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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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步。 她立刻抱著自己的寢衣沖進(jìn)浴房,把門猛地關(guān)上,丟給他一句:“你自己再燒水洗吧!” 謝無鏡默然,重新劈柴燒水。等水開時,便坐在院中望月。 待她沐浴出來,他一聲不吭地入浴房。 浴房里熱氣氤氳,殘留著她身上的香。 他脫了衣袍入浴桶,片刻后起身穿衣,才清醒地意識到這是她用過的水。 究竟是他有意忘記,還是無意,只有他自己清楚。 謝無鏡望著浴桶里朦朧的水面,良久,將用過的水倒掉。倒入剛剛燒好的水,重新沐浴了一遍。 起身穿衣,他披散著濕發(fā),難得在夜里去了經(jīng)堂。 他將經(jīng)龕里那本《與道眠》抽出來,從頭再讀。 巍然道祖像在黑暗中俯視著他。 就像書中經(jīng)堂里的道祖像,俯視著那陷入凡塵、因而迷茫的小道士。 這一次,謝無鏡記住了書中內(nèi)容。 黎明時分,他將書放回經(jīng)龕中,離開。 他終究不是書里那個多情善感的小道士。 日子還是一天天過。 織愉也漸漸適應(yīng)了道觀里的生活。 自謝無鏡下山去為她取過一次東西,她爹娘便很懂得寸進(jìn)尺地時不時主動給她送東西過來。 她在道觀中不愁吃穿,日常起居全靠謝無鏡。 她總體還是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李二小姐。 只是自他開始忘記給她做飯后,他時不時都會忘一下,燒熱水亦然。 織愉不懂他為何這樣,待學(xué)會和他搶飯、搶熱水的新鮮勁過去后。她終于意識到,他變得比從前冷淡許多。 雖然還是那樣話少,雖然還是那樣她說很多句,他才會搭理她一句。 但他走在去經(jīng)堂的路上時,已不再會回頭看她。也不會再看她看的話本叫什么名字,更不會和她進(jìn)行偶爾的閑聊。 織愉不是個耐得住的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就去問他怎么了,“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嗎?” 她并不想與謝無鏡關(guān)系冷淡。 謝無鏡除了性情淡漠話又少,其他的都很好。起碼她跟他搶東西時,他從不會和她較勁。 如若不然,她根本搶不過他。 她見過他劈柴,一斧頭下去,一根木頭裂八瓣。 她問他是不是習(xí)過武,他說略通一二。 但她問他道行如何,他也說略通一二。 他的略通一二,絕不是別人的略通一二。 更何況她從仲夏六月來到歸一觀,如今八月底,天氣也已立秋轉(zhuǎn)涼。 她想,她與他相伴過了一個季節(jié),好歹也能當(dāng)個朋友吧。 謝無鏡不語,只是看經(jīng)書。 有時他不愛說話這點(diǎn),真的非常非常氣人。 但織愉也不是剛來時束手束腳的她了,她直接拿開他的經(jīng)書,“你有什么不高興的就說嘛,你總不能一直讓我搶你的飯和熱水吧?” 她完全沒考慮過她自己做飯燒水。 如果飯和熱水少了一人份的,那只能是謝無鏡的錯。 謝無鏡仍舊不語,從經(jīng)龕里重新拿經(jīng)書。 織愉氣悶地坐在他身邊,他拿一本,她就搶一本。 一邊搶,一邊思索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他這種天塌下來臉色都不變一下的人,這么不高興? 思來想去,她終于想到那日他讓她換本話本看,但她不樂意。 之后他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卻是從那天起,他開始忘記給她做飯和燒熱水了。 想通了,織愉更加不悅,“你把我當(dāng)你的弟子嗎,什么都要聽你的,你才高興?小道長,不可能的。我爹娘都不這么管著我?!?/br> 謝無鏡:“我沒有。” 織愉問:“那你在跟我氣什么?” 謝無鏡:“你與太子情投意合?!?/br> 織愉像被雷劈了,嫌惡地道:“誰跟你說的?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謝無鏡:“太子,還有你看的話本。” 織愉想了下,明白了: 太子和他胡言亂語,而她又恰好看了那本《太子寵妃》,讓他誤以為她與太子情投意合。此番來找他求救,純屬小情侶賭氣,拿他涮著玩? 織愉忙道:“我從前只當(dāng)太子是兄長,如今和他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至于話本,我什么話本都看。我不是……” 她頓住,支支吾吾:“還看了《與道眠》嘛?!?/br> 謝無鏡默然。 他沒有什么特殊反應(yīng),只是從這天起,他沒再忘記做兩人份的飯,燒兩人份的水。 不過回歸尋常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九月初,李夫人來送東西,在包裹里還放了封信。 從前李夫人也給她寫過家信,里面寫的都是李老爺李夫人對她的殷殷關(guān)切。 她看過,總會向他說她爹娘如何愛她,說小時候她爹娘如何寵她。 但這一回,她看了信,又變得安靜。 翌日下午在經(jīng)堂,他讀經(jīng)書,她沒看話本,而是盯著他的背影。 暮時,他起身要去做飯。 她忽然開口:“小道長,我爹娘為我選好了夫婿,是我爹遠(yuǎn)房表親家的兒子,大我兩歲,愿意入贅我家。” 謝無鏡停步看她。 她碎碎念著,語調(diào)不復(fù)從前輕快:“我先前同你說過,太子不信道不信佛。京中傳信皇帝病了,已不能理事,急召太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