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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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突如其來的撒嬌后,許念安沒再找過我。她似乎找到了新消遣,每天晚上都會準時和她的小姐妹們視頻通話。 她們會聊很久,講一些無聊至極的話題。從第三天我就開始覺得煩了,和她大吵一架后,她被迫搬去了琴房打電話,我總算是清凈了下來。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周末,我們終于收到了學校的郵件,他們很抱歉地通知我們,這學期都要待在宿舍里了,沒能為我們找到新的住家。 那也不錯吧,起碼不用看別人臉色。我按滅手機屏幕,沒再多想。 我和許念安正在簡陋的車站等著大巴車,那是一種全身灰撲撲的長途大巴,上面畫著一只看起來像急支糖漿包裝上的豹子。坐大巴到許念安上課的音樂學院只要兩個小時,足夠我們一天來回。 這里的人們大都有車,導致選擇坐跨城巴士的乘客非常的精彩——大部分都是窮人、流浪漢,或者剛到這座城市,還沒站穩(wěn)腳跟的人。各種膚色的人魚龍混雜,車廂里常常彌漫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復雜氣味。 而許念安作為一個相對瘦小,又長相甜美的黃種人女孩,簡直就像是獵物被丟在了狼堆里。 所以,為了她的安全,每次都是我陪著她去音樂學院上課。 你看,我的時間就是這么不值錢,讓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占用掉我一整個寶貴的周六,每周只留下一個周日給我自由支配。 而如果我不去,爸媽一定會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我只能像個影子一樣跟在她身后。 在她上課的時候,我就坐在門口等著她。搞藝術(shù)的老師們總是不太準時,晚一些早一些都是家常便飯。 我也不敢走得太遠,怕許念安出來之后沒有及時接到她,到時候又要跟父母告狀。 我坐在教室門口,一扇簡單的門將我們隔開,內(nèi)外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里面的人被精心滋養(yǎng)著天賜的血rou,被期待著能開出別樣的花;外面的人只能百無聊賴的刷著短視頻傻樂呵,就像被放養(yǎng)的牛,等長大了,便丟回社會給大人們做牛做馬。 不過現(xiàn)在也差不多,她會理所當然的使喚我?guī)退鍪?,把琴盒和書包都丟給我。 她對此振振有詞,“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學習也是,拉琴更是?!?/br> “你還不如對我好一點,等我發(fā)達了,就來接濟你,這樣不好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站在溫暖的陽光里,瞇著眼睛燦爛的笑著,彎彎的嘴角一副小天使的模樣。 可她背后的惡魔尾巴好像只對我一人出現(xiàn)。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許念安上完課后走了出來,我殷勤的把琴盒打開,準備幫她把琴收起來。 她卻一把打掉我的手,很不耐煩的皺著眉頭。 “別碰我的琴! 它很貴,你不知道嗎?” 好呢,大小姐今天脾氣真大。我乖乖的收回了手,沒有發(fā)作,因為老師隨后也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很嚴肅的把許念安拉到一邊,叮囑了一些練習的要點。從老師的語氣和表情來看,他對許念安這次回課的表現(xiàn)并不滿意。她立馬換上一副好學生的面具點頭哈腰的附和著。 哈哈,要被罵了吧,叫你沒有好好練琴。 她連連向老師保證著,自己這周一定保持每天6小時的練習時間,落下的曲目也會加班加點的趕出來。 好嘛,看來大小姐要辛苦一下了。我在心里暗爽著,宿舍又是我一個人的了。 我們向老師道了謝,沉默的走出門。 回去的路上,許念安的情緒rou眼可見地低落。我背著她的琴盒和書包走在前面,她抱著手臂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一言不發(fā)。 我們一起簡單吃了個飯,然后搭上大巴回學校。 在車上時,她忍不住哭出了聲。 我皺了皺眉,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前后都有人,讓她收斂一點。 可她卻一把甩開我的手,惡狠狠地說,你根本就不懂,閉嘴。 行吧,我沒再理她,靠在車窗上閉著眼休息,任由車廂中的雜音和她壓抑的啜泣聲混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