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們兵分兩路，四貝勒胤禛帶著十二阿哥胤裪去松江府，其他幾位皇子去開化府，第二日，都從江寧府走了。

    總督府聽到消息后，只說了句：“直郡王他們是走了，可他們還要回來，鎮(zhèn)江關(guān)那邊不準(zhǔn)再出婁子，若被本官查到了，都跟額都全家做伴去吧?！?/br>
    “總督大人息怒，他們不敢?！?/br>
    他們最好是不敢！

    三月初，京城里還在下雪，今人稱呼為大江的長江沿岸已經(jīng)芳草萋萋，桃紅柳綠，熱鬧春景看了一路，到武定州下船時，兄弟幾人還意猶未盡。

    “先去辦差事，等差事辦完了，回去時咱們慢慢走?！?/br>
    “聽大哥的，咱們走?！?/br>
    武定州距開化府近千里，急行三日趕到開化府，開化府衙門內(nèi)，從知府到縣令全部人去樓空，據(jù)當(dāng)?shù)匮靡壅f，知府老爺已有三日沒有上衙了。

    “呵呵，跑了，我看他們能跑哪兒去。這里不是曹家的老巢嗎？曹家祖墳在哪兒？爺限他們十日內(nèi)出現(xiàn)在爺?shù)拿媲?，否則別怪爺挖了曹家祖墳?！?/br>
    “你，姓甚名何？”

    “回貴人的話，小人名叫張捷，乃開化府土生土長之人，三十五年接老父親缺，到府衙內(nèi)上差，如今是捕頭?！?/br>
    “好，張捕頭，你知道曹家祖墳在哪兒吧。”

    張捕頭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貴人，挖人祖墳怕是不妥，且曹家在本地……輕易動不得?！?/br>
    “呵呵，開化府是大清的疆土，我是大清的皇子，在大清的土地上難道我還怕小小一個曹家？”

    張捕頭連忙跪下：“貴人恕罪，小的不知貴人是皇子，小的……”

    “行了，別跪了，帶爺去曹家祖墳?！?/br>
    胤褆攔住胤禟：“九弟，曹家那兒我親自領(lǐng)兵去，你把李德明給我，叫他負(fù)責(zé)提審曹家人?！?/br>
    胤禵舉手：“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去，你跟著你九哥，十三弟跟我一起去。”

    聽大哥如此說，胤禟也不堅持：“算了，咱們一路過來也累了，大哥先不去曹家，爺說了給曹家人十日，他們十日不到再去挖曹家的祖墳?！?/br>
    胤禟盯著張捕頭：“你認(rèn)識曹家人吧，給帶句話，叫他們別躲了，曹源出來擔(dān)起罪責(zé)，朝廷還能考慮放過其他曹家人。”

    張捕頭不說話，胤禟猛拍桌子：“回爺?shù)脑挘　?/br>
    張捕頭急忙道：“請貴人恕罪，曹家人牽連甚大，小的實在不敢吶。”

    “你且說說，牽連有多大?！?/br>
    張捕頭只連連磕頭，并不敢說一個字。

    李德明往前兩步，拱手對九阿哥道：“您就別為難他了，他一家老小都在開化府，他今日要開口了，他家里人定然活不過今晚上?！?/br>
    張捕頭感激地看了李德明一眼：“謝謝這位大人替小的說話，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實在不敢得罪曹家?！?/br>
    “不敢得罪曹家，就敢得罪朝廷？”

    “小的不敢。”

    胤禟諷刺地笑了聲：“也罷，曹家既然這么能耐，就算你不說，曹家人也會知道爺說的話?！?/br>
    “十日，爺只給他十日，十日后若不來，別怪爺不客氣?！?/br>
    “你走吧！”

    “謝貴人饒命，小的這就告退?！?/br>
    府衙空虛，胤褆、胤禟等人駐扎在衙門內(nèi)，里里外外都有官兵防守，保準(zhǔn)安全。

    里屋大門一關(guān)，屋里只有兄弟四人。

    胤禟對大哥說：“大哥剛才的意思我明白，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曹家先不去，我叫葉淮帶人去鎮(zhèn)南關(guān)搬救兵，快的話兩日就能到，等鎮(zhèn)南關(guān)的兵到了咱們再收拾曹家。”

    胤褆嗯了聲：“你考慮得對，這里畢竟是西南邊疆，曹家勢又大，咱們小心點總沒壞處?！?/br>
    他們在江寧府遇襲還能去總督府求救，如果在開化府被圍殺，他們要想等到救兵，那就難了。

    胤禵恍然大悟，這時候才明白，剛才九哥逼問那個捕頭逼得如此之緊，怎么突然就松口了。

    胤祥猶豫，好像有什么想說，又張不開口。

    胤禟拍桌子：“十三弟，這里只有咱們兄弟四人，你想說什么你就說吧?！?/br>
    胤祥不太確定道：“九哥，曹家是不是跟安南國有牽扯？”

    “不用懷疑，肯定有牽扯，沒有安南國同意，他們能讓洋人的船停在安南國港口？還能讓鴉片通過邊境送到大清境內(nèi)？”

    胤禵倒吸一口涼氣：“開化府是不是也有安南國的探子？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吧?！?/br>
    胤祥對十四弟說：“他們不用探子，開化府從上到下都和曹家有牽扯，有曹家在，他們哪里還需要探子?！?/br>
    胤祥猜，如果不是安南國打不過大清，就算他們帶兵前來，曹家人說不定都不會躲開。

    直郡王胤褆感嘆：“邊疆難管，不只是南疆，北疆也是如此，離京城越遠(yuǎn)就越鞭長莫及?！?/br>
    皇阿瑪三十六年平定準(zhǔn)噶爾后，這幾年邊境雖無大戰(zhàn)，小摩擦卻不斷，這都是那些人吃準(zhǔn)了朝廷不會因為小打小鬧耗費(fèi)巨額糧草出兵，才一直sao擾不斷。

    “呵，爺既然來了，就算曹家人逃到安南，爺也要把他們抓回來，我就不信安南敢攔著不給人?！?/br>
    四兄弟坐在屋里商量，九皇子府的侍衛(wèi)都在外頭院子里守著。唐子歸湊到葉舟面前：“哎，你說咱們會不會跟安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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