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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師尊成了修真界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24章

第24章

    第四日早晨,林容澄隨鶴去山頂吐納調(diào)息,林長辭閑來無事,檢查陣法有無錯漏,邊上草叢窸窣作響,忽然跌跌撞撞地冒出一個人來。

    那人一身素白衣裳,衣袂發(fā)梢被竹間晨風(fēng)吹得飄飛,面容哀婉清雋。

    許是慘白著臉的原因,他的神情顯得有些悚然,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長辭,末了,慘然一笑,啞聲道:“師兄……真的是你,你沒有死?!?/br>
    林長辭愣住了。

    前幾日才說到的人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還是曾經(jīng)頗為親近的人,叫他少有的束手無措。

    這人素色的袖子與衣擺上都沾著灰臟,卻無損于姿容。他怔怔抬手,想觸碰林長辭的臉。

    “師弟?”林長辭低聲喊。

    聽到他的聲音,白西棠上前一步,緊緊箍住他的手腕,這個素來柔順的人力氣竟大到讓他有些發(fā)疼。

    “不是夢……真的不是夢?”白西棠笑聲也沙啞,帶著說不出的凄涼:“為什么……為什么不告訴我?我等了你十年啊,師兄!”

    他胸前劇烈起伏了幾下,眼眶發(fā)紅,眼淚滾落下來,一滴滴地砸在林長辭手上。

    那張清雋柔婉的臉流露出十二萬分的凄楚,仿佛他們此刻并非重逢,而是死別。

    做了上百年的師兄弟,林長辭從來看不得他哭,取出手巾想幫他拭去,卻被他又抓住另一只手,聲音顫抖:“師兄,這么多年你是怎么過來的?若我當(dāng)初知道……若……”

    他幾次沒說下去,氣息發(fā)虛。

    約莫在附近山間不眠不休地找了幾日夜,終于見到了十年不見的人,白西棠神色一松,眼皮便沉沉下墜,最后話沒說完,竟暈了過去。

    即便如此,他依然鐵鉗似的抓著林長辭的手腕不放,仿佛死也不會松開。

    林長辭無法,只得將他先行帶回竹樓。

    總歸是修煉之人,剛進(jìn)入堂屋,還未等林長辭出聲,白西棠便悠悠醒轉(zhuǎn)。

    他先是往屋內(nèi)掃了一圈,斜斜坐起,接著不露聲色地從被攙扶的姿勢變成主動挽住林長辭的動作,語氣疑惑:“師兄一人住在此處么?”

    林長辭知他心細(xì),多半已經(jīng)看出這里不止一人居住的痕跡,便道:“鶴也在此,你是如何找到這里的?”

    白西棠眼里還殘余著剛才的淚珠,含情凝睇,輕言細(xì)語道:“師兄的補(bǔ)魂手法,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br>
    怎么能忘呢?那可是林長辭留給他唯一的印記了。

    ……

    下午。

    接近傍晚的夕陽最為柔和,溫淮從劍上跳下,將披風(fēng)脫掉,便往竹樓走去。

    幾天不見,師尊定然想念得緊。

    溫淮面色柔和幾分,穿過竹林,忽然見到林容澄蹲在院中,撇著嘴使勁磨劍。

    聽到腳步聲,林容澄回頭看見他,臉上先是如常的不待見,隨后想到什么,流露出一絲幸災(zāi)樂禍。

    他這個神情讓溫淮心生不妙,快步走到堂屋前,里面?zhèn)鞒鲆魂囆φZ晏晏。

    “山中如此冷清,不如我留下來陪師兄吧。我曾許愿,想一輩子陪在師兄身邊,師兄莫非忘了么?”

    聽到這個聲音,溫淮心底一沉,他踏入堂屋,里面竟坐著許久不見的白西棠。

    他穿一身素色衣裳,看起來干凈溫和極了,正和師尊在竹制的矮幾邊談笑。

    見溫淮進(jìn)來,白西棠溫柔一笑:“阿淮來了?幾年不見,長這么大了。你知道你師尊在這里,怎么也不傳信和師叔說一聲?”

    林長辭面色也比平時溫和,見到他微微頷首。

    二人坐在一起,仿佛一對恩愛眷侶,白西棠的手搭在林長辭手臂上,笑容好不刺眼。

    見狀,溫淮微微捏緊拳頭,聲音冷了幾分:“怎么不見殷宗主?聽說小師叔不日便將與他結(jié)成道侶,師侄正想送上賀禮呢?!?/br>
    第13章 元宵

    溫淮說完,白西棠眼睛微微睜大了眼,問:“師侄是從何處聽到的謬傳?”

    說著,他轉(zhuǎn)頭對林長辭掩唇一笑:“師兄,我與懷昭并非外界所傳的關(guān)系,師侄大抵是誤會了?!?/br>
    “是么?”

    溫淮幾乎是把劍拍在二人中間的矮幾上,如愿分開白西棠搭在林長辭手臂上的手,道:“我前些日子還與師尊說,小師叔與殷宗主正游山玩水,師尊特地囑咐我勿要打擾?!?/br>
    他尋了個林長辭身邊的位置坐下,問:“對吧,師尊?”

    矮幾設(shè)在竹榻上,旁邊分明有獨(dú)椅,溫淮卻偏要來擠榻上本就不多的位置。

    也幸好林長辭本就身形清瘦,不占什么地方,即便如此,背后也幾乎和溫淮貼了個滿懷,他轉(zhuǎn)身道:“去旁邊?!?/br>
    溫淮很不給面子:“不去?!?/br>
    他握了握林長辭的手,意有所指:“師尊的手怎的如此冷冰,莫非與人在外閑談太久,忘了暖爐?”

    這般作態(tài)讓白西棠笑容淡了一瞬,隨后垂眸,語氣黯然:“都怨我,與師兄重逢太過歡欣,竟拉著師兄說了半天話,也不知師兄畏寒?!?/br>
    “無妨。”林長辭道:“不是什么大事?!?/br>
    白西棠心思纖弱敏感,易大喜大悲,方才還暈倒在自己面前,若知道自己靈力枯竭,不知又要做出什么事。

    “師兄從來習(xí)慣這樣,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吞?!卑孜魈目嘈σ宦暎溃骸叭羰桥挛覔?dān)心,師兄更應(yīng)該告訴我,如此瞞著有何意義?我又不似師侄有重任在身,以后總歸會一直陪在師兄身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