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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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得想辦法從曲問心口中撬出點什么來。 謝折風(fēng)恍然回神,斂下凄色,遞給他一個他上一世格外熟識之物。 落月峰弟子玉牌。 他從前有一個,上面刻著“安無雪”三個字,是南鶴劍尊親手刻下,在他年幼之時便長伴他身側(cè)。 后來他死了,玉牌自然是裂了。 如今謝折風(fēng)遞給他的這一個,上面刻著…… “宿雪”。 “曲問心被門內(nèi)弟子看管,在城主府關(guān)押魔修之地,地點不曾變過,師兄應(yīng)當(dāng)記得。持此令可暢通無阻?!?/br> 安無雪接過,好奇道:“你刻的?什么時候刻的?” 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謝折風(fēng)字跡。 “也是這兩日……” 安無雪:“……” 這兩日,出寒仙尊又是除魔又是摘花,還往返瑯風(fēng)北冥,學(xué)了個手藝,做出來的花燈正掛在梅花樹下亮著明光——居然還雕了個玉牌。 他著實有些哭笑不得。 一旁安靜許久的裴千此刻終于敢開口道:“為什么要過兩日?” 安無雪挑眉:“姜道友傷好了嗎?” 裴千一愣:“沒有,估計還得過兩日——等等,你是要拉姜先生陪你一起?” 安無雪點頭,卻沒說為什么,只道:“既然沒什么好說的,我便回屋休息了。多謝城主借我暫住之地,勞煩諸位深夜在此議事了?!?/br> 字里行間都是客套。 客套得毫無余地。 戚循等人根本無法繼續(xù)說些什么。 只有裴千猛地拉住安無雪。 他給曲忌之下幻術(shù)的事情還沒了結(jié)?。?! 曲忌之這個人——他報復(fù)心極強(qiáng)??! “什么意思?你要睡覺了?那我怎么辦?” 曲忌之眸光一凝。 安無雪:“……” 上官了了適時道:“我還有劍陣之事需要托付你,你隨我來?!?/br> 裴千感激道:“城主真是個好人!” 他們兩一前一后卷起靈力走了,曲忌之二話不說,臭著臉跟了出去。 謝折風(fēng)這時說:“照水北冥盡皆出事,我需要一個人盯著鳴日城?!?/br> 四海萬劍陣分別立于東滄海旁的照水城、歸絮海旁的瑯風(fēng)城、極北境之側(cè)接壤廣袤冥海的北冥城、還有就是毗鄰無盡星河古道的鳴日城。 那背后之人或許和離火宗滅門有關(guān),戚循要留下同安無雪還有謝折風(fēng)一起探查,那便只剩下秦微了。 秦微聽明白了其中意思:“我即刻啟程前往鳴日城?!?/br> 他喚出靈劍,御劍離開前,拿出了一張符咒遞給安無雪。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見我,也不會想要我的東西。我本來想今夜在外面陪你過完生辰,把它留在你院門口的魂鈴上后離去。但現(xiàn)在……我也要去鳴日了,這份生辰禮還是當(dāng)面給你吧?!?/br> 安無雪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張年歲久遠(yuǎn)的傳送符。 是個上古寶物。 “這是失傳的傳送之法,掐碎符咒能送你去兩界任何地方,天上地下只剩這一張了?!?/br> 傳送陣基本都有限制,哪怕是北冥劍陣之間的傳送都消耗極大,距離有限,還只能定點傳送。 能夠有一次隨意去往任意一處的地方,等同于一個保命靈符。 秦微特意找了個理由:“照水式微,現(xiàn)在只有不忘一個渡劫期鎮(zhèn)守,若是出事,你憂心他,也可以用這張符去看他?!?/br> 安無雪眨了眨眼。 “……好?!?/br> 他收下了。 秦微終于放下心來,走了。 走之前,他還拉走了一樣戀戀不舍的戚循。 眨眼之間,夜色之下,唯有滿院璀璨明燈還伴在安無雪和謝折風(fēng)身側(cè)。 困困這時才從屋內(nèi)探出頭來:“嗚嗚?” 安無雪收起那個刻著“宿雪”名字的落月弟子牌和秦微給的傳送符,什么話也沒說,緩步回屋,抱著困困關(guān)上了房門。 謝折風(fēng)怔然。 ……師兄似乎沒有趕客,也沒有同他計較午后不曾離去一事。 那這是不是說明……安無雪并不反感他陪在身側(cè)? 謝折風(fēng)察覺到了自己的貪心。 安無雪死后,他想著師兄能活過來就好。 安無雪回來了,他又想著能常常見到師兄、能護(hù)著師兄平安喜樂便好。 可安無雪沒走,甚至沒有驅(qū)趕他,他便開始想著日日常伴師兄身側(cè),哪怕就是這樣得不到什么好臉,他都心滿意足。 只要人還在,仙修歲月悠長,他總能等到師兄回心轉(zhuǎn)意。 這世間貪嗔癡,似乎連仙者也無法免俗。 謝折風(fēng)終究還是沒能舍得離開。 他用靈力維持著徹夜的燈火,在院子里選了主臥旁的另一間房住下了。 兩日眨眼而過。 謝折風(fēng)就這么在安無雪這邊住了下來,落月峰來報的弟子都來往梅花院落。但這人特意下了吩咐,那些弟子雖然都對死而復(fù)生的首座格外好奇,卻沒人敢打擾安無雪。 那些安無雪的“舊識”更是被玄方攔在了梅花林外,連安無雪的影子都見不著。 安無雪差遣裴千去送的那些靈囊也起到了“作用”,北冥世家之間,一時亂成一團(tuán)。 曲忌之已經(jīng)整肅曲氏,城內(nèi)傀儡盡皆被銷毀,但曲問心就這么被關(guān)押著,那背后之人似乎毫無動靜。 第三日,安無雪發(fā)了個傳音給姜輕,得知對方傷勢好轉(zhuǎn)許多,便又回了個傳音道:“我要去城主府密牢審一審曲問心,姜道友擅因果道,也許能聽出些我聽不出來的東西,可否隨我同去?” 姜輕應(yīng)答得很快。 不出三刻,兩人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密牢門前。 世人皆知安無雪沒死,可卻沒有多少人知曉安無雪就是宿雪。 看守的弟子不認(rèn)得他,只是看了眼玉牌,便放他和姜輕進(jìn)去了。 安無雪和姜輕一道行至曲問心的牢房前,這才停下腳步,回頭道:“姜道友對我的身份似乎沒什么想問的?” 其他人不認(rèn)得“宿雪”,但姜輕與他打過交道,又知道他那日進(jìn)了劍陣,不可能猜不著他真正的身份。 姜輕瞇著眼,笑道:“哦?我為何要有想問的?我認(rèn)識的是宿雪,又不是安無雪,有什么好問的?” 安無雪失笑。 對方回答得太過直接,反倒讓他沒什么好繼續(xù)說的了。 他搖了搖頭,突然肅起神色。 “那我可有要和你說的?!?/br> 姜輕洗耳恭聽。 安無雪說:“這么多天以來,姜道友身上被曲問心所傷之處都好得差不多了,曲問心這邊,落月峰自然想辦法撬出了點東西?!?/br> 其實沒有撬出什么。他們連搜魂都還沒用上,至今沒從曲問心身上得出只言片語。 安無雪到現(xiàn)在為止都還沒見著曲問心。 但他卻說著截然相反的話。 “那同曲問心合作之人太過狡猾,一直誤導(dǎo)曲問心,讓她以為和她合作的人就是我。那人從未現(xiàn)出真身,又栽贓到我身上,根本不怕曲問心被我們生擒。但那人不知,曲問心這幾百年間也在懷疑其中真假,暗中調(diào)查。” 姜輕仔細(xì)聽著,皺眉道:“她有別的線索?” 沒有。 ——曲問心什么都沒說。 但安無雪仍然繼續(xù)扯謊道:“對。她說,她其實一直懷疑另一個人。她如今已經(jīng)知道合作之人不是我,那就只剩下另一個人選了?!?/br> 他笑了笑,閑話家常般,“看守弟子都在門外,曲問心在牢里,現(xiàn)在只有你我二人。姜道友,我確實和你一見如故,因此還會停在此處,再問你一句——你還有什么要同我說的?” “等一會我?guī)е氵M(jìn)去見到曲問心,她指認(rèn)你,可就什么都來不及說了?!?/br> 第109章 姜輕本來擒著笑細(xì)細(xì)聽著,聽到最后,他神色驀地一頓。 密牢是城主府關(guān)押魔修和罪大惡極的仙修的地方,四方結(jié)界圍繞,密不透風(fēng),瞧不見一點天光。 燭火閃爍著,跳動得一如幽詭人心。 幽暗燭光中,姜輕面露怔然之色,安無雪反倒從容立于一旁,耐心十足地等著。 但他隱于陰影中的袖袍之下,雙指已然并攏,靈力悄然凝聚于指尖。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