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的黑暗與陰影(1)【我說完,你可以脫
第26章 何慕成要南嫣面談,說是高嶼那案子,她答應(yīng)去他律所。 秘書帶她進(jìn)來后,她獨自坐在走廊等,卻沒想幾分鐘后,里面?zhèn)鱽聿粚こ5膭屿o。 如果沒聽錯,那是女人的叫床,斷斷續(xù)續(xù),幽微但勾人。 不是要找她談?wù)聠??還搞起這個,她相當(dāng)無語,二話不說想走,但何慕成似乎跟秘書交代過,總之她被拖住了。 十分鐘后他出來,南嫣發(fā)現(xiàn)一起的還有周懿,她眼角眉梢都是風(fēng)情,要不是剛剛實打?qū)嵚牭?,差點以為那是渾然天成的媚態(tài)。 后者客客氣氣地打招呼,還淺淺鞠個躬,“靳小姐好?!?/br> 南嫣只是略點下頭,十分冷淡,眼神有些不自在。 她沒有瞧不起的意思,但的確想拉開距離。 周家跟高嶼不對付,就算周懿再卑躬屈膝,她也沒法有好感,能不卑不亢都是素養(yǎng)高。 周懿盯著南嫣離開的背影,想起周祺跟她說的,高嶼聯(lián)合靳家的勢力,挖了他們一家子把柄。 回到他辦公室,何慕成上來就質(zhì)問,“為什么對警察撒謊?” 南嫣是新手,無言以對,一來就在氣場上輸了。 “你是他的幫兇?早就知道這個骯臟的計劃?!?/br> “當(dāng)然不是!” “那你對警察撒謊!知不知道,一旦傳喚到局里,你就不是什么大小姐,一樣要接受嚴(yán)厲審訊,逼你說什么都可以。” 南嫣別過眼,不想跟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對視。 “你哥避嫌,早不過問這案子,你倒好,主動包庇、撒謊、還做偽證,難道你想毀了靳家!” “我沒有……” 他直接打斷,“還敢說沒有!我來幫你回憶,你跟高嶼明明二月才認(rèn)識,但你卻跟警察交代,一月底跟他是戀人,為了幫他隱瞞可疑的行蹤,你知道作偽證的后果嗎?法官量刑會更重!” 他氣勢全開,還夾帶不少審訊技巧,把南嫣說的心驚rou跳,壓根沒留意到他借著倒茶的功夫,錯開了她,嘴角露出一絲笑。 “這么嚴(yán)重?你故意嚇我吧?!彼侨狈?jīng)驗,但一點都不傻,無論靳家還是高嶼,哪是她隨便一句話就能毀掉,不過是在對她施壓,想讓她害怕。 只花幾分鐘,她就想清楚,他既然要自己害怕,不就是逼她放棄高嶼。 “你可以幫周家,我就不能幫高嶼?” “你幫不了他,他罪責(zé)已定!你知道這案子到了什么程度嗎?你哥居然也不提醒你,公訴都交給了檢方,現(xiàn)在隨時上庭!” 南嫣聽完,心往下一沉,為他擔(dān)憂的同時又忍不住難過和氣憤。 這些話為什么是個外人來告訴她?高嶼和她哥都不約而同地閉口不談。 她知道他們本意不過是不想她摻和,保護(hù)她,可她現(xiàn)在感受的,只有被忽視。 “正常開出硝酸酯,都會合情合理地給到相關(guān)病史的患者,但高嶼,他開藥的患者,是醫(yī)院的護(hù)工,既沒有高血壓病史,用不著這個藥,還在周院長出事當(dāng)晚,他非常碰巧地誤cao作,把這藥混了進(jìn)去,最初被追責(zé)的就是這個無辜的人!” 她心里動容,但沒那么輕易被帶節(jié)奏,“他為什么要聽高嶼指使?” “巧合又來了,他有個女兒,十年前接受了角膜移植,你知道是誰的角膜嗎?” 話到這,不用想也知道是高嶼非常親近的人。 “是她捐的,”南嫣覺得終于要揭開謎底,“她是高嶼什么人?” 何慕成不明說,卻用一種憐憫的眼神打量她,“他到現(xiàn)在都沒把這事告訴你,完全沒拿你當(dāng)自己人,你還假裝他女朋友做偽證,這么下賤主動讓人cao?” 他言辭間故意侮辱,但她無暇顧及,背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因為知道,警方和律師一掌握這個鐵證,高嶼就是甕中之鱉。 過失殺人成立的關(guān)鍵在于,要證明他開藥不是偶然,而是刻意為之。一是時間節(jié)點,院長進(jìn)了ICU才緊跟著開,二是開藥對象,還開給無相關(guān)病史的熟人,這個熟人又是作案,證據(jù)鏈完整。 原來那天的警察只是來試探的,好讓何慕成確定高嶼毫無警惕,只等證據(jù)一交上訴一提,警察再突然羈押,殺他個措手不及。 這招真是狠毒! “她怎么會死,是不是因為周家?” 南嫣回想起醫(yī)院那場沖突,雖然至今后怕,但此刻卻隱隱明白,高嶼當(dāng)時為什么怒不可遏。 何慕成卻說,“她當(dāng)時的死是個意外事故,法院已經(jīng)判了?!?/br> “判了就一定真?何律師親自追查過嗎?” “一案歸一案,就算判的不真,也可以申訴,不代表誰能頂替法律來懲罰別人,如果這樣,世界豈不要亂套?” “何律師,”南嫣刻意放柔聲音,“能不能讓這些證據(jù)毀尸滅跡?院長死后周家大勢已去,就算你幫他們打贏也只能拿到錢,錢我一樣出得起,還可以雙倍給你,但如果你幫的是我,應(yīng)該知道以后還有源源不斷的好處。” 不愧是大小姐,哪怕沒經(jīng)驗,談判也一樣手到擒來。 他知道她有求于自己,某種詭異的快感升騰而起。 “我只要一個好處。” “是什么?” “求我?!?/br> 南嫣怔了怔,“你要我下跪求你?” 他不回答,只是曖昧一笑,雙手往沙發(fā)上一搭,露骨地盯著她。 她攥緊雙手,片刻后真的起身,左腳還沒完全恢復(fù),她只能先將右膝跪到地毯上。 然而就在這時,他上前,握住她手臂,“我不喜歡欺負(fù)女人,尤其你這樣的美女,靳小姐,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怎么樣,你敢交易嗎?” 他還居心不良地強(qiáng)調(diào),“只要一次就夠了?!?/br> 將她扶起,他見她有一縷發(fā)絲黏在唇邊,抬手抹去,指尖有意無意滑過她臉頰,不愧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這觸感細(xì)膩到仿佛能把他的手指融進(jìn)去。 南嫣垂著眸,比方才冷靜許多,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什么決心。 “我不想他坐牢,就這一個目的,何律師,我知道你有辦法。” 現(xiàn)在她一口一個何律師叫著,就算不帶諂媚,也讓他下腹微微發(fā)熱,走過去,把門反鎖了。 這什么意味不言而喻。 但她可沒那么容易到手,“你先拿出解決方案,我知道證據(jù)沒那么好銷毀。” “毀不了,但我可以幫他,讓他不用服刑那么久?!?/br> “怎么幫?” “我說完,你可以脫衣服么?” 南嫣不甘示弱,“那要看你說的,能不能讓我滿意。” 他低笑,“你跟你哥還挺像?!倍疾皇侨稳四媚蟮闹?。 “十年前,死的是他家人,親jiejie,周祺開車撞的,又肇事逃逸。我會在庭上把這件事說出來,讓他過失殺人也事出有因,法官對他量刑會輕一點,沒準(zhǔn)一年半載就夠了?!?/br> 幾分鐘前,他還說一案歸一案,不要扯陳年舊事,現(xiàn)在卻又換了種說法。 所以,扯不扯那件冤案,只在乎權(quán)衡利弊,并不是為了正義。 南嫣不奇怪,大多數(shù)人都這么殘酷、現(xiàn)實,像高嶼那樣執(zhí)著于所謂的真相和感情,才是異類,所以他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但貪圖利益的人,那就用利益釣著,不帶感情地利用起來。 “沒人能想到,周家的律師還會幫高嶼這個嫌疑犯說話,策略就是讓所有人始料不及,包括法官,能引發(fā)點輿論更好,正如你說的,周家我確實不在乎,怎么樣,滿意了嗎,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