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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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從心分外擔憂, 他開始后悔答應(yīng)寧離隨行,孟歲檀根本不是他們能玩兒的過的人, 他愁的日夜掉頭發(fā),雖是有心防, 但卻總被以職務(wù)調(diào)開。 陸路差不多走了半個月,便要轉(zhuǎn)戰(zhàn)水路, 一行人在朔州暫歇,府尹特來迎。 此處風沙大,比京城還要干燥,寧離的摸著臉頰有些痛,阿寰給她涂了一些潤澤的膏脂,她乖巧的仰起臉閉著眼,這副懵懂的模樣讓阿寰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 晚上,朔州府尹特地設(shè)宴在城內(nèi)最大的酒樓為孟歲檀接風洗塵,畫院眾人也一同前去,府尹大人愛好風雅,聽聞是徐老先生的弟子,當即就想拉著黎從心熱聊。 先前本是聽聞徐老先生四處游歷,想著若是能到朔州,必定前去拜訪,熟料是往江南而去。府尹遺憾的搖了搖頭。 黎從心舉杯:是,師母身子受不得寒,便往江南而去了。 孟歲檀眸色若有似無的掃視在寧離的臉上,視線落在了她的脖頸處,原本觸目驚心的殷紅變成了暗紅,順著纖細的脖頸隱入衣衫下。 寧離乖覺的吃菜,席間頻頻錯開孟歲檀幽深的眸子,裝作沒有看到,酒過三巡,府尹大人神秘一笑,拍了拍手,屏風后出來了三位窈窕婀娜的舞姬,衣著清涼,上來便一人一個湊在身邊倒酒喝。 黎從心霎時尷尬不已連連推拒,寧離因著穿著男裝那舞姬并不知她的身份,故而一個舞姬摸到她身上時她并未反應(yīng)過來。 孟歲檀神色陰沉,如針尖一般的眸色銳利的看著那舞姬,寒意無形籠罩,仿佛在看什么嫌惡的東西,舞姬手一抖,酒瞬間傾倒在他的衣袍上。 他蹙眉拂開,起身處理酒液。 府尹看事情搞砸了便呵斥那幾人:毛手毛腳的,連個酒都倒不好,大人見諒,不如移步到里屋換身衣裳? 孟歲檀雖面色不甚好看,但潔癖還是讓他應(yīng)了下來,進了里屋后,他脫下了外裳,只著一身中衣,肩寬腰瘦,比例分明。 府尹給那舞姬使了個眼色,那舞姬輕輕頷首,隨后說:我去伺候大人換衣裳。 說完娉婷裊娜的進了里屋,黎從心瞬間視線看向?qū)庪x,見她愣了愣,沒什么反應(yīng),以為她是生了氣,便也有些不悅:此番是否不大合適,好歹有女郎在場府尹大人有些過分了。 他當真是無語的很,雖說到了地頭,當?shù)氐墓賰簽榻语L洗塵安排這種事比比皆是,大多的酒囊飯袋半推半就便會應(yīng)了下,沒想到他自作主張到了孟歲檀頭上。 還是當著未出閣的女郎的面,黎從心恨不得拉起寧離就走。 喲,是我考慮不周了,小寧大人見諒。府尹不甚走心的說,黎從心更氣悶了:大人自作主張,難道不怕孟大人怪罪嗎?孟大人潔身自好,斷不會與娼妓為伍。 但府尹不當一回事,都是男人,裝什么吶,那眼神都快黏在那位小寧大人身上了,可別想蒙他,見色起意的人他見多了。 他自以為拍馬屁拍到了心坎兒上。 寧離反應(yīng)了半天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臉色漲的通紅,低著頭吶吶的吃菜。 殊不知半響后孟歲檀大步流星的踏了出來,他眼尾氳著薄紅,連同脖頸都是紅的,整個人像被熱氣蒸騰熟了,身上披著還撒著酒液的外衣,面臉怒氣,霜寒差點把府尹凍死。 府尹暗道不好,難不成真如這位畫師所說,他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事出從急先認錯,他當即就拱手,道歉的話脫口而出,只是孟歲檀繞過他,看也不看他一眼,掃過寧離愣神的面容,臉色黑沉步履生風的出了門。 徒留幾人面面相覷。 府尹忙不迭到里屋去瞧,里屋和外屋是一間套屋,有門隔著,同兩件完全分開的屋子差不多,黎從心忙跟在府尹身后進了屋,那舞姬坐在床榻上,滿臉淚痕,身上的衣裳還滑落肩頭。 這是成事了?府尹試探詢問。 舞姬搖了搖頭,隨后而來的黎從心沒有聽到二人的話,看那舞姬的樣子當即便不忍直視,拂袖而去。 府尹大人好自為之罷。 候在外頭的寧離見黎從心出來,垂著頭和黎從心離開了酒樓。 夜風吹過,寧離忍不住詢問:方才師兄進去可看見什么了?怎的一副怒容。 他搖了搖頭,神情尷尬,閉口未談,明擺著不想叫寧離知道那污糟事兒,寧離卻反應(yīng)了過來,什么也沒問,她自覺這事與她無關(guān),也不是她該管的事。 回到驛站后,因著夜晚,還未好全的咳嗽又重了些,她懶得吃藥,便叫阿喜去煮枇杷水,這枇杷是府尹叫人送來的,不知怎的還有她的一份兒。 喚了幾聲,阿喜都未回應(yīng),她想著大約是睡著了,便自己拿著枇杷去了廚房。 夜風微涼,一路上寂靜無聲,徒留幾盞燈籠吊在廊檐下微晃,幾只飛蟲繞著那燈光飛舞。 溫熱的大掌帶著驚人的guntang捂著她的嘴帶入了旁邊的空屋,寧離掙扎幾下后緩緩的停滯,鼻端飄來的藥香和酒氣混雜想,不難聞,但是很有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