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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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謝折風(fēng)沒有丟了理智,眨眼間恢復(fù)了化身的容貌,回過頭來,凝眸看著安無雪,解釋道:“沒什么,不小心驚動了局中人罷了?!?/br> 他沒說局中人是誰。 他也不會再問雙修一事——該知道的已經(jīng)知道了。 謝折風(fēng)甚至不敢讓安無雪知曉方才發(fā)生的一切。 他說:“我和裴千方才確認(rèn)過時間點,這個時間,上官了了應(yīng)當(dāng)正在外出北冥其余諸城巡視,不在第一城,我們本就尋不著她?!?/br> 他語調(diào)平穩(wěn),用盡全力抑著心中苦澀。 安無雪眸光輕轉(zhuǎn),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他有些古怪。 可安無雪只疑惑了一瞬,神情便恢復(fù)了平淡。 謝折風(fēng)松了口氣,心中酸苦更甚——師兄所思所慮,皆是觀葉陣玄妙與第一城安危。 千年前師兄溫柔繾綣的目光已經(jīng)被埋葬在了時光洪流之中,成了他永遠(yuǎn)無法追回的虛妄。 安無雪說:“找不到上官城主的話,早些破局也是好的。裴道友,現(xiàn)在這兩道陣門,你算一算,哪一個可能有勾連上官城主的因果?” 裴千覺著自己手氣有些背,趕忙說:“我這不是算了個上官城主不在的幻境?還是讓姜先生算一次吧,他也擅因果道。” 姜輕說:“你也太謙虛了,也許上一次的生死門不論選哪個都是沒有城主的,你還選了個生門,已是不易?!?/br> 他掃了一眼,指向右邊:“這個吧?!?/br> 這一回,根本用不著謝折風(fēng)來推,裴千自己巴不得趕緊走,率先踏入門中。 姜輕隨之而入,安無雪和謝折風(fēng)卻都沒動。 眨眼間,虛無之中,又只剩下安無雪和謝折風(fēng)兩人,還有趴在謝折風(fēng)肩上的困困。 安無雪這才說:“仙尊這是怎么了?” 謝折風(fēng)一愣。 千年前會與他款款細(xì)說的師兄剛剛散去,他卻不敢顯露端倪,一時之間竟有些支支吾吾:“我……” 好在安無雪想的卻是其他:“你是心魔復(fù)發(fā)了嗎?” 謝折風(fēng)此刻臉色慘白,雙眸幽深,神情戚戚,嗓音更是沙啞,確實像是先前心魔發(fā)作過一般。 他知安無雪關(guān)心的是北冥局勢,順勢說:“是,但發(fā)作不嚴(yán)重,眼下已經(jīng)無礙?!粫绊懫脐嚒!?/br> 安無雪不再多說,轉(zhuǎn)身踏入下一道陣門。 謝折風(fēng)落寞地盯著安無雪的背影,直至四方只余下他一人。 他稍稍閉目,心念一動。 - 遙遙遠(yuǎn)方。 落月峰,葬霜海之上。 一陣清風(fēng)送過,門前守著的弟子打了個盹,被涼意吹醒,猛地一驚。 弟子趕忙環(huán)顧四周,左右查看,卻未見任何來客。 “……為什么感覺有人路過?我做夢了?”弟子困惑著站回原地。 無人發(fā)現(xiàn),霜海正中,松林中央,出寒仙尊的本體與出寒劍已消失無蹤。 - 觀葉陣中。 安無雪走出陣門,再度站在了又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北冥劍下。 這新的一間幻境中,北冥劍陣完整,北冥劍頂天立地,劍陣外送來繁華盛世之音,時間多半是在他隕落之后到他在宿雪身體中醒來之間的千年里。 他無聲地打量了一番四周,等了片刻,才見謝折風(fēng)最后出現(xiàn)。 安無雪輕輕皺眉,還未詢問,謝折風(fēng)便自行交代道:“我如今內(nèi)傷暫愈,恐生事端,感召本命劍歸來?!?/br> 裴千和姜輕在旁,此言模糊,安無雪卻聽明白了。 謝折風(fēng)先前化身行走,是怕心魔失控,長生仙靈力殃及一方,如今既然心魔暫緩,便可喚回本體與出寒劍候在北冥外。 他點頭:“也好?!?/br> 他正想問裴千此間幻境是何情況,卻見裴千臉色也不太好看,神情渙渙,似是有些不適。 “裴道友?你怎么了?” “嗯?啊……”裴千回過神來,擺擺手,“我只是有些……哎算了,我確實有點什么,但不用管我。我從前在這陣?yán)锢Я颂?,幾個生死門走下來有些恍神,還是姜先生來看看情況吧。” 安無雪聞言,不再多問。 入陣之后他便覺得裴千對此陣格外熟悉,幻境中的上官了了也曾說過“曲家的裴千”一言,姜輕先前還稍稍提及過一嘴此陣是幾百年前曲家的一個天才所創(chuàng)…… 兩界四海廣闊,各人都有各人的因果,他見得多,自己也因果纏身不得而出,自然明白。 這邊謝折風(fēng)也神色悵悵,那邊裴千略有不適,姜輕也剛被人追殺重傷未愈,話也不多。 他們分明有四人,氣氛卻寂靜得很。 無人開口,姜輕在沉寂中,小心翼翼地展開神識探查了一番,才開口道:“死門?!?/br> “但我神識稍稍探出劍陣,凡人長街和屋舍模樣十分眼熟,但并不是我入北冥修行之時,應(yīng)當(dāng)更早——五六百年前。” 五六百年前,仙禍終了許久,兩界清平,謝折風(fēng)還在閉關(guān),四海無事,北冥也風(fēng)平浪靜。 上官了了多半會在第一城中鎮(zhèn)守。 安無雪便說:“雖說五六百年前的北冥沒有魔修,但我們還是兵分兩路吧,這樣找人快一些?!?/br> “師——” 謝折風(fēng)險些脫口而出。 他趕忙剎住話語,涼涼地看了姜輕一眼,轉(zhuǎn)而道:“這個時間點,姜輕還不在北冥,反倒是我更了解當(dāng)時的北冥一些。宿雪和姜輕對那時的北冥不熟,一道尋人只會事倍功半?!?/br> 此言有理,安無雪沉思。 其實他把自己和謝折風(fēng)分開,倒不是真的多么在意和謝折風(fēng)多相處這么一時半刻——既然都答應(yīng)這人留下探查北冥禍?zhǔn)铝?,他怎么會扭捏這等小事? 他之所以要同姜輕一道,主要之因,其實是不放心裴千和姜輕。不管怎么樣這兩人都是北冥人,只要是北冥的渡劫期修士,都有可能同北冥禍?zhǔn)碌谋澈笾擞嘘P(guān),他和謝折風(fēng)一人看著一個比較合適。 他思慮間,姜輕以為他在為難,說:“宿雪,我一直和你一道,謝道友畢竟是你的同門,和你分開他會擔(dān)心,若是因為我傷了你們之間的和氣就不好了,這一回還是我和小裴一起吧。” 他此言分明是順著謝折風(fēng)的意思,可謝折風(fēng)還是神色一沉,完全沒有理會姜輕之言,只是看著安無雪,好商好量般說:“我全聽宿雪的。” 裴千適時道:“幾位,這是死門,不是生門——我們稍微走錯一步或者引起此間局中人警惕,死門便會演變出千萬種殺機(jī)。若是如此,別說尋上官城主,就是破出死門都很麻煩。 “觀葉陣千變?nèi)f化,錯過這一間幻境,還不知要走多少次生死門才能再走到一處極有可能找到上官城主的時間點,我們這一次在找到上官城主前,還是小心行事,不要分開為好?!?/br> ——半個時辰后。 四人紛紛換上普通修者的行裝,將外露的修為壓至在第一城不算起眼的大成期,悄悄溜出了北冥劍陣,入了此間幻境。 仙禍終了的幾百年后,傳承保留完整的北冥迅速恢復(fù)生機(jī),第一城尤為繁盛。 安無雪等人行在凡世人流中,還看到長街旁的戲臺之上,凡人在演上官了了少時大義滅親助南鶴追殺北冥仙君的戲曲。 裴千極為輕車熟路地入了茶樓,也不知怎么做到的,在那嗑瓜子吃花生待了一刻,同來往的不認(rèn)識的修士都說上了幾句話,便手中拋著花生竄回他們身邊,說:“有點難辦的是,我大概知道具體的時間點了,這是在五百二十年前——這時候我還在第一城,我可別撞見我自己?!?/br> 安無雪挑眉:“但這也是好消息吧?” 既然有曾經(jīng)的裴千,說明這段時間必然在裴千的記憶里。 果不其然,裴千點頭道:“我回憶了一下,這時候上官城主確實在第一城中,而且這段時間她似乎會拜訪曲家,我們只要不驚動死門殺機(jī),在這個幻境里殺了城主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他說完,面露古怪:“在第一城里大聲密謀殺害城主這種事情,居然是我人生中為數(shù)不多要做的正事?” 姜輕:“謝道友布了隔音結(jié)界,你想多大聲都可以。” 安無雪:“……” 第74章 他們此時還在大街上,來往凡人修士眾多,裴千思索片刻,在自己臉上布下幻術(shù),免得五百年前的故人認(rèn)出。 瘴獸罕見,謝折風(fēng)也隱下了困困身影。 如今在外人看來,他們只是四個面孔陌生的大成期修士。 “你剛才說上官城主過段時間會拜訪曲家,”安無雪問裴千,“可有確切時間?還記得是因為什么事情嗎?” 裴千眼神閃爍,猶疑片刻,才說:“城主拜訪之時我不在曲家,是回去之后才知道她來過,所以無法確定具體時間——我們先在曲家附近的客棧住下吧?” 謝折風(fēng)皺眉道:“要等嗎?我直接殺去城主府不行?” 裴千嚴(yán)肅道:“此乃死門,一有變故就是天翻地覆,萬一出手之時上官城主還未出現(xiàn),死門殺機(jī)就改變了此番天地,那我們可能連見到她的機(jī)會都沒有?!?/br> 他們說著,已經(jīng)在裴千的領(lǐng)路之下,往曲家門庭所在之處趕去。 曲氏是北冥陣道第一望族,除了曲家修士,在其手下謀生的凡人和散修也很多,越靠近曲家,周圍便越是繁盛。 曲家甚至在千萬年前出過長生仙,哪怕是仙禍之時,安無雪在北冥布陣,曲氏也有不少陣道高手在他手下聽命。 這么一個底蘊悠久的仙門望族,為何會參與到北冥禍?zhǔn)庐?dāng)中?圖什么? 安無雪一路打量走過,并未發(fā)現(xiàn)五百年前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裴千帶著他們來到一間客棧門前,說:“這家客棧離得近、建得高,住在樓高的客房里,可以看到曲家的外圍?!?/br> 客棧來往之人眾多,大堂還請了個說書先生,堂下坐滿了人。 姜輕笑著上前,對伙計說:“可有四間空房?樓高最好?!?/br> 伙計面露難色:“客官,空房有,但是……這幾日曲氏喜宴,高一點的客房都是要留給有曲家請柬的仙師的……” 安無雪眉梢一動——曲氏喜宴? 難怪這么熱鬧,難道上官了了拜訪曲家,其實也是參加這個什么喜宴? 那豈不是還需要請柬才能入內(nèi),裴千怎么沒說? 他想著,卻見裴千行至姜輕身旁,對那伙計說:“我等就是來參加喜宴的。我們是裴公子的朋友……”