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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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nèi),華應(yīng)子等候多時,來給燕譯景診脈。 “見過陛下,太師,陳小姐?!比A應(yīng)子行禮后,打開自己的藥箱,還未進(jìn)行下一步,燕譯景更改他的說法,“陳小姐是未來的皇后,日后見著她,喚作皇后即可。” “是。” 華應(yīng)子診脈過后,退至一旁,“陛下已無大礙?!?/br> 燕譯景輕輕應(yīng)了一句,恰逢小太監(jiān)端著昨日他買的月餅進(jìn)來,他放在陳婉意面前,說:“皇后可以嘗嘗?!?/br> 這稱呼讓陳婉意頭皮發(fā)麻,她覺得自己走不出這皇后。 再說,不是讓她來拿書的嗎,吃什么東西,她只想遠(yuǎn)離這是非之地,她還想多活些時日。 在眾人的目光下,她視死如歸般拿起月餅,小小咬了一口,沒有咀嚼,直接咽下去,“這宮里的東西的確比外頭好吃多了?!?/br> 別再讓她吃東西了!陳婉意心里在咆哮。 燕譯景看著那芝麻大的缺口,撐著頭漫不經(jīng)心問她,“不好吃嗎?” “好吃,好吃!”陳婉意神情裝也不裝,一口將那月餅吃下,差點被噎死。她握緊拳頭,以此來消磨自己的怒氣。 這兩人鬧別扭,能不能別折磨她。 早知這樣,就不該來宮中……不,她就不該和燕譯景認(rèn)識。 華應(yīng)子是個貪吃的,也沒見過這種月餅,大著膽子問:“陛下,臣是否可以嘗嘗?” “華公子喜歡吃,可以多吃些。”燕譯景推了過去,目光卻放在商懷諫身上。 華應(yīng)子拿起來,剛想吃下去,卻覺得有些奇怪,沒有吃。他掰開來,仔細(xì)端詳,還放在鼻子旁聞了聞。 “怎么了?”燕譯景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他昨日吃了,沒什么問題,便不覺得這月餅有問題,只當(dāng)華應(yīng)子這個大夫,吃個東西都要小心翼翼。 “沒事?!比A應(yīng)子呼出一口氣,這月餅中與尋常月餅不同,加了一味藥,不過這藥沒有毒性,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燕譯景捏著眉心,有些疲憊。他厭煩地嘆出一口氣,在想怎么讓這些人出去。 姜公公察覺到他臉色有些不好,向幾人躬身道:“陳小姐,您要的書奴婢已經(jīng)讓人送到府中去了?!?/br> 他知道燕譯景只是一時氣話,便沒有喚陳婉意為皇后。 至于華應(yīng)子那邊,姜公公小小說了個謊,“華公子,長公主那邊剛派人來,說讓您去一趟?!?/br> 華應(yīng)子左右看著,“人呢?” “許是華公子方才吃的認(rèn)真,忽視了,那宮女剛回去了?!?/br> 華應(yīng)子當(dāng)了真,擦干凈手掌便往長公主府去。 陳婉意怕自己的兵書先一步被自己的父親看到,又得吵她幾日,她也急急忙忙離開,一定要在父親之前截下那批書。 兩人離開,御書房清凈不少。姜公公看著太師,實在無能為力。燕譯景擺擺手,讓他們退下。 御書房只剩兩人,商懷諫看他臉色不好,本想探一探他的額頭,卻被燕譯景不動聲色躲過去。 他的手頓在半空中,悻悻收回。 燕譯景靠在龍椅上,姿態(tài)慵懶,他架起一條腿,冷漠又疏離。 “現(xiàn)在人都走了,太師有沒有,要解釋呢?” 他抬眸看著商懷諫,第一次,商懷諫看著他的眼睛,感受到些害怕。 那眼神,宛若看見獵物的雄鷹,更像看見犯人的劊子手。 “陛下,臣將虎符給三王爺,只是因為……” “因為什么?”燕譯景半瞇著眼,皮笑rou不笑,深邃黑眸看不出喜怒,“因為三王爺手上有你的把柄?” “你……知道?!鄙虘阎G愣愣地看著他,不可思議。他怎么會知道。 燕譯景緩緩起身,走到商懷諫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一聲說:“那件事,阿姊已經(jīng)告訴我了。” “不過,即便朕知道了。也不會原諒你?!?/br> 他的言語,化作利刃,將商懷諫的心戳地千瘡百孔。 真如長公主所言,他真的,一點都不了解燕譯景。 第十一章 天色漸暗,今日的天陰沉沉的,沒有漫天的晚霞。 燕譯景打開窗,晚間的風(fēng)更涼了些,他靠在窗臺上,打量那個滿臉不可思議的太師。 他撥弄窗外那枯黃的枝丫,輕輕一弄,便落了滿地。 “太師還有什么事嗎?”燕譯景笑著看他。 商懷諫行禮之后離開,讓人去長公主府,他要問一問究竟。 燕譯月剛打發(fā)華應(yīng)子離開,看見急急忙忙而來的商懷諫,她只是輕微起身,讓人帶他去后院。 在一間偏僻的廂房里,商懷諫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等來姍姍來遲的燕譯月。 玉葉端著壺好茶,給商懷諫倒上。玉竹遣散周圍的宮女離開,自己守在外面。 燕譯月整理衣裙,翩翩坐下,“太師如此著急,有什么事情?” 商懷諫沒有喝茶,看燕譯月平靜淡然的模樣,心里堵著一股氣,念在她是燕譯景的阿姊,才沒有當(dāng)場發(fā)怒,“你將那件事告訴他了?” “太師說的話,本宮聽不懂?!毖嘧g月?lián)苤稚系姆鹬椋袢~躬身行禮,將門帶上,和玉竹一樣守在外面。 “陛下的身世?!鄙虘阎G壓著怒氣,這件事,他們早就商量好,不能告訴燕譯景。 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姐弟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