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彼а篱_口，“我們早就分離開了，我怎么知道他會去哪，你們不是能測謊嗎，難道我說假話了？”

    “你知道他殺的是誰嗎？”神眷再次寒聲開口。

    “不知道。我的能力你們很清楚，我又沒有實力幫到他，和我沒關(guān)系?！碧K小萌不甘示弱的瞪著眼睛。

    兩邊皆殺意堆積，奈何神息刺痛雙眼，對視片刻，她不得不移開目光。

    “他，將會給人類帶來滅頂之災(zāi)。”

    “沒有此事，就不會有滅頂之災(zāi)？”蘇小萌譏諷一笑，“這簡直是我聽過最可笑的事情。”

    “開始吧。”

    神眷再無耐心與她廢話，朝身旁人員示意，隨后大量神源混合液體灌入圓柱體內(nèi)，很快沒過小腿，并朝著上方蔓延。

    蘇小萌根本掙脫不了，只能任由這些冰涼又熾熱的奇特液體侵襲。

    她面上沒有絲毫懼色，甚至還帶著幾分譏諷道，“要洗去我的記憶，你們沒別的手段了？”

    “你已背離神明大人，走在了一條錯誤道路上，我們將會為你更正方向?！?/br>
    神眷面無波瀾，“啟神大人悲憫眾生，不會放棄每一個智慧生靈。人類富有天資，卻很難將自己天賦發(fā)揮出來。”

    液體很快淹沒到胸口位置，蘇小萌冷眼看著對方。

    她嗤笑道，“又打算說什么，幫助人類發(fā)揮天賦之類的話語？你虛偽不虛偽？”

    神眷沒有理會她的嘲諷，繼續(xù)淡淡道，“其實我們應(yīng)該謝謝你?！?/br>
    謝我？

    蘇小萌不明所以。

    “是你讓我們看到希望，看到了接下來的研究方向，并且產(chǎn)出成果。我們更加有把握進(jìn)行神眷轉(zhuǎn)化，糾正更多人族，讓他們不要浪費自己天賦，保證行走在正確道路上?！?/br>
    什么意思……

    蘇小萌瞳孔一點點放大，漸漸理解對方話語。

    “畜生啊，你們這群畜生……”

    液體淹沒喉嚨，沒過頭頂。

    冰涼刺痛感瞬間席卷全身，連帶著意識產(chǎn)生模糊。

    “忘記自己過去吧，神明光輝照耀你身，將洗滌罪孽。”

    “吾等，為你指明道路?！?/br>
    ——

    少女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種半睡半醒的奇特狀態(tài)。

    許多聲音都在耳邊掠去，眼皮沉重，無法睜開。

    意識混混沌沌，似乎不斷有記憶在消退，但她根本想不起來“忘記”了什么。

    她痛苦的發(fā)出吶喊，又發(fā)覺自己似乎發(fā)不出任何聲響。

    就這么昏昏沉沉，渾渾噩噩，意識越發(fā)下沉。

    不知過去多久，少女恢復(fù)了些對外界感知。

    仍然對身體沒有什么cao控能力，只能勉強(qiáng)聽到外界有聲音傳來。

    “位格狀態(tài)良好，開發(fā)程度可觀，可繼續(xù)留存，激活位格潛力。”

    “生命因子衰退較為嚴(yán)重，接下來若沒有潛力損耗，大概剩余三個自然年壽命。”

    “可以了，她已為我族做出諸多貢獻(xiàn)，物超所值?！?/br>
    “奇特的人族，這般弱小，又這般具有天賦?！?/br>
    交談聲窸窣，斷斷續(xù)續(xù)，卻令少女胸膛莫名誕生出一股無名怒火。

    她嘴唇微微張動，再度試圖出聲。

    最后力氣耗盡，整個人又暈暈沉沉昏迷過去。

    等到被吵醒時，她眼睛已經(jīng)瞇開一條縫隙，朦朦朧朧，看不清身前。

    “這次不錯，醒的非常快，她叛逃那段時間沒白開發(fā)位格?！?/br>
    “真是有趣，如此弱小軀體，竟可承受位格之力，奇怪?！?/br>
    “0號那邊進(jìn)展也不錯，幫我們攻克了重要難題。”

    “初步統(tǒng)計出來了，五個人族文明，已覆滅八百億人口，誕生眾多高階可控神眷，數(shù)量極為驚人，可惜壽命太短，不知能在戰(zhàn)場中發(fā)揮怎樣作用?！?/br>
    “或許接下來，我們要往延長壽命方向轉(zhuǎn)變，盡量延長實驗體壽命，否則一兩年可活，不管對戰(zhàn)場還是對我域，作用都太小。”

    “尋找人類文明也不能落下，兩腳獸真好用?！?/br>
    “……”

    少女心頭火焰越發(fā)洶涌，她拼盡力氣，從喉嚨中擠出幾字，艱難發(fā)聲：“瑪?shù)隆笊??！?/br>
    四周頓時一靜，聲音消失不見。

    少女感覺自己被轉(zhuǎn)移了位置，感官被模糊，她不確定外界發(fā)生了什么。

    “姓名?！?/br>
    模糊之際，耳邊傳來問話。

    少女感覺大腦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她不想回答，嘴巴卻不受控的動了起來：“不……不知道。”

    “江是什么人?！?/br>
    “不知道?！?/br>
    “你和江去了哪里?！?/br>
    “白星，天水星。”

    “然后呢？”

    “不知道……”

    “江有什么特殊地方，他的能力是什么，你對他有多少了解？”

    聽到這個問話，少女神色閃過些許掙扎，在血色光輝照耀下，神情很快平穩(wěn)。

    眼中閃爍著紅白神息，絲絲縷縷的紋理像是血絲充斥瞳孔，神明特征越發(fā)明顯。

    “說話?！睂Ψ酱叽賳柕?。

    “他……身上冒白火。燒，把東西燒成灰，很強(qiáng)，非常強(qiáng)，把敵人燒成灰。”

    “？”

    這智障一般的回答，令提問者一時間有些語塞。

    “我們是不是把她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