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恥性福的軟禁生活(1)
第16章 高嶼到底還要什么,難不成要她把心臟挖出來給他看才算堅定? 他就像一只沒有安全感但又極度偏執(zhí)的刺猬,稍微疏遠一點,立刻炸出滿身刺,再想靠近可就得忍痛,要穿過刺去撫摸他擁抱他,她再拔出來可就難了,會扯得鮮血淋漓。 脫離了醫(yī)患關系,他開始對她不聞不問,她也沒有合適的理由見面,總不能成天受傷,就這么互不相見地煎熬一周,仿佛那天的肌膚之親只是他被她撩的情動之下的偶然行徑,過去了也就沒人記得。 南嫣連續(xù)失眠好幾天,甚至某天晚上沖動地要給他發(fā)消息:好想你。但還是沒有勇氣發(fā)出去。 她披著外套去樓下散步排解一下,又不知不覺晃悠到他樓下,平常這個點,他忙的沒回來,但今晚他家燈居然亮著。 “你在家嗎?”她明知故問。 “在,”他如實告知,“有客人。” 這可太反常了,高嶼當初連靳宅的飯都不樂意吃,今晚親自接客,對方得是什么天潢貴胄? 南嫣有點不滿,又很想知道來的什么人,就在不遠處的亭子里坐著等,每隔五分鐘就望單元樓的大門。 一小時過去仍不見半個人影,她忍不住追問,“什么客人?” 但“離群的小島”沒有回復。 又煎熬了半個小時,極為養(yǎng)眼的兩男一女走出來,南嫣迅速站起身。 除開那個身著軍裝的魁梧男人,另一個穿著淡藍色的襯衣,下擺扎進褲子里,顯得肩寬腰窄,身材比例卓絕,不是高嶼還能是誰。 那女孩端莊美麗,透著一股貴氣,跟那個軍裝男似乎關系很近,高嶼專門把倆人送下來。 他對其他女人的態(tài)度,南嫣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天前,但此刻卻發(fā)現(xiàn),他不是對所有女人都視若無睹,雖沒有過分的肢體接觸,但南嫣從他動作里看出來至少不討厭。 “不方便告訴我是什么客人嗎?”就算不禮貌她也要問到底! 她瞥到高嶼已經(jīng)低頭在手機上摁著,旋即自己收到回復,“方便,重要的客人?!?/br> 這話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氣悶,從他嘴里說出來的重要,那是得有多重要! 南嫣光琢磨著這廝沒準是要找下家了,晚上光線又暗,沒注意到他手腕上還帶著那條深紅色的發(fā)帶,藏在襯衣的袖子里,只露出一點邊緣。 糾結一整晚南嫣決定主動出擊,反正他人就在隔壁,近水樓臺先得月! “你在家嗎?”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復,她撈起拐杖出門。 現(xiàn)在太早沒人進出,她正猶豫要不要撥通他門禁,余光注意到有個男人正往這里走來,穿著警察的制服特別顯眼。 她不聲不響地跟著進去,在電梯里看到對方摁下“16”,她慌了,但沒顯出詫異,故作平靜地摁下“17”。 這個警察肯定找高嶼,她不由得悄悄打量起對方,暗自祈禱千萬再出現(xiàn)上次那樣激烈的打斗。 16樓到了,警察一出去南嫣就頂著開門鍵不松。 敲門聲響起,高嶼沒有搭理,電梯忽然閉合,她下意識用拐杖去抵,發(fā)出撞擊聲,那警察立馬察覺異常,朝她這邊張望,還往這個方向走來,她倒抽一口氣,急速想著怎么應對。 然而就在這時,門開了,那警察也停住腳步,又轉回去。 她不用聽到高嶼的聲音,都知道是他開門吸引對方注意,自己才安全。 他原本可以裝作不在家,避開的。 “你們就這么執(zhí)行公務,不在局里,直接上門?” “冒犯了,高醫(yī)生情況特殊,既然手術太忙抽不出時間,我們當然要特事特辦,主動上門。不廢話,我就直接問,你一個骨科醫(yī)生,為什么開出心腦血管的藥?” “輪不到你來質疑我的專業(yè)性?!彼粜院軓姡瑝焊粫樦斓脑捇卮?。 “1月25日,你開完藥后就消失了整整一周,這期間去哪?” “個人隱私,無可奉告。” 兩次追問都踢到鋼板,警察就放狠招,“周院長一進ICU,你的處方單就多了硝酸酯類藥物,這玩意能擴張血管,讓顱內出血彌漫,最終導致病情無可挽回,不是護工誤cao作,是你刻意指使,處方單就是證據(jù)!” 南嫣聽的心驚膽戰(zhàn),高嶼卻不慌不忙,還反問,“那你們怎么不憑一張?zhí)幏骄痛段???/br> “高醫(yī)生覺得自己很有名望就以為我們不敢?”這警察有點被他的挑釁激怒,干脆撂底牌,“證據(jù)都已經(jīng)掌握,現(xiàn)在就差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也就是你在25日之后的行蹤。” 進展到這個份上,那是真能把人羈押受審的,心理素質再狠的嫌疑犯這時也難免會有慌張,但高嶼絲毫沒有,受過訓練的警察可不會錯過一丁點微表情。 奇了怪了! 警察鄙夷地想,沒準他就是個反社會性人格的變態(tài)。 “說清楚25日之后的行蹤,我們就不把你銬走受審,畢竟,你可是救死扶傷的醫(yī)生,我們辦案也有人性,只要你肯配合就不折磨你?!?/br> 折磨?這明顯就是威脅!高嶼還是不慌,但南嫣擔心的要命,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像那晚一樣失控和痛苦,一旦受審恐怕又會重現(xiàn)? “他跟我在一起!” 她聲音響起的那刻,高嶼跟這個警察全都驚到了,一個故作鎮(zhèn)定,一個難以置信。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明明對最怕對峙的場景。 架著拐杖走出來,一手藏在身后攥成拳緩解緊張,她迫使自己直視那個警察的雙眼。 “如你所說,他確實有點名氣,所以我、我跟他只能是……偷、偷偷的,至于情侶做了什么,應該沒有義務告訴你。”她已經(jīng)竭力平復自己,但尾音還是控制不住有點抖。 千萬別被發(fā)現(xiàn)在撒謊!這要是露餡,不僅沒幫到他還搭上自己。 高嶼沒吭聲,仿佛無風的海面,看著格外平靜,實則暗流洶涌。 警察上下打量她,“你是誰?” “我是……” “閉嘴!”高嶼驀地打斷,南嫣被他嚇了一跳,頓時噤若寒蟬。 “我女朋友,”他拉過她的手,把人拽進屋里,“到此為止了,警官?!?/br> 明明上一秒他還不緊不慢甚至游刃有余地周旋,但她一出現(xiàn),他就緊張,恨不得把她藏起來。 對方站著不動,目光在她和他之間逡巡,拼命想探尋一些不對勁的蛛絲馬跡。 高嶼驟然冷厲,要馬上讓他滾,公檢法的視線里不能出現(xiàn)她,會被盯上。 但南嫣的思維跟他不同步,一心怕被懷疑,踮起腳尖,突如其來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親完還順勢窩進他臂彎里,既然他都說了,那她不得演好一個小女友。 她笑瞇瞇地盯著那警察,一臉“我才不騙你”的表情,全然不知高嶼神色變了,流轉的眼波落到懷中人身上,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擋了視線,愈發(fā)顯得他不好接近,但眼底卻是冰川融化,可他仍沒忽視眼前這個威脅,“再不走,我叫督察過來治你?!?/br> 下一秒,他就拿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謝警官嗎?我是給你爸治病的高醫(yī)生,你們有個警察執(zhí)法不規(guī)范,直接來我家,警號是……” 對方臉色大變,勉強但又迅速地做了個打擾的手勢,終于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