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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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縉表兄也是這樣說的, 但守真執(zhí)意要回去,說是要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大郎端著茶盞,搖頭道:不過此事的確諸多蹊蹺,堂堂裴氏宗婦,說沒就沒,他是該回去查明。 崔二郎忽的壓低聲音:其實裴守真這位夫人,我先前也聽人說過,那沈徽給先太后造的圣華塔倒了,陛下是念在昔日沈丞相教誨之誼,才饒了他一條性命,改為全家流放。原以為裴沈兩家的婚約應當就此作罷,未曾想守真兄竟于流放那日,將沈氏女接回聞喜 說到這,崔二郎看向楊氏:母親,你若是裴夫人,可樂意有個這樣的兒媳? 楊氏被這一問噎了下。 趨利避害,人之天性。以當家主母及母親的角度來看,她定然是不愿讓家里兒子,沾上這樣的婚事。 且她雖與王氏只一面之緣,卻也知那位瑯琊王氏的嫡女,是個心性極強的。一個寡婦帶著個獨子,撐起裴氏的門戶。好不容易將兒子拉扯大,又培養(yǎng)得那般優(yōu)秀,自是盼著他有大好前途,事事圓滿 這般一想,楊氏也咂摸出幾分別樣滋味。 只她又覺得不對,王氏那樣精明的人,便是再看不上這個兒媳,也不至于這般急迫,出此等拙劣昏招 哪怕將兒媳拘在后宅慢慢磋磨,過個三四年病逝,也比這昏招強上百倍。 楊氏這邊思忖著,余光瞥見自家女兒眉頭緊蹙的模樣,生怕嚇著這未出閣的小娘子,忙朝兩個兒子使了眼色:行了,裴家的事自有他們裴家人處理,何須你們兩個兒郎置喙他人后宅之事? 說罷,又擺手:你們倆忙去吧,阿茵留下,陪陪我。 待兩位兒郎告退,楊氏拉著崔文茵的手,溫聲安慰她別多想,又保證道:我與你爹爹就你這么一個女兒t,定會擦亮眼給你挑戶家風清正的好夫家,也不會叫你遠嫁,至多就在余杭一帶挑,離得近,若是受了磋磨,你便回家,或是叫你兩位兄長打馬過去,定不叫你受欺負 楊氏這邊給崔文茵吃定心丸,崔文茵的心思卻早已飄到別處。 五月里,裴氏少夫人沈玉嬌就已病逝。 那七月底,那個家里受災,特來金陵投靠謝無陵的遠房表妹沈玉嬌 這這是否太巧了! 一個膽大的猜測陡然在崔文茵心中冒出,而一旦有了這一絲懷疑,實在忍不住去想更多。 看著自家女兒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的臉色,楊氏蹙眉,阿茵,你怎么了? 阿娘,我肚子忽的有些不舒服。 崔文茵急忙起身,一手捂腹:我先回我院里了。 楊氏一驚:要不要給你尋個大夫? 崔文茵快步朝外:不用了,回屋休息會兒就好了。 楊氏擰眉,這女兒,今日怎的這般毛躁? 一出正院,崔文茵立刻吩咐貼身婢子:你去前頭尋個機靈的,嘴嚴的,讓他去衙門找管籍冊的主簿,將那沈玉嬌的戶籍冊謄一份給我。 婢子詫異:娘子你要這個作甚? 崔文茵道:叫你去便去,問這么多作甚,速去速回! 待婢子離去,崔文茵看了眼那灰蒙蒙透著些許光亮的陰天,心頭跳得飛快。 一想到那位曾有一面之緣的沈家娘子,竟兜兜轉轉到了他們金陵的地界,且將與謝無陵成親 她遭遇了什么?堂堂貴女世婦,竟要委身于一個地痞。 可憐那裴郎君還以為家中妻子過世,天不亮就冒雨出城。 這事實在荒謬,可叫她撞見這事,她實在無法袖手旁觀。 只是現(xiàn)下已是辰正,也不知是否還來得及。 - 城隍廟旁的客棧,二樓上房。 一大早沈玉嬌便被柳嬸子和喜婆叫起,開面、梳妝、換衣。 她與謝無陵家中都沒親人,左右也沒有閨閣密友、族中姐妹們圍簇,這次的婚儀,與去歲那場婚儀,規(guī)格上雖不同,但清冷程度上并無二異。 不過沈玉嬌也沒敢奢望太多,能有這么個儀式意思意思,于她一個懷著身孕的二嫁婦而言,已經(jīng)足夠體面。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1] 一身棕紅裙裝的喜婆一手持木篦,一手握著新娘一綹緞子般柔軟烏黑的發(fā),每梳一下,念一句祝語。 待梳了十全十美,喜婆笑著替她挽發(fā):新娘子長得美若天仙,這一頭發(fā)也養(yǎng)得漂亮! 沈玉嬌聽得喜婆夸贊,一張粉面也微紅,靜坐銅鏡前,看著鏡中那傅粉施朱、描眉點唇的紅妝美人,恍惚間,好似回到去年初嫁時。 那回她也是暫住在裴府外的一處宅院,一早被喚起開面梳妝,一堆婢子圍著她,蜜蜂般忙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