣。待斂了笑,他瞇起眼,問:我那姑母雖年紀大了,卻也算得上風韻猶存。何況她對手下人一向大方,你若是攀上她,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比你在霍府當個親衛(wèi)強? 多謝長公主抬愛,但我在老家有媳婦了。 休了唄。 結發(fā)夫妻怎能說休就休?那豈不是成混蛋了?謝無陵覺得這個死皇子說話真是不中聽,面上卻不顯,垂著眼道:我和我媳婦拜過土地公的,這輩子就她一人,若是負了她,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小的膽小,可不敢騙神仙。 也不知眼前之人是信沒信,沉吟半晌,他望著謝無陵:你不愿委身我姑母,可愿跟著我? 謝無陵猛地抬頭,一雙桃花眼睜得老大。 哪怕他沒出聲,可那雙眼里分明閃過驚詫、惶恐、惡心、惡心、還是惡心。 司馬澤: 待反應過來,他臉也綠了,斥道:瞎想什么,本殿不好男風! 謝無陵長松口氣,訕訕道:殿下您下次斷句還是注意些,小的真的膽小,受不得驚嚇。 就你還膽?。?/br> 司馬澤嗤了聲,稍緩面色,又望著榻上之人,一本正經問了遍:我看你身手不凡,人也還算機靈,今日你雖傷我良駒,但也豁出去救我一回,功過相抵,相識也算緣 所以,你可愿在我身邊當差? - 沈玉嬌是在三日后才得知三皇子當街縱馬之事。 彼時她正倚著大紅色冰裂紋錦鍛迎枕,腿上搭著條鵝黃色五幅團花的軟毯,優(yōu)哉游哉地吃著冰糖燕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