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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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里面給銷上了門閂。 是直接喊門,還是暗中偵查?所有人都看著梁中行。 梁中行低聲叫道:“小宋?!?/br> 宋簡心領(lǐng)神會,鉆出人群。 “把家伙帶上?!绷褐行袕难g解下那把64式手槍,“務(wù)必小心,萬不得已才能用?!?/br> 宋簡點(diǎn)點(diǎn)頭,卻沒接槍,而是脫下了棉大衣,退到身后曬谷用的水泥場基上,悄無聲息地打了一套拳,又做了幾十個俯臥撐。眾人知道他是在熱身,個個噤聲屏息,耐心等他回來。 約莫一根煙的工夫,他額頭上冒著熱氣,把槍穩(wěn)穩(wěn)別在腰間,又把鞋帶緊了緊,說道:“我去了?!?/br> “只是偵查,沒問題的話就先退出來,有問題也不許擅自行動,大伙兒商量了再做決定?!?/br> “知道?!彼魏喓笸藥撞?,短程助跑后,右腳在墻上輕輕一點(diǎn),整個人就躍上墻頭,落地時沒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惹得墻外的人暗自叫好。 朱福民湊到梁中行耳邊說:“你這個手下,很能干啊。聽口音不像芝縣人?!?/br> “嗯,北京人。” “北京?那怎么跑到咱們這個山洼洼里的小縣城來了?” “你問我,我問誰?” 梁中行沒回答他,是因為他真的不知道,他也想不通一個長在大城市的著名公安大學(xué)畢業(yè)生怎么會就看中了芝縣。他也問過宋簡,卻被一筆帶過搪塞過去。看得出來,這小子并不想談?wù)撟约旱倪^去。 越往后,山間刺骨的寒風(fēng)就變得越難挨。十幾個警察都擠在了一起,等著宋簡從墻上跳出來,只有梁中行,依靠一種職業(yè)本能,死死盯著兩頁閉合的木門。 那門果然以一種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緩緩開啟了一條縫隙。 宋簡的腦袋先伸了出來,對著眾人輕輕“噓”了一聲,整個身體極其緩慢地往外移動,不敢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響。大家立刻緊張起來,寒毛倒豎。 梁中行示意所有人后退,退到足夠遠(yuǎn),才問宋簡:“什么情況?” “犯人在磨刀?!彼魏嗠p眉扭結(jié)。 “狗街”殺人案的兇器就是刀,那把刀先是割斷了被害人的氣管,然后自肩胛骨下方插入,正中心臟,刀刀致命。梁中行卻知道,能讓宋簡如此緊張的,絕不僅僅是“磨刀”這么簡單的事。 “還有呢?” “我給你學(xué)一學(xué)他磨刀的樣子?!彼魏喴允?jǐn)M刀,彎腰做磨刀狀,牙縫里擠出來單調(diào)而乖戾的字眼,“殺,殺,殺……”天地間立刻充滿了殺氣。 “屋子里還有別人嗎?” “沒有,至少我沒看到,應(yīng)該是自言自語。我感覺他情緒很不穩(wěn)定?!?/br> “環(huán)境都摸清楚了沒?” “基本上摸清楚了?!彼魏喺f院子里的房屋分成三間,中間是堂屋,前后各有一扇門,堂屋中有張長方桌,上面鋪著臺布,桌子旁有兩條長凳,另外兩間屋是黑的,沒有聲響。 梁中行和朱福民商量了一下,制訂出行動計劃:兵分兩路,他和宋簡等四名刑警從正門沖擊,另外幾名民警攜帶警棍從后門截斷,務(wù)必用最快的速度進(jìn)入室內(nèi),決不能給對方以喘息的時間,要火速解除嫌疑人的武力威脅;如果他有反抗舉動,可以當(dāng)即采取武力制服,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能開槍,即使開槍,也當(dāng)以限制對方活動能力為要務(wù)。 “胖子,考驗?zāi)愕臅r候到了?!绷褐行邪才殴饘毴ヵ唛T,“你知道該怎么踹嗎?” “當(dāng)然是拿腳踹了?!惫饘氄f。 “傻!一定要在門鎖那里發(fā)力,你直接去踹門板,說不定整條腿都會被卡住,到時候給對方當(dāng)成人質(zhì),咱們還得去救你。” 郭金寶嘿嘿笑起來:“那咱就空手套白狼,把他手反扭了來見你?!?/br> “好樣的?!绷褐行性谒ü缮虾莺萆攘艘话驼?,悶聲道,“行動。” 眾人貓腰魚貫潛入院中,分兩路接近前后門。死寂的山中夜色里,磨刀霍霍聲中夾雜著殺伐之聲,顯得格外刺耳而可怖。 梁中行拔出手槍,弓腰蹲在門前,盯著手腕上的熒光表,細(xì)數(shù)著秒針的移動。他和朱福民約定的時間點(diǎn)十分緊迫。 “上?!?/br> 蓄勢待發(fā)的郭金寶抬起腳,腳跟正中門鎖,干凈利落地將門踹開。對面那扇后門也應(yīng)聲而開,前后貫通,穿堂風(fēng)立刻就吹著尖厲的呼哨鼓蕩起來。梁中行對著四方桌后那個面目不清的人喊道:“把刀放下,舉起手來?!?/br> 那人的腰還是彎著的,握著刀的胳膊垂落,目光像鈍刀一般在兩邊警察臉上銼了一圈,似乎還沒明白過來。就在轉(zhuǎn)瞬之間,他的臉色變了,兩只手舉起來,像是在投降。 “把刀放下?!绷褐行械穆曇糁谐錆M了震懾力。 屋子里的氣氛有些不對,桌子那一側(cè)的民警臉色變得很難看,不僅沒有趁勢上前,反而在頓挫中后退半步。 被圍困的嫌疑人舉起的兩只手在空中合攏,飛快向下斬落。 “有人質(zhì)?!绷褐行新牭街旄C窈?。 一聲槍響,將嫌疑人牢牢釘死在冰冷的空氣中,喉結(jié)蠕動,臉上的狠勁仍在,血卻已經(jīng)從額頭滲了出來。那不是最主要的出血點(diǎn)。開槍的梁中行知道,那個人的后腦勺一定已經(jīng)被子彈擊穿震碎,形成不規(guī)則的窟窿。 不管怎樣,這一槍都是必須要開的,而且一定要致命——嫌疑人離桌子底下的人質(zhì)實在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