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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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幾個月沒見,她就蒼老地不成樣子,臉色蒼白到隨時會撒手人寰。 他不知怎么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燕譯月對他說了句謝謝,路司彥的頭更低了,心情五味雜陳。 “玉葉,去備茶。”燕譯月咳嗽一聲,腦袋昏昏沉沉,有些呼吸不暢。 玉葉應(yīng)聲,將窗子開大些,透透氣。 玉竹給商懷諫和路司彥都搬了個凳子,讓他們坐下說話。 路司彥坐在凳子上,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膝蓋看,雙手揉著自己的衣裳,揉得皺巴巴的。 瞧他的樣子,燕譯月有些無奈,最終沒說什么。她叫了商懷諫一聲,讓他靠近些。 她從枕頭旁拿出拿出一個小匣子,小匣子里面躺在兩枚精美的印章,是一對。 “這是我為你們準(zhǔn)備的?!毖嘧g月笑著塞進他們手中,咳嗽一聲,她看著商懷諫,眼神充滿祈求,“等我走了,還望你能好好照顧他。” “阿姊,你不會有事的?!毖嘧g景沒忍住哭出聲,此時他早已忘了,他們并不是親姐弟。燕譯月隱瞞他的身世,他不介意,他靠在床邊,泣不成聲。 燕譯月拍拍他的手,“我的身子我知道,人終有一死。莫要哭了,明日便是除夕,新的一年,相信時來運轉(zhuǎn),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她拿出帕子,為燕譯景擦干眼淚。 路司彥在一旁聽著,指甲掐著掌心,很疼,不及心中一半的疼。 屋里陷入沉默,只剩燕譯景抽泣的聲音,死亡的氣氛縈繞在每一個人身邊,壓的每一人都喘不過氣。 燕譯月叫路司彥一聲,商懷諫看看兩人,將燕譯景拉出來,留下空間給他們自己。 “殿下?!甭匪緩┎寥プ约旱难蹨I,吸吸鼻子,想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通紅的眼角與哽咽的聲音出賣他,他看燕譯月一眼,偏過頭,不忍再看。 燕譯月遞過去一張新的帕子,帕子上繡著梅花。 “先前,是本宮對不住你,本宮許多時候,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毖嘧g月緩緩閉上眼睛,遙想曾經(jīng)。 “沒有,殿下沒有對不住我。”路司彥接過帕子,沒有擦淚,而是攥在手心,不想放手。 燕譯月嘴邊浮起一抹笑容,沉默不知在想什么。她很快又睜開眼,怕自己睡過去,又一睡不起。 對上路司彥殷切期待的目光,燕譯月不動聲色挪開,嘆一聲氣,道:“明日便是除夕,你還是回去,好好張羅張羅?!?/br> 路司彥失魂落魄捏著那塊帕子,剛升起的一點期盼,轉(zhuǎn)瞬間被碾碎。他深吸一口氣,打算勇敢這一次,“明日,臣……草民能來長公主府,與您一同守夜嗎?” “本宮這身子骨,怕是守不了夜。”燕譯月看他眼中的悲痛,終是于心不忍,“明日景兒他們應(yīng)當(dāng)會來,你隨他們一同來,吃頓年夜飯?!?/br> 燕譯月讓他回去,路司彥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 為他開門要出去時,燕譯月叫住他。他毫不猶豫轉(zhuǎn)身,興奮的情緒還未涌上來,燕譯月立即給他澆了一盆冷水,“路司彥,祝你日后,能與你的妻子琴瑟和鳴,恩愛一生?!?/br> 路司彥的心臟被一只大手禁錮著,喘不上氣。他握緊拳頭,能看到手上的青筋,他十分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會的。” 轉(zhuǎn)身,無論燕譯月說什么,他都沒有應(yīng)答。眼淚順著下巴,落入衣襟,他還是沒舍得用那帕子,放在自己胸口,感受那片刻的溫暖與芳香。 “殿下,您這是何必?!庇袢~拿走藥碗,有些心疼。 燕譯月劇烈咳嗽好幾聲,胸腔起伏不定,“我是個將死之人,讓他再產(chǎn)生希望,反而會害了他?!?/br> 玉葉手一頓,她輕拍燕譯月的后背,為她順氣。 “讓人去收拾收拾景兒的屋子,看看他今日會不會住下。”燕譯月躺下,她實在太累了,累到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 玉葉收拾著,問:“要給那位太師收拾一間嗎?” 燕譯月笑著搖頭,“就算準(zhǔn)備了,他們也會睡一處去的,何須那么麻煩?!?/br> “是。”玉葉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燕譯景和商懷諫待在院落里,見狀,玉葉快步過去,福身行禮,“陛下剛剛睡下了,她讓奴婢問您,今日可在府中歇息?!?/br> “今日不了?!毖嘧g景無奈,商懷諫現(xiàn)在時時刻刻粘著自己,連衣裳也不換了,穿著一身破爛的衣裳在外招搖,成何體統(tǒng)。 他起身,整理衣裳,說:“明日除夕,朕會過來,也會在這兒守夜。” 玉葉應(yīng)是,去吩咐膳房,明日多準(zhǔn)備幾個菜,也讓人將燕譯景的屋子布置一番,看起來喜氣不少。 他們并不是乘馬車回去的,而是并肩走回去,京城的夜晚燈火通明,難得熱鬧。 燕譯景許久沒有逛過京城的夜景,在宮里看過許多新奇奢華的玩意兒,對民間這些普通的東西,反倒覺得新奇。 沿著最為繁華的街道,燕譯景買了許多東西,面具、提燈、折扇……林林總總都是商懷諫抱著,也是商懷諫出錢。 他懷里堆滿了小東西,也牽不了燕譯景的親,只能踉踉蹌蹌跟在他身后,怕燕譯景突然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又怕東西被旁人撞掉。 商懷諫有些后悔讓馬夫離開,應(yīng)該讓他跟著,將東西放在馬車?yán)铮〉娜绱寺闊?/br> 再往前走,越來越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