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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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氏也不知道還有這回事兒,她隱隱有些不大好的感覺。 果然,舒貴妃瞇了瞇眼睛:原來是在孟府,那本宮倒是想見見這位寧姑娘了。 第16章 第十六章 舒貴妃拿著那撥浪鼓愛不釋手,那把精致繁雜的如意鎖也被落在了旁邊,謝妙瑛直直的看著,只覺刺目不已,她眸光閃爍:原是寧離表妹,怪不得民女瞧著有些眼熟,果然工謹細膩。 妙瑛也見過?舒貴妃起了些興味兒。 見過一次,確實同徐老神韻有那么幾分相似,妙瑛記著圣上頗為喜愛徐老先生的丹青,只是家?guī)熢?,師祖希望各個弟子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巧思,除去技法的精進外,卻不希望弟子丹青中的神韻有他的影子,想來寧表妹跟在師祖身邊的年歲過小,亦或是偷學而之不過師祖如今并不在京中,大約是不會同寧表妹計較的。 高氏聽了,險些氣得冒煙,這謝家丫頭,當真是嘴舌伶俐,三言兩語便給皎皎扣了這么大一頂帽子。 但她再怎么生氣在貴妃面前也忍住了,讓她想把皎皎真實身份暴露出來的心思給咽了回去,這么大一頂鍋扣了上來,若是真叫他們知道皎皎的身份,往事難免會被扒出來,高氏緊緊攥著手,不動聲色的安靜了下來。 舒貴妃不置可否,一副畫罷了,取悅人的玩意兒,庸王也是因圣上喜歡才愛屋及烏,至于影子不影子的有什么在意,能討圣上歡喜那便是她的福分。 岑氏有些暗道不好,她笑意勉強,后背出了一身汗:這丫頭這么多年民婦都未曾知道她還有這樣一手,同一屋檐下下尚且不了解,可見她也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可莫要污了娘娘和圣上的眼睛。 見見也不妨事,女郎家的和本宮也能說的來,可比畫院那些老家伙討人喜歡多了。舒貴妃慵懶的倚著羅漢床,輕輕扇動安胎的香氣。 從宣德門出了宮,一路上明晃晃的日頭曬得岑氏發(fā)暈,冷汗順著鬢角滴露,孟令臻還在咬牙忿忿,這寧離莫不是算準了這一遭,故意叫她那meimei在貴妃面前出頭,好謀求前程,我就知道她心思不正,以為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有多厲害呢,沒想到還是個卑劣之人。 怎么,你莫不是嫉妒我阿姊,自己比不過她便只會在人家背后嚼舌根子,孟少傅的meimei規(guī)矩教養(yǎng)也不怎么樣。身后傳來一道高傲的輕嗤。 孟令臻宛如被踩了貓尾的貓一般炸了毛,轉(zhuǎn)身就拿指尖指著宿泱:你這小蹄子說什么呢,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宿泱翻了個白眼:你撕啊,我總算知道你兄長為什么偏愛我阿姊呢,就你這沒教養(yǎng)的模樣難怪被人家嫌棄。 你 宿泱牙尖嘴利氣得孟令臻想沖上去,被岑氏攔住了身子呵斥:夠了,也不看看這是哪兒,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 岑氏轉(zhuǎn)頭看著高氏母女冷笑:高夫人還是管好自己女兒罷,寧離就未教養(yǎng)好成了如今這副模樣,這二女兒可莫要走了老路,學夫人一般,攀龍附鳳。 言罷,帶著孟令臻上了馬車。 高氏氣得胸膛起伏,她的過往一直是被人所不恥,也總是拿這事戳她脊梁骨,但同時她也不免憂心岑氏會回去找寧離的麻煩,便轉(zhuǎn)頭問宿泱:你何時同你阿姊做的這事,為何不同阿娘說。 宿泱遵循著宿謙讓她保密的叮囑,有些訕訕:我這不是不想叫旁人看低我們嘛,如今是好事啊,娘娘很喜歡那鼓,阿姊得娘娘青眼,孟府那些人豈不是不敢欺負她了。 高氏嘆了口氣,但愿如此罷。 寧離不知道她已經(jīng)被舒貴妃惦記上了,只是一如既往的呆在院子里作畫,如今她已經(jīng)賣出了三副丹青,賣丹青的銀子攢了下來,雖然不多,但足夠她的開支,也不必動孟府給她的月銀。 岑氏闖進來的時候她正對著一株海棠進行統(tǒng)染,緋色的顏料在她筆下一點點暈染,宛如緋色潑墨,綻放了別致的色彩。 阿喜沒能攔住岑氏,她急慌慌的說:大夫人,您這是做什么。 滾開,小心我連你一起收拾。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到寧離耳朵里,她微微抬起了頭,便見一道螺青色身影迅疾如風的來到了她身前,沒待她反應過來便啪的一聲一記耳光落在了她臉頰上。 寧離被打得沒有回過神兒,臉頰上刺痛一瞬間傳來后隨之而來的是麻意,待緩了一會兒后,火辣辣的腫痛如海浪一般淹沒了她,唇角沁出一絲殷紅。 白嫩的頰邊不肖一刻便浮起了鮮紅的五個指印,襯得她面容分外可憐,她愣在了原地。 阿喜不可置信間攔在了寧離身前,嚇得聲音都結巴了:大夫人,你、你怎能打我們家女郎。 滾開,我是她嬸母,自然有資格管教她,你這小白眼狼,早知先前主君要把你叫回來我就該阻攔了才是,也省的今日發(fā)生這等事情,枉孟府把你養(yǎng)這么大,你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的? 你說,是不是因為三年前把你送去了普華寺你便記恨我們,記恨到偏要與外人里應外合。 寧離扯了扯嘴角,痛的她眼前發(fā)黑,根本說不出話,熟料她這般模樣落在岑氏眼中,卻是默認的意思,隨后到來的孟令臻帶著孟老太太,竟還驚動了孟祭酒,卻缺少了那道沉穩(wěn)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