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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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鄙虘阎G喝下那杯茶,燙的他嗓子疼,“你應(yīng)該知道,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他……” 可是,偏偏他不能說出來,只能讓燕譯景不斷誤會他,不斷遠(yuǎn)離他。 燕譯月低低笑兩聲,抬頭俯視商懷諫,目光冷漠,“以保護(hù)之名的傷害,你覺得,就不是傷害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商懷諫的氣焰弱下來,眼神變得暗淡,說話聲音弱不可聞。 燕譯月沒有為難他,看著自己的弟弟被欺負(fù)成那般模樣,又無還手之力,任誰都想出一出氣,“商懷諫,裹著糖霜的利刃,刺進(jìn)心里,甚至?xí)?。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玉竹,送客。” 商懷諫起身行禮,要出門時,燕譯月叫住他,她輕輕吹著茶水的熱氣,沒有抬頭看他,“那件事,本宮給你機會,自己告訴他。至少,能讓他更容易原諒你?!?/br> “多謝殿下。” 商懷諫強撐著身體,坐到自己馬車上時,突然吐出一口鮮血。他很快用帕子擦干凈,沒讓人察覺到任何異常。 掀開帷幔,外面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他看向遠(yuǎn)方,那是三王爺所在的地方。 與此同時,燕譯月也看著那里,她咳嗽幾聲,玉葉立刻端著藥進(jìn)來,“殿下,你這身子,真的不告訴陛下嗎?” 燕譯月將那藥一飲而盡,“我這身子,已經(jīng)好不了,告訴他也是徒增煩惱。玉矢那邊,怎么樣了?!?/br> “玉矢來信,說那藥還要一年才得以開花結(jié)果。”玉葉給燕譯月摘下頭上的珠釵,看著銅鏡中她卸下胭脂之后,蒼白的臉色,心疼不已,“殿下,你真的要將那藥給太師嗎?” “嗯?!毖嘧g月?lián)沃X袋,最近身子骨越來越容易疲勞,“他中毒被我晚,更容易治。他活下來,陪著景兒,而我,也去陪著我的心上人?!?/br> 玉葉沒再說話,服侍燕譯月睡下后,輕聲輕腳出去,把門關(guān)上。 轉(zhuǎn)身時,看見燕譯景在身后,嚇得跪下,正欲說話,燕譯景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玉葉不敢說話,跟著他離開。 燕譯景沒帶她進(jìn)宮,幾人在花園里,隨便找了個寧靜的地方。 “陛下……”玉葉小心翼翼說話,額頭冒冷汗,不知燕譯景有沒有把她們的話聽了去。 今日沒有月光,姜公公提著的燈籠,成為唯一的光源。他弓著身,亦不敢說話。 沉默許多,燕譯景才問:“阿姊……何時中的毒?” 玉葉倒吸一口涼氣,果然聽見了。她不敢不說,“回陛下的話,殿下五年前就中毒了?!?/br> 五年前……燕譯景喃喃自語。五年前,正是商懷諫在先帝面前得勢,他與三皇子爭皇位進(jìn)行到白熱化階段。 “為何不告訴朕?”燕譯景說話時,嗓音低了好幾個度,如寒冬凜冽的風(fēng)。 玉葉跪下,“陛下在朝堂中,煩事諸多,殿下不愿給陛下增添煩憂,這才讓奴婢瞞下?!?/br> “三王爺下的毒?” “是。” 燕譯景捶打旁邊的柳樹,燕譯書!這個畜生!早知他應(yīng)該在逼宮之時,一箭把他射死! “這件事,不用告訴阿姊?!毖嘧g景深呼一口氣,既然阿姊不想他知道,那他就裝作不知道。 他沒有打擾燕譯月,問完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便回去了。 太師府在另一個方向,分岔路口,他心血來潮,說:“去太師府?!?/br> 在太師府門口,燕譯景碰到一身酒氣的商懷諫,默默遠(yuǎn)離幾分。 他記得,這個人應(yīng)該不愛喝酒才是,怎么這幾日天天宿醉。 太師的侍衛(wèi)扶著他,商懷諫面色通紅,嘴里還在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他時而哈哈大笑,時而痛哭流涕,侍衛(wèi)扶著他,看見燕譯景時,趕緊提醒他,“主上,陛下來了?!?/br> 商懷諫大笑兩聲,突然又吐了出來,黃羽拉著他的手,商懷諫才勉強沒有摔下去。 “黃羽,莫要說笑了,他怎么會來看我呢?!鄙虘阎G靠在墻上,意識模模糊糊,他看見有個人一直站在府外沒有進(jìn)去,卻看不清模樣,便問黃羽,“站在外面的是誰?還不將他趕走?!?/br> 黃羽滿臉無奈,把陛下趕走,明日等他清醒過來,不知會怎么后悔。 “主上,那就是陛下,你醉酒后,怎么連陛下也不認(rèn)得了,” 商懷諫瞇起眼睛打量一番,意識混沌,看久了覺得眼睛疼。他擺擺手,堅信那人不是燕譯景,“罷了,管他是誰?!?/br> 他踉蹌著身形往府內(nèi)走,好幾次走錯方向,差些一頭磕在別人府上的墻上。還是黃羽強硬拉著他,耗費半炷香的時間,才將商懷諫拖到門口。 燕譯景捂住口鼻,這次商懷諫身上的酒意,比前兩次加起來都要重。 商懷諫低著頭,沒有看見他。 “商懷諫?!?/br> 熟悉的聲音,商懷諫身形頓住,抬頭的時候,十分緩慢,生怕自己聽錯了。 那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只是帶著微微的怒意,他揉著自己的眼睛,沒有消失。 燕譯景雙手環(huán)胸,觀察他臉上神情又不可置信,變得欣喜,覺得有些好笑。 “陛下……”商懷諫徹底醉酒,只當(dāng)自己在做夢。他上前撫摸燕譯景的臉,眼里蓄滿淚水,“真的是陛下?!?/br> 燕譯景滿臉黑線,他這語氣,似乎他不在人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